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然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
这男人喝醉了不仅动手,还搞这种带颜色的学术研究?
“周瑾年!”
温安然羞愤欲死。
两只手抵在他那坚硬得像铁板一样的胸膛上,拼了命地往外推。
“你给我松手!王八蛋!那是……那是我的……”
她语无伦次,那两个字实在难以启齿。
周瑾年被她吵得眉头紧锁。
怀里这只“小兔子”太不安分,一直在乱动。
还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欲裂,连那个复杂的波函数公式都算不下去了。
“吵。”
他低低地吐出一个字,带着浓重的不满。
温安然还要再骂,下巴突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捏住。
没等她反应过来。
眼前一黑,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瞬间放大。
两片薄唇压了下来。
不是那种蜻蜓点水的触碰,而是带着一股子不容抗拒的霸道,严丝合缝地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温安然瞪大了眼睛,瞳孔剧烈收缩。
他的唇很凉,像是在冰水里浸过,可呼吸却烫得吓人。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触感。
顺着嘴唇一路烧到了天灵盖。
周瑾年只觉得世界终于清静了。
嘴边的触感软软糯糯,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比那让人头疼的数据好闻多了。
他本能地想要更多。
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带着一股子要把她拆吃入腹的狠劲儿。
温安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身上的酒气混杂着那种冷冽的皂角香,形成了一种让人眩晕的味道。
腰上的大手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温安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缺水的鱼,浑身的力气都被这个吻抽干了。
直到肺里的空气快要耗尽,胸腔憋得生疼。
温安然猛地回神。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狠狠推了他一把。
“唔!”
周瑾年被推得向后仰去,后背撞在马桶盖上,发出一声闷响。
温安然大口喘着气,嘴唇红肿,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水光。
她伸手胡乱擦了一下嘴巴,脸烫得像是要烧起来,连耳朵根都在发烧。
“疯子!”
她丢下这句话,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像身后有鬼追一样冲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
周瑾年维持着那个被推开的姿势,靠在马桶盖上,眼神有些发直。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种软腻温热的触感。
那种感觉……很奇怪。
比解开一道世界级难题还要让人上瘾。
脑子里的那些公式和数据突然就乱了套,变成了一团浆糊。
周瑾年甩了甩头,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腿有点软。
他扶着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卫生间,甚至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干什么。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月光洒进来。
他凭着本能摸索到沙发,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把脸埋进抱枕里,不再动弹。
温安然在次卧里平复了好一会儿心跳。
那个吻的余温还在,烫得人心慌。
但这男人喝了那么多酒,刚才那一下撞得也不轻。
万一真出个好歹。
她还没拿到离婚证就得先当寡妇。
温安然咬了咬牙,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
端着汤出来的时候,客厅里静悄悄的。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见周瑾年蜷缩在沙发上。
那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此刻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
那件黑衬衫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扣子崩开了两颗,露出大片冷白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
眉头紧紧皱着,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
平时那个高冷禁欲、生人勿近的周工。
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破碎感。
温安然把碗放在茶几上。
蹲在他面前。
“起来,喝汤。”她没好气地推了推他的胳膊。
周瑾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那双平时锐利得像刀子一样的眼睛,此刻雾蒙蒙显得格外无辜。
他呆呆地看着温安然。
温安然心里那点火气,对着这张脸,莫名其妙就消了一半。
这男人,长得真是犯规。
“张嘴。”温安然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
周瑾年乖乖张嘴,一口喝了下去。
甚至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像只正在进食的大型猫科动物。
温安然突然起了坏心眼。
这种高岭之花跌落神坛的样子,可是百年难得一遇。
“周瑾年。”
温安然凑近他,笑得像只小狐狸:
“我是谁?”
周瑾年盯着她看了半天,迟钝的大脑努力运转。
“安然。”
他试探着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鼻音。
温安然心尖一颤。
“不对。”
温安然忍着笑,板起脸:
“叫姐姐。”
周瑾年歪了歪头。
他往前凑了凑,把下巴搁在温安然的肩膀上。
在那颈窝处蹭了蹭。
声音低哑又黏糊:
“姐姐。”
温安然只觉得一股电流顺着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半边身子都酥了。
那个平日里冷得像块冰、只会说“胡闹”的周工。
喝醉了居然是个黏人的小奶狗?
温安然忍住想要揉乱他头发的冲动,把剩下的醒酒汤喂给他喝完。
“好喝吗?”
“好喝。”
周瑾年点点头。
然后仰起脸。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夸奖的小朋友。
“喝光了。”
温安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真棒。”
她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手感真好,皮肤比女人的还细。
那个科研大佬明天醒来要是记得这一段,估计得羞愤到连夜买站票逃离地球。
“好了,回房间睡觉。”
温安然把碗放下,伸手去拉他。
周瑾年倒是听话,让他起就起。
只是他现在浑身没劲,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温安然身上。
温安然像拖死猪一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进主卧。
刚把他扔到床上,温安然累得直喘气,转身要走。
手腕突然一紧。
周瑾年躺在床上,一只手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去哪?”他半睁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
“回我房间睡觉啊。”温安然试图掰开他的手。
“不行。”
周瑾年很固执。
他手臂一用力,温安然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倒在他身上。
还没等她爬起来。
周瑾年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侧。
他把那条长腿往旁边一搭,大手一挥,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虚虚地划了一道线。
“一人一半。”
他指了指那条并不存在的线,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划分国家领土。
“你不准越界。”
说完,他又抓起温安然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放在自己胸口。
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温安然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
又看了看那条所谓的“界线”,简直哭笑不得。
大哥,你抓着我的手不放,还跟我谈什么不准越界?
“周瑾年,松手。”温安然挣扎了一下。
“睡觉。”
周瑾年嘟囔了一句。
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甚至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里,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平稳。
温安然折腾了一晚上,这会儿也是精疲力尽。
温安然放弃了抵抗,身子一软,倒在床边。
意识模糊前,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男人的胸肌,靠着还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