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间隙,吉化羽、陆结弦结伴去卫生间。
卫生间内人声嘈杂。
“江蜜那个女人,惯会搞事情,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混娱乐圈的女人,哪个不会搞事情。”
“照我看啊,再这么搞下去,没出圈我们就要退层皮。”
“嗯,只有这么一层层的蜕变,她才能看清楚我们是龙是蛇。”
“不行,我回去还好把下一阶段要唱的曲目,再好好练习练习。”
“我也需要找个舞蹈老师,指导指导我的形体动作。”
“……”
“临时抱佛脚。”陆结弦嫌弃地说了一句。
“总比不抱强。”吉化羽追加一句。
二人相视一笑。
“我们比赛看谁尿的远……”周风帆站在小便池旁,旁若无人,毫无顾忌。
他身旁的两个男团选秀学员也笑的张狂。
“泚……”一条带骚味的黄色液体,不偏不倚地泚到吉化羽鞋子上。
还有几滴溅落到他裤角。
这已经不是周风帆第一挑衅吉化羽了。
自从,那天晚上吉化羽在酒吧揍了周风帆后,每次在新秀娱乐男团选拔赛场碰到,周风帆总是会做出幼稚行为。
不是吐口唾沫,就是翻个白眼。
对于这些小儿科的无聊行为,吉化羽从不放在眼里。
不过,今日周风帆做的有些过火。
吉化羽回头,拳头紧握,眸子染了厉色。
“对不起。”周风帆提起裤子,反而笑着道歉了,“跟哥们比赛尿尿,失了准头,瞄准了你,你要是气不过,也撒泡尿泚我。”
明明吉化羽刚刚小解完毕。
“是啊,我们不是故意的。”
“真是对不住你了。”跟在周风帆身后的二人,均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敷衍态度。
吉化羽强压住火气,毕竟人家都道歉了,他如果再出手就输了理。
他抬腿走出卫生间。
“就这么算了。”陆结弦在洗手池旁,掬水搓手,看着镜中人,问的漫不经心。
“哦,前两天有点过节,我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吉化羽绅士惯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总是不肯跟人动手。
洗过手后,二人站在抽烟区。
“给。”陆结弦将一盒软中华递给他。
“你也抽这个牌子?”吉化羽平时也爱软中华,他本来就抽的少,所以还是抽点好的。
“嗯,创作的时候偶尔抽。”陆结弦也没什么烟瘾,只是觉得刚才碰到周风帆那样的事儿,有点气不过,他虽然不会打架,但从没受过半点气儿。
二人闲聊间,周风帆又来了,和身后的两名学员有说有笑。
“借过。”他用力撞向吉化羽。
吉化羽躲闪不及,肩膀被撞斜。
“你大爷。”陆结弦扔了半截烟,将其碾在脚下。
周风帆脖子一歪,手在板寸头皮上一划拉,登时就揪住了陆结弦脖领,笑的张狂邪性。
一侧的吉化羽没有半分犹豫,一个健步上前,直接将手中着火星的烟头烫在周风帆手背上。
他说:“欺负我可以,欺负我朋友不行。”
周风帆手背吃疼,松开了陆结弦,口中骂骂咧咧。
陆结弦定睛看了一眼吉化羽,他不是没有血性的男人,只是大度能忍,不愿意斤斤计较,宁愿自己委屈,也不委屈朋友。
陆结弦笑了,狐狸眼散发着狡黠的芒。
只见吉化羽左腿微屈,脚掌点地,右腿一抬,一个扫堂腿揣在周风帆前胸。
周风帆身子踉跄,后退两步,身后的二人又扑向吉化羽。
吉化羽马步扎的稳,展臂勾拳,噗噗几下,又将那两人打倒在地,看手法应该是跆拳道招式。
这么迅速果断的将人撂倒,跆拳道黑带几段呢,陆结弦搓了搓手指,他身体素质不行,不会打架,猜不出。
“行,小爷我彻底记住你。”周风帆躲在那两人身后,叫嚣,“你们了。”
“嗯,我的名字是陆结弦,江南人士,周风帆你可记好了。”陆结弦上前两步,自报家门。
吉化羽打了他们一顿,他不介意再用话语敲打他们一番。
“好,陆结弦,无论你是扒了衣裳,还是化了女妆,小爷我都记住你。”周风帆捂着胸口,吉化羽刚刚的那一脚真他妈的有劲儿,现在只觉得五内俱焚,吸气都是疼的。
陆结弦刚想骂回去,只听吉化羽吼道:“周风帆,不想挨揍,就嘴巴放干净点。”
吉化羽擅长打架,不善于骂人。
一人在周风帆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的脸色一变。
“江南陆家?”
“江南首富陆家?”
陆结弦冷笑一声,不再理他。
转而看了一眼吉化羽,说:“你就不应该出手,让他扇我一巴掌、打我一拳多好,上个打我巴掌的人,他们全家到现在都还不会用筷子。”
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好传到周风帆三人耳中。
其中一人嗫嚅,“就算是江南陆家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本来陆结弦都打算走掉,不予再理会了,可人家说他欺负人,他明明没有欺负人啊,反而自己受了气。
“哦,是吗?”陆结弦狐狸眼一眯,薄唇一勾,“看来我今天要是不欺负欺负你,都对不起你的评价。”
“裤子脱了。”清越的嗓音,说龌龊卑鄙的话也不觉有它。
“干嘛?”那人吓得抱胸,又捂裤子。
周风帆刚才已经瞪了那人一眼,真是没眼色,怎么还上赶子搭腔。
“我朋友裤子被你们弄脏了,骚气味儿太重,需要换掉。”陆结弦斜倚在门板上,下巴微扬,教训起人来驾轻就熟,似乎这样子教训过很多人。
“不用,我嫌他们脏。”吉化羽的裤角虽然脏了,但,也不会穿别人衣服。
“哦,”陆结弦点头,“那怎么办?不如你们脱掉裤子,将卫生间地板上的尿渍擦都干净吧。”
他顿了顿,再接再厉开骂,“毕竟,让新秀公司的保洁阿姨知道,这批男团候选人连尿尿都尿不到池子里,她们会私下嘲讽你们的素质、能力、健康状况……”
吉化羽斜乜了他一眼,声音清越婉转,骂人不带脏字,莫名还有那么一点文明,服了。
那人还要说话,周风帆赔笑,“好、好。”
三人果真脱了裤子,仍在地板上,擦尿渍。
望着消失在门口的两道身影,周风帆只觉得后脊背发凉。
前两天他调查了吉化羽背景,家境殷实的经商之家,所以没轻易找人动他,就想小打小闹的恶心他,没想到今天居然得罪了一尊大佛。
这要是被他爹知道他得罪了江南陆家的人,还不拨了他的皮,生吞活熬吃了他。
周风帆爸曾是踢足球的运动员,最好的战绩是带着队伍踢进欧洲杯半决赛。
年级大了,退役后,开了一家足球俱乐部。
这几年俱乐部成绩不佳、经营不善、举步维艰,正四处拉赞助投资,听说江南陆家有意注资,目前正是考察俱乐部的关键时期。
周风帆不敢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