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新生
预产期那天清晨,沈青梅是被一阵规律的腹痛惊醒的。她轻轻推了推身边的林砚舟,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难掩一丝紧张:“砚舟,我好像要生了。”
林砚舟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紧张地问:“疼得厉害吗?我马上拿待产包,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他早就把待产包收拾好放在门口,此刻手脚麻利地换好衣服,扶着沈青梅慢慢起身,一边走一边不停安抚:“别怕,我一直陪着你,很快我们就能见到宝宝了。”
到了医院,办完手续,沈青梅被推进产房的时候,林砚舟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放,直到护士提醒他家属只能在外面等,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反复叮嘱:“青梅,加油,我就在外面,有任何事都跟护士说,我一直等你!”
产房外的走廊格外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一样。林砚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却根本坐不住,没过几分钟就站起来来回踱步。他一会儿盯着产房的门,一会儿拿出手机看时间,手心全是汗——他既期待早点见到宝宝,又担心沈青梅受苦,心里像被揪着一样,坐立难安。
偶尔有护士从产房出来,他都会立刻迎上去,声音带着急切:“护士,里面怎么样了?我妻子还好吗?”直到护士笑着说“产妇状态很稳定,您放心”,他悬着的心才能稍微放下一点,可没过多久,又会重新提起来。他想起沈青梅怀孕时的辛苦,想起她孕吐时难受的样子,想起她摸着肚子跟宝宝说话的温柔,心里满是心疼,只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砚舟第几十次看向产房大门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那哭声清脆又有力,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整个走廊。林砚舟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直直地盯着产房的门,心脏“砰砰”地跳,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很快,护士抱着一个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小婴儿走了出来,看到林砚舟,笑着说:“恭喜林先生,是个小公主,母女平安!宝宝很健康,体重六斤八两呢。”
林砚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过护士怀里的宝宝,生怕自己力气太大弄疼她。他低头看着怀里粉嘟嘟的小脸,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眼睛还闭着,睫毛细细长长的,像小扇子一样。那一刻,所有的紧张和担心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欢喜和感动,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他却毫不在意,只是轻轻晃着怀里的宝宝,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宝宝,我是爸爸……欢迎你呀。”
等护士说可以进产房看沈青梅了,林砚舟小心翼翼地抱着宝宝走进去。沈青梅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头发也被汗水打湿,看起来格外虚弱。看到林砚舟和他怀里的宝宝,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慢慢扬起幸福的笑容。
林砚舟走到病床边,把宝宝轻轻放在沈青梅身边,然后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满是心疼:“青梅,辛苦你了,真的太辛苦了。”
沈青梅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身边的宝宝身上,手指轻轻碰了碰宝宝的小手,宝宝的小手无意识地攥了攥,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辛苦,你看她多可爱,一切都值得。”
给宝宝取名的时候,林砚舟和沈青梅几乎没有犹豫。他们看着宝宝熟睡的样子,想起当初搬进新家时的初夏,想起阳台盛开的绣球花,想起那些充满甜蜜的日子,最终决定叫她“林初夏”——希望她能像夏天一样,永远充满活力,永远被阳光和温暖包围。
林初夏满月那天,林砚舟特意把满月酒办在了青梅巷附近的饭店,还邀请了青梅巷的邻居们。老邻居们都带着礼物来,围着林初夏看个不停,有的夸宝宝眼睛亮,有的说宝宝长得像沈青梅,还有的回忆起沈青梅小时候在巷口枇杷树下玩耍的样子,整个包间里热闹极了,满是欢声笑语。
席间,林砚舟抱着林初夏,走到沈青梅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沈青梅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青梅,”林砚舟笑着说,声音里满是幸福,“你看,我们的故事,从两个人的甜蜜,变成了三个人的热闹,以后还会一直继续下去。”
沈青梅靠在他的肩上,伸手轻轻摸了摸林初夏柔软的头发,看着女儿可爱的睡颜,心里满是踏实和幸福。她想起小时候青梅巷的枇杷树,想起阳台上的绣球花,想起怀孕时林砚舟的悉心照顾,想起产房外他焦急的等待……所有的画面都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最终定格在眼前的幸福里。
她知道,他们的故事不会就此结束。未来的日子里,会有林初夏第一次叫“爸爸妈妈”的惊喜,会有一家三口去看绣球花的温馨,会有带着林初夏回青梅巷看枇杷树的热闹……他们的故事,会像青梅巷的枇杷树一样,年复一年,枝繁叶茂,永远充满希望,永远满是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