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孟妄一个没坐稳,直挺挺从沙发上跌坐在了地上,目怔口呆,眼睛滚圆的都要凸出来了。
“……不是啊,这、这游戏有二十四点吗?”
孟清挽眉眼弯弯,核善道:“谁知道呢,也许还有36点,要再试试吗?”
孟妄头要哭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还是他平时玩的游戏吗?
他怎么半点都不认识了?!
孟清挽拍拍手,好心提醒:“行,五局三胜,你输了,真可惜,你听不见我喊祖宗了,不过,你叫也是一样。”
孟妄涨红着脸,嗫嚅道:“……祖、祖宗。”
旁边的公子哥们更是兴奋的惊呼声。
“哇,挽姐牛逼!”
“挽姐厉害!”
“挽姐威武!”
孟清挽低笑一声,葱白的手,依旧不紧不慢的兑着惩罚酒,五毒俱全全放进去不说。
她又招手,找了一份臭的。
鲱鱼罐头一打开。
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直冲包厢。
“呕!”
“呕呕,这味道太冲了!”
这都还没做什么,一行人都已经被熏的不行,再一抬眼,便看见孟清挽将大半罐头的鱼,倒进了酒里。
一行人差点以为自己眼花,齐齐往后退了几步大。
唯有孟清挽淡定的搅和搅和,看向孟妄:“来,第三杯,喝吧。”
孟妄:???
孟妄捂着口鼻,盯着那根本不是人喝的东西,不行!
打死他都不能喝!
他觉得他还能再抢救一下!
他一个滑跪,抱着孟清挽的小腿,跪坐在地上就开始嚎:“祖、祖宗,您是我唯一嫡亲的祖宗!”
“你人美心善,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俩都这么熟了,我都认输了,这第三杯就不用了吧?”
孟清挽抖了抖小腿,低头看着跪在腿边的人:“这样啊……再叫两声祖宗,我考虑考虑。”
“祖宗!祖宗!祖宗!”
孟妄笑成了一个大花脸,将能屈能伸的狗腿精神,发挥到了极致:“祖宗想听,别说两声,我以后叫百八十声都没问题!”
孟清挽撑着下巴,轻应一声:“嗯,这祖宗好听吗?”
孟妄星星眼:“好听!”
孟清挽含颚,玩味笑笑:“好听你就多听几遍,省得以后总惦记,听完了就接着喝吧。”
“好嘞,谢谢祖——嗯?”
孟妄下意识地点头,又突然发现不对:“接、接着喝?祖宗,你是不是说反了啊?”
孟清挽:“没说错。”
三个字,字正腔圆。
孟妄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切:“不是啊祖宗!你看这玩意,真不是人喝的,没人这么调的,我要是喝了这个,肯定会吐!”
“没、没准还要被送医院洗胃,那不是麻烦祖宗你吗?”
“是啊,挽姐,要不算了?”
“哦?”
似是终于听见了什么。
孟清挽抬眸,刚还淡定如水的人,这会儿气势陡变,连眉峰都裹挟上了霜色,冷得刺骨。
她绯色的唇翕动:“你这回也知道要送医院了?昨天小姑娘逃跑的时候,你不是还将人抓回来,逼着喝吗?”
孟妄一噎:“呃——”
孟清挽冷眸直视着他:“你不是当着警察的面,言辞切切的说,没说不能这么调吗?”
“怎么,真到了自己这儿,反而耍起无赖,这套理论就不适用了?”
孟妄缩着脖子,哑口无言:“我。”
她一转头,又扫向嬉笑劝说的一帮公子哥们,笑容森森:“还是说,你们想帮他喝?”
“不不不不!!”
一帮公子哥们吓得后退了一大步,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坚固友谊,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帮不了!
这个是真帮不了!
孟清挽轻呵一声,将酒杯往前一推,语气凌然:“我孟家儿郎,敢做就敢认,自己认下的事,咬着牙也给我喝下去!”
孟妄:……
孟妄端着酒杯,一凑近就一连干呕了好几声,想偷奸耍滑,一对上女人凛冽的视线,又缩了回去。
他心下憋着一口气,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差点没把自己送走:“呕——哇——呕呜!”
妈耶!
真难喝!
他发誓,这祖宗今天绝对是在公报私仇!
等到孟妄喝到三分之一,脖子上的青筋都要爬到脸上时,淡淡的声音终于响起。
“行了,放下吧。”
孟妄一秒都不带犹豫,放下酒杯,干呕的肺都想吐出来了:“呕呕呕!”
孟清挽抽了一张纸,起身,倒水,严肃不再却循循善诱:“记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后玩游戏,不是生死大仇,记得留个分寸。”
孟妄又是被递纸巾,又是被递水,突然被这么温柔对待,还真有些不适应。
别说,这口气,跟小时候老爷子教训他时一模一样!
头一次见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讲话这么老成!
奇了怪了!
难不成还真是老祖宗再世?
他心下嘀咕,漱着口,连连点头,生怕再有诈:“嗯嗯嗯!”
下一秒。
就听见耳边的声音又道:“行,惩罚酒的事过去了,再来说说,你输了游戏该答应的事。”
“噗——”
孟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孟清挽一个侧身,快速躲过,可怜后面的公子哥被喷了满脸。
公子哥抹着脸:“……妄哥,你口水好脏啊。”
孟妄擦了擦嘴,完全顾不上后面遭殃的哥们,警惕的看着孟清挽:“你你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完了!
他就说有坑吧!
孟清挽抬脚靠近,孟妄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了沙发上,手都抬起来挡脸了。
要死了要死了!
阴影笼罩。
清清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从今以后,给我老老实实去上学,再敢迟到早退,撒谎来会所,我打断你的腿!”
孟妄一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