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看了检查报告,爸妈才勉强让我进了门。
我在门口等了一天一夜,路过大的大姨让我去了她家。
“我就知道沈长明是个拎不清的,竟然偏心到这种程度。”
五天后,爸爸妈妈一起来大姨家接我。
“晚星啊,从小到大你都很优秀,从来不要爸爸操心,我知道你一定会完好无缺回来的。”
“你姐姐不像你,她心思单纯,敏感脆弱,又不像你这么聪明,爸爸妈妈当然要更操心她些。”我苦笑,不爱就是不爱,还需要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呢。
后来我才知道,我走丢后他们甚至都没有找过我。
被他们忘在服务区,他们才那么有恃无恐的让我自己打车追上来,那么心安理得的陪着沈挽月旅游,因为知道我会自己找回来。
4
高考成绩出来,沈挽月考上了本地的大专,而我以SAT满分被沃顿商学院录取。
妈妈拉着我的手说:“女孩子不需要这么高的学历,学历越高越难嫁出去,你就和姐姐一起复读,以本地读师范,以后安安稳稳的当个老师。”
我不愿。
爸爸怒斥道:“你知道去国外读书要花多少钱吗,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家庭?”
“以你的成绩回去复读学校能给不少钱,而且月月数学不好,你帮她补补数学,姐妹俩也有个照应。”
我冷笑这看着爸爸:“费用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可以申请奖学金,可以兼职赚学费,加上之前攒的钱,不会花你们钱的。”
爸爸青筋暴露:“别以为成绩好点就真把自己当天才,没了我和你妈,你什么都不是?”
我真的被气笑了。
他一句全是因为他就可以否定这些年来我所有的努力。
我决绝开口:“爸爸,我已经提交报名表了,过几天就会收到学院寄来的录取通知,我不会因为你们的私心放弃我的梦想。”
“梦想,你能有什么梦想,别做哪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没有资源没有背景,你成绩再好又有谁会高看你一眼?”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迁就沈挽月去念师范。”
我锋利的目光盯着他扭曲的脸 。
“好好好,翅膀硬了,这个小庙容不下你了,你要滚就滚,滚了就别回来。”
我在房间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还可以去赚点学费。
沈挽月站在房门前,双手抱着熊玩味的看着我。
“沈晚星,别以为考的好就了不起,你考的再好也只能乖乖的去读师范。”
我抬眼,看她一脸得意。
心里有些莫名的心慌,下意识的去翻找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不见了。
“爸爸收了校长的钱,那可是十几万呢。”
我心凉了半截。
沈挽月轻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翻遍了所有的柜子,颓废的坐在地上。
“沈晚星,你不是自诩聪明绝顶吗,爸爸既然不想让你去念商学院,怎么会让你找到你的录取通知单你。”
我眼神暗淡扫向她,第一次觉得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
爸爸妈妈满面红光进门。
难得对我态度和蔼了不少。
妈妈手里手里提着排骨,换着鞋子:“星星,快点来帮妈妈炸排骨。”
“我的通知书呢。”
我冷着脸,沉声质问。
“星星,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老家,国外不安全,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去那里遭罪。”
“你们是为了那十几万的复读费还有沈挽月的前途吧。”
我冷笑。
“你们说读书无用,为什么还要让沈挽月复读?你们这是双标,你们就是偏心,你们就是自私。”
“啪”
一声脆响声,爸爸抬着发抖得手。
我的脸上除了火辣辣的疼,还伴随着一阵皮肉碰撞后发出的嘶鸣。
“你们以为把我的录取通知书藏起来就可以控制我了吗?”
我苦涩的笑着,泪水顺着眼角落到嘴里,有苦又咸。
我拖着行李箱出门前,留下来最后的忠告:“你们最好把钱还回去,否则后果自负。”
我决绝的出了门,花光了800块钱在城中村租了一个小房间。
白天在附近的餐馆打工,帮老板卖酒水,晚上在网吧查询留学的一切事宜。
班主任帮我申请从新补发了录取通知,并帮助我办了护照,开学的日子一点一点的靠近,加上奖学金,我攒够了一个学期的生活费。
大姨听说我自己跑出来了,说什么也要给我钱。
我捏紧了那三千块钱,在沈家,关心我的人为数不多。
留学的日子过得很艰辛。
食物难以下咽,气候难以适应。
我在一个又一个饥寒交迫的夜晚写PPT,出综合报告,终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5
我回国后去看了大姨,
从大姨口中我得知,当初爸爸拿了校长的给的钱,我离开那天刚好花钱给沈挽月在学校旁边买了一个小公寓。
因为我没去复读,爸爸只能东拼西凑把钱又退还给了校长。
沈挽月复读也还是没能考上正经的大学,倒是折腾着养了很多小猫小狗。
沈挽月把小公寓卖了,东拼西凑开了个宠物店。
我去看了沈挽月的店铺开业。
“现在的人压力这么大,养宠物是刚需。”
沈挽月手里抱着一只小猫,给小猫顺毛。
“我们家月月就是有远见,以后一定能大富大贵。”
妈妈在一旁一脸慈爱,那种慈爱的目光从未看在我身上过。
我看了一眼宠物店周围的环境就知道沈挽月的宠物店开不长久。
这个小城到处是流浪猫和流浪狗,城里的人生活惬意,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宠物也不是刚需。
周围老年人居多,老年人对宠物没有那么多的热情。
沈挽月在人群中发现了我。
“这不是咱们家的天之骄子吗?”
沈挽月的话里带着酸味。
“你还知道回来?当初我就说过,走了就别回来,现在知道外面好好过了?就算回来,家里也没你的位置。”
我盯着宠物店的门头。
爸爸犀利的目光看向我:“这是我们给月月的,你想都别想。”
原来,他们以为我是要强沈挽月的宠物店。
我嘴角扯出一丝涩意,而且我什么时候抢过沈挽月的东西。
“我对沈挽月的宠物店没兴趣,况且,这里并不适合开宠物店。”
“你就是妒忌我事业有成,学历高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跟别人打工。”
我扯着嘴角,不想在与她争辩。
“这不是沈晚星吗,听说出国了,挣得都是美元,听说美元能顶好几块钱,可不得了。”
邻居想看猩猩一样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挣什么美元,还不是国外混不下去灰溜溜的回来了。”
妈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这种白眼狼养了有什么用,几年了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过得不好知道回来了。”
“哪像我们家月月,从小到大都乖巧听话,一直陪在爸爸妈妈身边。”
我再也忍不住:“是我不打电话吗?我打电话回去你们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没钱,别来找我们要钱,妈,是你说的,没事不要打电话回来。”
“我为了赚够学费每天连轴转,生怕停下来明天就没有钱吃饭了。”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当初让你回去复读你不去,你知道那段时间我们家有多难吗?”爸爸冲着我吼道。
我扯出一个凉薄的笑,像把未化开的药片含在唇边,甜衣裂了缝。
聚光灯下,我侃侃而谈,从商业区的建造到如何运营管理面面俱到,台下掌声雷动。
商业区的建设被提上日程,我的发言也被广大市民称赞,大批记者堵在我家门口等我。
邻居们纷纷羡慕:“老沈家的闺女真是出席,都上电视了,连市里的大领导都对她赞不绝口呢。”
爸爸笑着;“唉,再有本事有什么用,不如养在身边的贴心。”
“贴心可不能过日子,月月养那几只猫猫狗狗能挣几个钱,我儿子说,星星年薪百万呢,你们不得哄好了晚星,以后日子好着呢!”
爸爸一听眼底亮起一丝光。
“你说多少?”
“具体多少不知道,听说至少都是百万打底。”
6
当晚,我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星星啊,都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吃过饭呢,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那是沈挽月最喜欢吃的。”
我毫不客气的说。
“你可别不是好歹,再怎么你也是沈家的孩子。”
电话那头传来爸爸的咆哮。
“爸爸,是你说的,走了以后就不要回来,我不是回来碍着你们的眼吗?”
爸爸谄媚的笑:“那只是一世说的气话,我们有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哪能说断就断。”
“我很忙,没时间回来。”
“不回来也行,听人说你现在年薪百万,我们辛苦养了你一场,你个个人给我和你妈转十万块钱就行了。”
原来不是真的关心我,而是关心我的钱。
我的情绪已经没办法像年少时容易起起伏伏了。
“按照法律规定,你到指定退休年龄我才开始旅行赡养义务,等你退休了我自然会履行义务,你要是活不长久我捎下去孝敬你。”
爸爸被气得大骂白眼狼。
三个月后,沈挽月的宠物狗咬伤了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的家属不依不饶,要求赔偿20万的医药费。
沈挽月被家属闹得不敢出门,情急之下借了高利贷。
因为还不上,要债的人要到了家门口。
爸爸听说后气血压飙升,当场进了ICU.
母亲给我打电话,声音哽咽:“星星,家里乱成一锅粥了,你快回来看看。”
我赶到医院,沈挽月满脸恨意:“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我懒得跟她吵,交了住院费离开了医院。
宠物店被关闭,沈挽月回家开始啃老。
没多久爸妈就受不了了,妈妈打电话来求我把沈挽月安排到我的公司。
“星星,月月大学学的也是工商管理,把她安排在你们公司你们姐俩也相互有个照应。”
嘴角像被线牵着,往上提一寸,整座眉山便垮一分。
把熟悉的字眼曾像一根根细细密密的银针,总是喜欢扎在看不见伤口的地方。
沈挽月如妈妈的愿进了我的公司,我正给新品拍宣传照,一条消息一扇而过。
我扫了眼一眼手机,沈挽月倒在男朋友的周怀琛怀里,聚光灯两人人影交叠,他们的影子,沉在镜面上,连成一片暗色的星云。
我嗤笑,关掉手机,继续拍照。
照片不知道被谁发在公司的官网上。
世情传到了爸妈耳中。
妈妈打电话来:“晚星,月月的怀琛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既然他们情投意合你就从这这段感情里退出来吧。”
“你这么优秀,可以选择的机会很多,以你的能力,想要什么样的男孩子没有。”
“妈,你知道沈挽月这种行为是什么吗?她这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你们不去指责她反而要求我从这段感情里退出来?”
“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非要这么偏心吗?”
“···”
我在外滩酒会被周怀琛拦住去路。
他拦我:“星星,我们谈谈。”
他眼底血丝纵横:“月初的事,我道歉,我没想到她......”
我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笑得优雅:“周先生,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一日不忠,终身不用,既然你管不着自己,那我们就到此为止。”
周怀琛皱着眉:“星星,我们没有你想的那么肮脏。”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理智,甚至是冷血,你就不能像月月一样变得有温度一点吗?”
我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睛,一步步逼近。
周怀琛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后退两步。
“那就祝福你和有温度的人锁死,别出来祸害别人”
7
沈挽月在公司里被人指指点点,抢妹妹的男朋友听起来可不那么好听。
沈挽月终于受不了辞了职。
周怀琛也顶不住压力,选择离职。
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沈挽月太急于想让我对他刮目想看,她收集了不少关于项目的资料。
在沈挽月的鼓动下,周怀琛掏出了口袋里所有的钱投资了一个新项目。
没想到项目没有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反而越陷越深。
周怀琛看着自己努力了了十几年攒下来的积蓄化为泡影瞬间疯魔。
我感到时,他在和沈挽月租的小房子,他死死的掐着沈挽月的脖颈,一旁的父母怎么都分不开两人。
“沈挽月,是你说的这个项目稳赚不赔,要不是因为你是晚星的姐姐你以为我会信你?”
“你真是个又蠢又恶毒的脏东西。”
妈妈眼泪横流:“星星,你快救救月月啊。”
周怀琛见到我,暗淡无光的眼睛里突然亮起光。
“星星····”
“星星你终于来了,都是她害得我们,本来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我冷眼看着他。
“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选的吗?你知道我从来不吃回头草的。”
他凶狠着说:“不和好也行,我的钱是被这个贱人弄没的,你们只要害我的钱,我就放了她。”
爸爸一听,赶紧说:“对,晚星赶紧把钱拿出来,你不是年薪百万吗,他亏那点钱对你来不过是毛毛雨。”
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所以你们叫我来是要我来帮沈挽月填补她的窟窿?”
“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互相帮扶不是应该的吗?”
妈妈眉峰隆起:“星星,妈妈求你了,你就帮帮月月吧。”
“家人确实应该相互帮扶,可你们把我当成过家人吗?”
我语气冰冷,犀利的双眸盯着那双日渐浑浊的眼睛,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星星,我们这些年是没管过你,可你从前在家里,我们也没少你吃穿,况且我们有割舍不断地亲情。”
我扯出一丝冷笑。
“你们确实生了我,也养了我,你们退休后我会定期打钱在你们卡上,供你们养老,仅此而已,至于沈挽月,我没有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弥补她犯的错。”
我抬脚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身后传来爸妈的呼唤。
警车很快抵达,周怀琛被警察强行带走,但未有实质性的伤人,只是被批评教育几句。
但周怀琛也因此天天上门去讨债,爸妈不堪其扰,却也不敢对他怎么样,长期被周怀琛逼迫施压,没多久就长了不少白头发,面色憔悴。
爸妈经常打电话来忏悔曾经不该对我太过冷漠,希望我能原谅他们,总是被我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项目书,入迷的看着手中的项目书。
一个转身撞进一个清冽怀抱。
男人嗓音低磁:“星星,好久不见”
我抬头,目光撞到了那双深冷的眸里。
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嘴角旁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两个可爱的酒窝。
当初留学的时候,我经常因为宵禁被锁在门外,每次都是求他给我开门。
他会给我煮故土的面,在我最艰难最难熬的时候出现。
“听说你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商业帝国。”
他扶我站稳,指腹在我腕心轻划:“我投你,十倍估值,考虑下?”
我挑眉:“陆先生,风险投资先看人,再看项目。”
他低笑,递给我一张黑卡:“我信能把黑夜点亮的人。”
那一瞬,我听见自己心脏重重跳了下。
后来,陆知涯真的投了三千万,只占股15%,附加条款:他当我的战略合伙人。
签约仪式结束,他俯身替我拉开车门,声音极轻:“姜晚星,别再回头。”
8
凌晨一点二十,南塔写字楼 38 层依旧灯火通明。
玻璃墙外,城市霓虹像打翻的调色盘;墙内,只有打印机“沙沙”地吐出最后一份标书。
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间一块旧表——表盘裂纹里嵌着冷白灯带,像一道不肯愈合的疤。
我伸手,示意法务把“风险页”再读一遍。
“若原材料涨幅超 8%,我方保留调价权......”
声音低却稳,仿佛钢丝上行走的风。
陆知涯掐灭烟,哑着嗓子:“保证金四点前必须到账,三千万,一分不能少。”
助理点头,拿起红笔,在封面“投标报价”那一栏,划掉一个 0,又填回一个 0。
笔尖与纸面摩擦,发出细而利的“嗤”——像刀尖抵上喉结,却带着破局的兴奋。
方案启动,很快就吸引了大批的投资人。
这个利好的项目想来手欢迎。
工期被压缩到了半年,整个商城按照预期的方向发展。
集团正式将城区全部交到我手里。
我穿着干练的白西装,画着精致得体的妆容,参加开业揭幕仪式。
我巡视商场内的一切,周身散发的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人不敢直视。
陆知涯站在我身旁,将我的气势压低了三分。
他低头浅笑,竟然带着一丝宠溺的语气:“恭喜沈总,终于达成目标了。”
我抬眼回应:“还得仰仗陆总多支持。”
沈挽月出现在现场,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妒意。
“即便事业有成又怎么样,你还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爸爸妈妈最爱的永远是我,你永远都是家里最多余的人。”
哦我嗤笑:“是吗,那你就守着爸妈的爱在这里烂掉吧。”
她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碎掉。
她背上了沉重的债务,每天都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
爸妈的身体大不如前。
他们经常打电话来求我回家陪他们吃顿饭。
“星星,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排骨,爸妈都很想你,你回来陪爸爸妈妈触犯好不好。”
我蹙着眉:“我说过了,我不爱吃排骨,叫沈挽月回去陪你们吃吧。”
“星星,月月她......”
妈妈欲言又止。
爸爸请过电话,对着电话大声说:“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让你回来吃一顿饭就那么难吗?你就这么在乎桌上放的那两道菜是不是你最爱吃的?”
我冷哼:“我当然在乎,因为你们永远不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连要求我回来吃饭,饭桌上放的都是沈挽月喜欢的菜,你们这么爱她,为什么还要回来陪你们吃饭?”
“你个逆女。”
爸爸说完激烈的咳嗽起来。
“钱我会按时打到你们的卡上,你们要是愿意给沈挽月填窟窿我也无话可说,不过,钱要是花完了可就没有了。”
9
我拨通了大姨的电话,从大姨口中得知沈挽月受不了巨额的债务,把宠物店卖了,还把家里的钱全部拿走了。
爸妈到处找她都找不到,电话也永远处于关机的状态。
周怀琛也是不是上门讨债,可看见年迈体弱的父母,加上对我的忌惮,也只是语言威胁几句。
爸妈因此在邻居亲戚面前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成了真正的白眼狼。
他们的心尖宠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了,反倒是他们一直看不上眼的小女儿定期给他们打钱,让他们苟延残喘的活在。
妈妈哽咽的打电话来,说家里总是冷冷清清,希望我能抽空回家去看看,哪怕一小会都行。
我回去看到原本那个干净明亮的家被弄得乱七八糟。
爸把憔悴的脸上终于漏出意思喜色。
似乎是想起来曾经对我说的话,只是埋着头吃饭。
妈妈终于做了我最喜欢吃的虾仁,一个劲的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
一年后,集团上市,市值破三百亿。
我包下整个外滩,办一场小型婚礼。
婚纱是我自己设计的,裙摆绣满“破晓”星光。
陆知涯牵着我,穿过鲜花拱门,对面是灯火长桥。
他掀我头纱,嗓音低哑:“沈晚星,感谢你,把黑夜点燃,让我看见星河。”
我踮脚吻他:“陆知涯,谢谢你,把微光捧成火炬,让我不必再独白。”
烟花升空,拼成一行字:“星河长明,微光成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