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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奋力抵抗下,我“成功”住院了,被隔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当成一个精神分裂病患来治疗。
严闯也被隔在了外面,一个星期只能探视我两次,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
我的手机也被没收了,换成了一个很笨重的老年手机,那个手机什么都不能干,只能给里面一个紧急联系人打电话,而且每天能打两次,两次后就自动切断信号。
我每天都会打过去,因为接电话的是严闯,我一个劲儿的叫他给我办理出院救我出去,一个劲儿的证明自己没病。
一开始严闯也相信我的话,说正在想办法,可毕竟这是三甲医院,一旦发现精神病患者就要被强制收入院,以免会危害社会,所以我想出去的话恐怕没那么简单。
慢慢地严闯就不接我电话了,偶尔接一次还是在很忙碌的状态下,电话那边乱糟糟的很吵,敲锣打鼓不知道在干什么,我问严闯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总是含糊不清的跟我解释。
期间白淼淼还来看过我几次,她每天让护士给我换药,用纱布蒙住我脚背上的耳朵,说堵住这个耳朵就可以治疗我的幻听。
但我没告诉她,入院后这段时间,我听见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恐怖之声不仅仅会在夜里发出了,白天也会,随时随地也会。
他不再哭了,声音也不再嘶哑了,而是带着冷笑冷嘲热讽。
“你从一个牢笼被关到了另一个牢笼里了,你快要死了你知道吗?这个四四方方不透风的房间像不像一口棺材?”
“他们都在等着你死,只要你一死,他们就可以得到一切,可以顺风顺水,而你被火一烧就没人再记得你了。”
“你想不想活命?想不想逃出去?如果你想,那你就听我的,完完全全相信我,不要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任何一个人。”
事到如今我也绝望了。
我没办法自救,只能无比依赖这个恐怖之声,疯狂在心里回应他。
“我想,我想活命,我想逃出去,我相信你,你教我该怎么办?”
他笑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那好,那你就听我的,一个星期后就是你移植耳朵的最佳时间,精神病院会允许你暂时离院去做手术,到时候你就听我的,想尽办法逃走!”
我听了恐怖之声的话,接下来一个星期情绪稳定了不少,吃饭睡觉养足了精神,就等手术那一天。
一个星期后,严闯果真来了,带着暂时离院证明把我带出了精神病院。
我装作乖巧不发怒的样子,随着严闯上了车,一转头却发现婆婆也坐在车上,正一脸不满的盯着我,一副很嫌弃我的模样。
恐怖之声也察觉到了微妙气氛,在他们都听不到的维度中不断叮嘱我。
“不要相信任何人,你只能相信我,听我的话,到了医院就借口去上厕所,然后一直往西边走,顺着楼梯往下走,走到没有路才能停下!”
我听了他的话,顺利逃脱,然后一个劲儿的往西边走,顺着楼梯疯狂奔跑。
很奇怪,这里的楼梯又长又深,有种绵延无尽的感觉。
我不停的跑,跑到前面没路了,看见了震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