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闭嘴,退朝!”
皇帝带着丞相走了,商量国家大事。
“厉寒洲的事情你可有交代清楚?”
“放心吧,交代清楚了。”
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
唯一失算便是京城突然失窃,他存了几十年的家底一夜清零。还有顾小暖,死丫头临走之前突然发疯,狠揍他一顿不说,还打了欢儿。
他闺女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结果脸被打成猪头。
就这还不算,昨晚上还被人剃光了头发和眉毛,这会子还在家中发疯,
他不懂,自己为何会倒霉成这样?
还有顾小暖,他跟着厉家流放,想收拾她也找不到人。
唯一安慰便是厉寒洲一家必死,作为他夫人的死丫头,也必定跟着一起死。
“那就好,跟他们说,厉寒洲死后,切下他们手指带进京城,朕要亲眼看见才能安心。”
“老臣已经交代好了,陛下等着吧,他们安稳不了,过阵子便会有好几波杀手陆续去找他们麻烦。
就算杀手失手,还有官差,老臣交代过他们,定不能让厉家人活着到流放地。”
皇帝点头。
丞相办事他一直很放心。
“现在皇宫穷到不行,丞相可有赚钱法子?”
他要银子修缮皇宫,还有他的私库,必须填满,否则他寝食难安。
丞相也想赚钱,他现在也穷的一逼。
“陛下,老臣有个法子,您要不要听听?”
“你快说!”
“每个大臣捐款给个定数,京城才多少官员,全国的官员那才叫多。按品级,二品多少三品多少。
不是每年都有进俸吗?今年双倍,现在就要进俸。跟他们说要奇珍异宝。”
皇帝眼睛晶亮,还得是丞相。
“还有,赋税也加三成。陛下,虽然百姓穷,可架不住人多,一人给您五十文,您想想今年就能多收多少银子?
还有京城很多店铺赚的盆满钵满,为何你加收他们一点税收,没有可以新设吗?还有皇商,那可是只大肥羊。
陛下,您该明白老臣何意思吧?”
别的地方他动不了,可是赋税却能动手脚。
陛下加三成,他多加两成,剩下的岂不全能进他口袋。
说不定一年时间就能补上他之前丢失的全部财物。
他,真是个大聪明!
明白明白,明白的不得了,清楚的很。
皇帝点头如啄米,丞相不愧是丞相,每个点子都说到他心趴上。
“就按你说的办,加收赋税的事情朕全部交给你处理。”
“老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想捋捋胡子,却发现捋不到,被剃光了!
两人同时老脸一黑,该死的王八蛋!
他们诅咒他吃太多噎死。
顾小暖打了个喷嚏,大热天不可能感冒,是谁在骂他?
“要不加件衣裳?”
厉寒洲看看头顶的太阳,不确定的问。
“拉倒吧?你想我中暑?”
厉寒洲摸摸鼻子,他看也是,这天谁加衣裳谁傻子。
“可能我爹在骂我,十里亭打的挺狠。”
不过糟老头子挺耐操,打那么狠晚上还能搂女人,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万万不敢想。
老当益壮!
早上两人看见彼此的尊容一定很开心。
光想想,顾小暖就忍不住乐呵。
“这么开心?”
“当然,他虐待我多年,大仇报了一丢丢,自然开心。”
厉寒洲摩挲大拇指,报了一点点,就是还没报完?剩下的就他来吧。
又行了两日,在他们终于要到下一个城池的时候,迎来了一帮子其他流放。
厉家和其他犯人家的旁支。
顾小暖看着这些人,有的衣着华丽,有的则是农民模样,一看就过的凄苦。
飞来横祸,有福享不到,有难一起当。
他们也是够惨。
一不小心,队伍壮大至一千人。
艾玛,这么多人一起流放,路上肯定极其热闹。
想想顾小暖头就疼,人多难搞,事多。
而官差,也增至到了五十人。
五十人管一千人,好像有点难管。一起造反他们似乎管不住。
而她,也见到了婆婆口中的厉家大家长,婆婆的婆婆,听说极其偏心小儿子,极其难缠,极其不讲道理。
总之挺讨人嫌。
婆婆说因为老太婆迟迟不肯死,他们家迟迟分不了家。
说啥一家子住一起热闹,她喜欢,导致公公的兄弟在将军府住了几十年。
婆婆说不知道为何,老婆子不太喜欢公爹,偏心的要死。
顾小暖猜测,可能,大抵,公爹是老将军和别的女人生的,也有可能公爹是老太婆偷人生下的。又或者,她公公是捡来的孩子。
要不然为何厉家只有大房家能干,为人正直。
不对,厉家老三好像瞅着也还行。
流放几日,从没跟他们要过东西,只来看了几次厉寒洲,询问他的伤势。
顾小暖觉得这人能处,起码比其他厉家人能处。
因为加的人多,也因为旁支实属无辜被牵连,所以一看见他们个个气的不得了,怨气冲天。
营地里,各种谩骂吵架声,声声入耳。
顾小暖靠在一棵大树上,嘴里叼着根干草,静静看着看着不远处的鸡飞狗跳。
官差也安静看着,没有一点要管的意思。甚至顾小暖在方亮眼中看见了兴奋,幸灾乐祸。
人群中的厉寒洲和王氏成了所有人重点围攻对象。
呵,有点意思。
人群里最扎眼的便是厉家老夫人,婆婆顶头上司。
此刻的她火力全开,手指着王氏额头疯狂输出。
“王氏,你个丧门星,灾祸,老大死后就该将你逐出家门。看看你教出来的狗东西,连国都敢卖,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
拐杖在地上狠狠戳了几下,气急败坏。她不过出门几日,家就被抄了!?
高高在上没了,荣华富贵没了……
前一刻在老宅还被所有人捧在手心,族长陪伴左右,下一刻便成了众矢之的。
天知道这几日她如何过的?
若不是官差看着,族中众人必定拆了她这把老骨头。
就算不拆她日子也不好过,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多苦,没走过那么多路。
如今不止双脚长满水泡,肿胀到鞋子都穿不进去,门牙还崩掉两个。
窝头,那么硬的窝头,她都不敢信自己怎么咬下去的?
想到未来的日子,老太婆两眼发黑,恨不得下去找老头子。
老天奶奶哎,那么长的路全靠腿,她怎么走哟!爬都爬不到那里。
视线,望向了厉寒洲身下的板车。
似乎,这是个东西!
不孝子孙还想躺着,做他的春秋大梦!
王氏看着婆婆满是疲惫的老脸,还有快掉到鼻子的眼袋,就知道她日子难熬,借题发挥。
婆婆一向难伺候的很,平日没事也要找点茬子,现在家里又遭遇巨变,能放过她才怪?
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儿子要脸,她要名声,他们家大业大“孝”为天,身为晚辈的她除了服从便是服从。
如今不一样,现在流放,没权没势,物资有限。
如果她再拎不清,一再顺从,路上她和儿子只能等死。别以为她不清楚自己在婆婆心里的地位。
再说了,就算她愿意委屈求全,儿媳妇也不答应。
几日时间,她算对她脾气摸的透透的,除了自己一家子,她看谁都不顺眼,谁都不想搭理。
不不不,小暖好像昨日对老三媳妇笑了来着,给了她两根野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