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一年,我出轨了。
我看着从浴室走出来的江延,头发微湿,慢慢走向我,将我抱起来放在床上,“姐姐……”
不争气的,我流鼻血了,江延轻笑一声,从床头抽了几张纸,轻轻擦拭。
我犹豫再三,和他说,“阿延,我们结束吧。”
江延挂在嘴角的笑僵住了,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乎在考虑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
“我结婚已经一年了。”
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许久之后,起身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
1
我本该是温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却因为我那靠下半身思考的爹在我妈怀孕时候迷上了小秘书,待我要高考时,把我和我妈撵了出去。
所以,我从温家大小姐变成了不起眼的艾晴。
但是我那便宜爹没放过我,舍不得小三生的女儿,把我卖了。
江家近一个亿的项目归我爸,我归江延,但是婚礼的时候江延没来。
传闻,江延被一场大火烧得面目全非,不能人道,常年卧床,只吊着一口气,我嫁过来就是用来冲喜的。
我顶着江家亲戚的冷嘲热讽站在台上,就像花瓶一样,扬着笑脸以最好的姿态看向台下。
江母泪眼朦胧,又喜不自胜,拉着我的手,“好,真好看……”
事后,江延的助理说,我住在云上观邸的婚房就可以,婚姻维持一年,不需要和江家人有来往。
结婚半年,我没见过江延一面,但是仗着江夫人这三个字,还有江父江母的宠爱,在上流圈子里也没人敢招惹。
然而,一个27岁的母单女性,对婚姻和爱情还是抱有期待的,所以我认识了江延,一个和我丈夫同名不同命的男人。
彼时,他坐在人烟嘈杂的包间里,身边是图谋不轨的制片人。
我路过包间,他侧着头,正好看向我,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太容易引起人的保护欲了。
“黄制片。”
不由地,我推门而进。
“艾总。”黄进笑嘻嘻地起身,收敛了不正经的样子,他是我丈夫江延的下属,所以对我,多少有些尊敬在。
“这位是……”我饶有兴趣地看向江延,黄进一双眼睛转了转,两手,回答道,“公司新签的艺人。”
华悦传媒在本市是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能与之平分秋色的大概只有江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叫什么?”
“江延,临江的江,延城的城。”
江延……倒是与我那素未谋面的丈夫名字一样。
2
我把江延带回了我公司附近的家里。
我看着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的江延,穿着一身廉价又洗得泛白的衣服,脚上的鞋子还沾着泥土,可多狼狈也阻挡不住他容貌的优势。
黄进摩拳擦掌,谄媚地笑着,“干净的,艾总要是看得上,就是您的。”
“喜欢做艺人?”
“不……”江延低着头,耳根有些红,支支吾吾的开口,“缺钱,弟弟妹妹们需要钱。”
“读过书吗?”
江延摇摇头。
“会做饭吗?”
江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思考了一会,给了他两个选择,“内勤助理和家庭保姆,你选一个?”
江延想了想,问出一个问题,“你会把我送出去吗?像今天一样……”
上层之间还有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就像今天,黄进把他送给我,半分利益不敢索取,而他像个廉价的物品,被随意丢来丢去。
“不会。”
“我想在家……”
我点点头,下颌轻轻抬了一下,“做顿饭?”
江延手艺不错,普通的家常菜做得色香味俱全,他将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后,便站在一旁。
“坐下一起吃。”
江延吃饭很斯文,细嚼慢咽的,美人如斯,赏之悦目。
3
相处一个月,江延给我的感觉就是,怪不得有钱人已婚还喜欢养小情人,又温柔又贴心,还会叫姐姐。
“姐姐今天想吃什么?”
我咂了咂嘴,“椒盐虾会做吗?”
“好。”江延穿上衣服,起身准备出门,“我去买菜。”
我看着江延的背影,他的身材修长,比例协调,天生的衣架子。
我想,是该买几件衣服给他了。
椒盐虾很好吃,自制的梅子水果酒也香气扑鼻,格外令人沉醉。
我脑袋靠在酒桶上,半眯着眼,望着江延,“阿延,你要是他该多好。”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到他回了一句什么,却没听清便晕了过去,一觉睡到了天亮。
醒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只温暖的大手,我侧过头,只看到江延趴在床边还在睡着,他跪坐在地毯上,一只手被我紧紧地握着。
似乎是被我的动弹所吵醒了,他慢慢睁开眼睛,清晨的一缕阳光打在他脸上,晃得他睁不开眼,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软糯感,“姐姐,你醒了,还难不难受。”
我摇摇头。
“我给你倒杯柠檬蜂蜜水。”江延起身,却因为长时间一个姿势导致血液循环不畅,踉跄了几步,站在原地跺了跺脚才出了门。
真体贴……
4
江延有秘密了……
这得从三天前说起,那时候我和他的手机都放在桌子上,他的手机响声不断,我看了几眼没有说话。
然而打破这一僵局,是因为我起身准备拿自己的手机,他就跟受惊了一样,突然起身一把夺走手机,眼神飘忽不定。
“江延?”
江延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姐姐,对不起。”
我摸了摸无名指的戒指,它提醒着我是个已婚人士,不要因为捡来的毛孩子生气吃醋,斟酌了半晌,我说道,“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不方便,我可以给你另找个住处。”
“没有!”江延抬着头,一双眼睛就像几个月前初见时一样,湿漉漉的,眼泪将落未落,眼尾开始泛红,“没有,别赶我走……”
我心头一震,面上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没有给他答复。
江延犹豫了片刻,将手机递给我,“姐姐如果想看……”
“每个人都有隐私,我尊重你的。”
江延的表情有些奇怪,一双眼睛低垂着,漆黑如墨,看不到光亮。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江延躲了我几天。
5
“您好,请问是艾小姐吗?”
半夜十点,我接到了这通电话,喧闹的背景音让我有些头疼,“你是?”
“有一位姓江的先生喝醉了……”
江延胆子不小,夜不归宿,还醉得不省人事。
我把他带回家,一身香水和酒味混合的味道让我难以忍受,可洗完澡出来,我就看见江延头发还湿着,一双眼睛低垂着,身上已经换了居家服。
“江延?”
江延缓缓抬头,瞪着一双眼睛就跟小鹿一样。
我想了想,去冰箱里准备倒一杯他做好的蜂蜜柠檬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我手臂下探出,落在我的腹部交叠、收紧。
“姐姐……”他枕在我脖颈处的脑袋蹭了蹭,短发扎得我忍不住想缩了缩。
“姐姐心真狠,都不管我……”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轻声说道,“去房间休息。”
江延喝多了很乖巧,让睡觉就回卧室睡觉了。
不过……也该保持些距离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就江延的背影。
6
听闻我丈夫醒了,我回了一趟江家,江父阴着脸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言不发,可能是对我这个冲喜的儿媳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