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姜宁出现的时候，大厅里还弥漫着暴力过后的尘埃。
她穿着最简单的烟灰色羊绒套装，长发松松挽着。
脚步声很轻，却像是踏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她平静地扫过满地狼藉，扫过僵在原地的江远舟，最后落在我身上。
目光交汇的刹那，她眼底的冰霜悄然化开一丝。
那里面有关切，有询问，更有一句无声的宣告——“别怕，交给我。”
江远舟显然认识她。
他脸上的狠戾，瞬间被惊愕和谄媚取代。
下意识放下了那只差点踹到我的脚，扯出一个僵硬到扭曲的笑。
“姜、姜影后？”
声音因为震惊而变了调，带着明显的讨好和慌乱。
“您......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真是......蓬荜生辉......”
他语无伦次，用错了词，更完全没抓住姜宁话里的关键词——“我老公”。
苏晚也停下了逃离的脚步，转过身。
脸比纸还白，眼里混杂着震惊和恐惧。
姜宁在圈内的地位，是她拼尽全力也望尘莫及的山巅，是真正用资本和实力浇筑的王座。
姜宁没有理会江远舟那蹩脚的寒暄。
她径直走到我身边，极其自然地替我掸了掸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稳稳地挽住了我的手臂。
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宣示。
江远舟的笑容彻底冻在脸上。
苏晚的瞳孔骤然缩紧，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
“我来接我先生下班。”姜宁这才抬眼，看向江远舟，“不过，江先生好像对我先生......和他的店，有些特别的想法？”
“先、先生？！”江远舟的声音猛地拔高，尖利得刺耳，“姜影后，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是江沉！他、他......”
“他是我丈夫。”姜宁打断他，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砸在地上，“法律意义上，结婚三年。需要我现在出示结婚证给你验证吗？”
大厅里死寂。
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小赵从后台的门缝里探出半张脸，眼睛瞪得滚圆。
江远舟的脸色像打翻的染缸，青红白交错。
他死死盯着姜宁挽着我的手，又猛地盯向我，眼神从最初的震惊，迅速烧成了暴怒。
“这不可能！”他手指颤抖着指向我，“他一个从精神病院爬出来的废物！一个毁了容的穷光蛋！他怎么配......他怎么可能是......”
“江远舟。”姜宁双漂亮的眸子瞬间结满寒霜，“注意你的言辞。当众侮辱我丈夫，我有权追究你全部的法律责任。”
她顿了顿，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满地狼藉。
“现在，我们谈正事。”
“你，和你那位站在门口的太太，刚刚蓄意毁坏了我丈夫的财产。”
“根据初步清点和店内监控，损失估值大约在八千九百七十万。”
“零头我可以不计。你们赔偿八千九百万。”
“八千九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