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看向一直拦着他和妈妈的女人,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戒备。
林之瑶无语转身,“关你什么事!”给她脸还真以为她客气了,当初两人什么关系,心里没数吗?现在拉着她扯什么家常。
“你竟然瞒着沉州哥生了孩子,你都离婚了,你还要不要脸!”
她也只比陆沉州早离开一个多月,那时候林之瑶的肚子瘪瘪的,根本不像是怀孕的样子。而且当初林之瑶和陆沉州关系根本就不好,比起夫妻,更像是睡在一个房间的陌生人。
“呵!不要脸也是你沉州哥不要脸,那么多年了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我都怕他喝凉水被呛死。”
“你......你这女人,你.....”
“铮铮,我们走。”
陆铮死死拉住林之瑶的手,等两人走了几步,他再次转头看向赵玉珍。
赵玉珍一惊,她在这个孩子的眼睛里看见了敌意。
林之瑶心情不怎么好,她不明白,明明书里并没有和赵玉珍见面的事情,怎么现在竟然碰上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把赵玉珍这个女人抛在脑后,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罢了,不值得她浪费一点点时间。
“铮铮,你想不想联系爸爸。”她最担心的是陆沉州,最警惕的也是陆沉州。
但与其让他从别人的口里知道陆铮的消息,她宁可亲自找他谈判。
赵玉珍这个女人对陆沉州抱着什么心思明眼人都能看见。
她不怕赵玉珍主动告诉陆沉州,她怕赵玉珍用别的方法恶心她。要是她心思不正对付陆铮她要怎么办。
在书里,等陆沉州将陆铮接回去后,赵玉珍这个女人明明已经和别人结婚了,还针对一个孩子。以原身一家为切入口,用关心的名义,一次次揭开陆铮伤口。陆沉州知道后,直接和她家断绝一切往来。
可惜书里陆沉州死的也有点早。不然陆铮说不定不会走上绝路。
林之瑶叹气,陆沉州这个人有点复杂,从原身和他相处的记忆来看,对方是个十分会伪装的人。但有一点,他极其护短,相对应的他对不喜欢的人也极其厌恶。
她现在没把握找他谈判能不能拿到陆铮的抚养权。
“妈妈,不怕。”陆铮像是感受到林之瑶的不安,伸出小手握住林之瑶的手指。
林之瑶感受到一丝温暖,笑道,“妈妈才不怕,走吧,我们回家,你还没见过新家呢。以后我们可以在家里吃饭,妈妈别的不会,煲汤手艺一绝,保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嗯。”
母子俩慢悠悠散步往家里走,路上正好遇见骑着自行车的吴学军。
“姐,这是你儿子?”吴学军双腿撑住自行车。
“对,来跟哥哥打招呼。”
“叫什么哥哥,我喊你姐,他叫我哥哥,不是乱辈分了,叫叔叔。”
陆铮好奇看着他,他在这个人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
陆铮没叫人林之瑶并没有勉强他,她道:“铮铮有些怕生,你先走吧,我马上也要到了。”
吴学军道:“行,我先走了,等会见。”
林之瑶到家的时候,吴学军和一个中年女人在门口说话。
中年女人嗓门很大,见林之瑶笑道:“你就是小林吧,我听学军说了,你们是同事,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需要帮忙的叫一声。”
林之瑶忙笑着答应,“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姓方,方红英。”
“行,方婶,我不会跟您客气的。”林之瑶又看了眼左边紧闭的大门,问:“方婶,隔壁没人住吗?”她来两次了,都没看见人。
方婶道:“有,不过前两天他家小闺女摔伤了头,你是没看见啊,那么小的孩子流了那么多的血,差点吓死人。”
“姓南?”南不是常见姓氏,
"对,可怜啊。"
林之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有些艰难地问:“摔伤的那个孩子叫南星?”
“大名不知道,小名是叫星星。”
林之瑶勉强勾起唇角,是她考虑不周了,要是知道女主家住这,她肯定不会租田大姐家的房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小林,你怎么了,脸色有些白。”
陆铮担忧地看向林之瑶。
“没事,婶子,我家里还没收拾好,不跟您聊了。”
“行,你回去收拾,晚饭要不过来吃点?”
“不用了,我们食堂吃过了。对了婶子,您知道哪里买柴火吗?”煤球需要煤票或者煤本,只有城镇户口才有,原身之前是乡下户口,现在任和平那边还没有转户口的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成。
方红英道:“柴火我家也是买的,都是劈好的成担卖,你要我明天问问。对了,买的多还送小麦秸秆,引火好用,稻草不行,烧出来全是灰。”
"谢谢婶子,我明天在家,到时候跟你一起去看看。"
“你不上班?”
在一旁站半天的吴学军觉得总算能插进去话了,道:“林姐现在接了更重要的任务,厂里特意批了假期让她专心完成任务。”
“小林这么厉害。”
林之瑶谦虚,“还不一定被选上。”
“肯定行,婶子相信你。”
林之瑶也相信自己,不过她不相信相隔了几十年的审美 ,所以她并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入选。
另一边,赵玉珍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她这次是接了任务下来考察的,一切吃住都是厂里负责。
她现在和同事刘跃进在厂长办公室坐着,赵为民热情地给这些市里来的贵客沏茶。
赵玉珍心思早已经飞走了,根本听不见赵为民说了什么。
直到刘跃进说起厂里征收设计稿的事情才回过神。
赵为民表态道“我知道市局重视这次评选,我们厂也用了十二分的精力来完成任务。为此,我已经召集全厂所有工人,大家集思广益,一定能得到满意的方案。”
赵玉珍问:“绣花厂的规模并不是很大,我刚刚在厂里转了一圈,见厂里好像设立了托儿所,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孩子?”
刘跃进皱眉,这事和他们的任务并不相关,但是那么多人在他也不会不给赵玉珍面子。
赵为民也有些不解,但既然领导问了,他务必有问必答。
“咱们村虽说规模一般,但是对待工人问题上特别重视,急工人所急。托儿所也是全厂职工投票后确定开设的,开设五年了,今年有二十六个孩子在托儿所上学,帮助二十六个家庭解决了后顾之忧。”
赵玉珍问:“我可以看看这些孩子的家庭信息吗?”
“这?”赵为民迟疑。
刘跃进道:“小赵,托儿所的事和......”
赵玉珍赶紧打断他的话,“既然是过来考察,自然要多方位,多角度了解绣花厂的现状,我觉得我关心绣花厂职工家庭状况没有任何问题。”
刘跃进:“......”行吧,他一个没有后台的,不跟赵玉珍争了。
赵为民眼看两人意见不合,忙打哈哈,“行,我等会就让人事部将孩子们的信息整理出来。”
“希望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