第2章
除非。
她也重生了!
上一世,白思思一直嫌弃陈礼是个乞丐,抢走她的银锁之后,被京城林家认回,从此就离开了陈家。
后面听说林家已经有了一个养女,嚣张跋扈,三个哥哥也不是好相处的,而白思思则被他们嫌弃是乡下的泥腿子,一直过得不好,后来听说是搬走了,没了音讯。
不过她到底有没有重生,江以清并不在乎,既然她愿意捡回陈礼,那就归她。
白思思看着她脸上情绪的变化,死死的盯着,看对方眼里没什么怪异的情绪,才把自己的担忧压下心头——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江以清还是那个容易拿捏的性子。
“小礼,这是你的姑姑,以后你可要和她好好相处,也要好好孝敬她,”她柔着声音开口,听得旁人心里都软了几分。
江以清不屑地瞥了一眼,这份“孝敬”她可承受不起。
“不用孝敬我,好好孝敬你就可以了。”
白思思见她拆台,心里不高兴,嘲笑她不懂珍惜机会,这可是以后的首富,虽然她也不会真的让陈礼去给她养老,上辈子已经让她享过福了,这辈子就不必了。
“这就是陈钟白他家!”
粗犷的声音打破屋里的宁静。
“村长!”刘桂芬看着人就赶忙上去。
村长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仔细一看,才发现后面跟着个人。
“钟白他娘,队里给他来发抚恤金了,快让他媳妇出来!”
“这钱给我就行了!”刘桂芬一听,眼睛瞬间亮了,急切地凑到村长面前,殷勤道,“我是他娘。”
村长面上有些为难,转头看身后的男人,显然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刘桂芬这才注意到村长身后的沈镌,看清他的脸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嚷嚷起来:“呦,江以清,你可真有本事!这野男人都找到家门口来了!”
江以清看着刘桂芬这副没脑子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可笑,看不出村长对这个“野男人”客气的模样。
果然,村长一听刘桂芬的话,脸瞬间绿了,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你、你怎么说话呢!”
刘桂芬见村长动了气,却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反而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心虚才恼羞成怒。她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瓜子壳,翻了个白眼,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东西,我看就是来勾引人的......”
“营长?”门口又进来一个人,上前两步,朝着沈镌抬手比了个军礼。
是陈钟明,或者应该叫他陈钟白。
江以清看到这个上一世日思夜想的男人,心里像是被刀扎了一样,泄露出无穷的愤恨。
她是个孤儿,被好心的老夫妇收养,临终把她托付给了陈钟白。
她本来想拒绝,某次上山挖野菜时被毒蛇咬伤,还不顾危险地用嘴帮她吸了毒血。恰好那个时候陈钟白握着她的手说要和她试一试,后来便嫁给了他。
但没想到结婚第一天晚上,就接到部队的紧急召回令,一去就没回来,只留下他的一封遗书,嘱托她照顾自己的老母亲。
就因为这份 “救命之恩” 和 “遗书嘱托”,她像个免费保姆一样,在陈家伺候了五十年,最后却落得个被亲生儿子推下悬崖的下场。
“营长好,”江以清转头不去想往事,看向沈镌,这个男人上一世帮她很多,这一世她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刘桂芬像是被扼住了嗓子。
营,营长?
村长转头对陈钟明说:“钟明,我是来送你弟弟的抚恤金的。”
“这钱给我娘就行了。” 陈钟明想都没想就开口,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 。
村长不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开口:“这是你弟弟的钱,应该由他媳妇决定。”
陈钟明愣住,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顶替了他的大哥,但依着江以清的性格,这个钱最后肯定还是在他娘手里的。
他点点头,对刘桂芬说:“娘,这个钱就给她,反正最后还是要给到你手上的。”
他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江以清更加嘲讽自己以前的愚蠢。
这一次,她可不会再被他们用感情拿捏。
刘桂芬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争的时候,只能悻悻地闭了嘴,没再说话。
江以清一听,走到沈镌面前,摊开手,微微笑着开口:“沈营长。”
笑容落在陈钟明的眼里,莫名觉得刺眼。
沈镌盯着江以清,感觉这张脸似乎看着眼熟的很,但没想起来。
江以清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沈营长,抚恤金给你一半,你帮我个忙吧。”
刘桂芬瞪了一眼,大声嚷着:“江以清,你要上天了是吧!”
江以清可不打算给她留一分,家里的钱一直她管着,这么多年,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养父母当年攒下的钱,最后都被当做嫁妆,全部留在她手里。
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他并不想在这里牵扯这么多,本来只是顺便来一趟,正想拒绝,就听到她说。
“我想你帮我找一下我的父母。”
沈镌仔细地看着她,刚刚的熟悉感这下终于有了实感,想到那个明媚女子,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好,但钱就不必了。”
“我说给你,就给你。”
江以清瞥了眼刘桂芬,这钱在她手里,他们肯定不安分。
“以清,你这样自己决定不好吧。”
白思思有些阴阳怪气地说。
“毕竟,这钱还有娘的份。”
有她的份,就有自己一份。
江以清冷笑一声,“就当是我的从嫁妆里出的,毕竟钱都在娘那里不是。”
白思思被噎住,刘桂芬和村长的脸色都不好看,嫁妆可属于私人财产。
“以清,你也要体谅娘啊,毕竟家里的一切可都是她辛苦操持的。”
刘桂芬一听,连忙说:“还是思思贴心,也不像这个白眼狼。”
“是呀,家里的一切可不都是我和娘在操持,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做饭,又要去挣工分,晚上又要洗衣服。”
江以清细数这些年干的活。
“哪里像嫂子,身子不好只能躺着。”
白思思说不出话,站一边的村长脸色有些难堪,用余光看着沈镌。
“这抚恤金本来就是你的,你自己好好收着,没人能抢走!”村长默了默,开口道。
“以清,你要是不开心可以和我们说,怎么当着外人说这种话。”陈钟明脸色不好看,在营长面前被下了面子。
他眼神不善地看了一眼江以清,他属实没想到前两天还沉溺在他的死讯中无法自拔的女人,今天居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