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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让你失望了,”她神情从容,与满脸惊恐的沈思思隔着一张会议桌对视,红唇轻启,“你想派人杀我,可惜,你派的人太废了,和你一样不中用。”
她打开手机,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五六个保镖浑身是血的被捆绑在一起,眼神哀求绝望。
“小沈总,救救我们......”
视频到这结束,而他们口中的小沈总,沈思思此刻浑身发颤,既惊恐也愤怒。
她想不通,自己的人为什么会失败,更想不通沈慈是怎么逃出来的。
但眼下的局面,容不得她细思。
她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强撑着气势:
“沈慈,就算你没死,就算你顺利参加董事会,那又怎样?”
“别忘了,身有残疾者,不能继承家业,你就算能力再强,也是个死瘸子!”
她笃定了,没有人可以打破继承家业的这一条铁律,也笃定了这是自己胜出的筹码。
一旁的沈父见状,连忙帮腔附和:“沈慈,既然你没死,那就算你命大,只要你乖乖的不闹任何幺蛾子,只要思思顺利继承,那我保证,沈家还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就是要沈慈不能报警,而交换的筹码,就是给她一口饭吃。
一席之地?沈慈嗤笑,她看着眼前生物学上的父亲,庆幸自己的智商随了外公和母亲,也庆幸自己早已不会因渴望父爱而感到难受。
她无视他们,径直走到会议的中心位。
高跟鞋踩地,沉稳有力的声音,如同被迅速拨开的迷雾,聪明的人迅速嗅到了不对劲。
中立派的股东,语气欣喜又谨慎问道:“阿慈,你的腿好了?”
毕竟比起沈思思这位只会耍官腔的草包,他们自然更愿意拥护有能力的沈慈。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了她笔直有力的腿上。
沈思思就算是再傻也反应了过来,几秒后,她不可置信的尖叫声响彻整个会议室。
“沈慈,你怎么可能没瘸,我明明......”她怒目,眼底迅速密布吓人的红血丝,自己明明看过沈慈确诊报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的话有一半因愤怒而卡在喉咙里,沈慈顺势接过她的话,“你明明什么?”
沈慈转头看一下秘书示意,紧接着接过那张报告。
她讽刺的看着沈思思,细长的手指一点点撕碎着报告,“你想说,你明明已经看过报告了,为什么我却突然的好了?呵,沈思思,所有人都说你是个草包,如今看来的确像是事实。”
话落,她手中的纸张碎片,轻飘飘的挥洒了出去。
漫天碎片,如同锋利的刀碎,划过沈思思愤怒不甘而狰狞的面孔。
一直以来,沈思思都将自己放在了准继承人的位置上,或者说集团的掌有者身份,她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所有物从手中抽离。
更接受不了的,是夺走这一切的,是她一直嫉妒甚至是恨的沈慈。
幼年时,她有沈兆年这位父亲的偏爱,但极为羡慕沈慈因聪明得到的众星捧月。
但后来,这份羡慕随着时间演变,变成了嫉恨。
高兴的是,她母亲赢了她的母亲,她也因身体无残缺,赢了她。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她才是那个逆风翻盘的赢家,眼前的结局绝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不服。
她迅速握住桌上的钢笔,神情疯狂的朝着沈慈的大腿刺去。
“就算你不是瘸子,我也会让你变成残废!”
“沈慈,我绝对不许你再赢过我,绝对不许!即便是死,你也别想赢过我!”
在笔尖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沈慈快速侧过身闪躲。
紧接着,她用力遏制住沈思思的手腕。
咔哒一声,沈思思的手骨脱臼,钢笔随之滚落在地。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沈慈对准她的脸扬起手,左右各来了一巴掌。
羞辱感与脸颊密密麻麻的刺痛,像轮回的转轴,落回了沈思思的身上。
曾经她仗着短暂风光的权势,极尽欺辱沈慈,现在自己也尝到了无力回击的痛苦。
她愣住了,脸被打偏向一侧,心底下意识产生了恐惧,不敢再动弹半分。
沈父连忙冲上前,满脸护女心切的做派,指着沈慈的鼻子怒骂:
“你这个不孝的孽女,思思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动手她!”
“你简直是和你母亲一样,一样的心狠手辣!没半点该有女人温柔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