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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珏晕倒后,府里乱作一团。
卫绾绾也被强制带回了客房,只是她那一身蛮力实在惊人,四个壮丁才勉强把她按住。
接下来的两天,我过得异常清净。
裴珏把自己锁在屋里不肯见人,卫绾绾则在客房里砸东西,那动静比拆房子还大。
直到第三天晚上,裴珏突然派人来叫我。
我进屋时,屋里没点灯,黑漆漆的一片。
“知吟......”
黑暗中传来裴珏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夫君这是怎么了?”
我故作不知。
裴珏从床上爬起来,借着月光,我看到他脸上竟然......涂了胭脂?
他此刻披着一件单衣,香肩半露,眼波流转间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知吟,我好怕......”
裴珏扑过来想要抱我,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撒娇:
“太医都是庸医,他们治不好我。绾绾......绾绾她变得好可怕。”
我侧身避开他的触碰,冷声道:
“夫君不是最看重兄弟情义吗?”
“绾绾如今遭此大难,正是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怎么反倒嫌弃起她来了?”
裴珏僵在原地,委屈地咬着下唇:
“可是她现在......她现在哪里像个女人?”
“她比那黑旋风还要吓人!而且她还总是动手动脚的,我......我害怕。”
我心中冷笑。
当初你们当着我的面搂搂抱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动手动脚有什么不对?
“既然不是中毒,那便是天意。”
我慢悠悠地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绾绾妹妹的心愿,成全了她想做个男人的梦想。”
“夫君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高兴个屁!”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砰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两扇门板摇摇欲坠。
卫绾绾站在门口,宛如一座黑铁塔。
她此刻穿着一身不知从哪扒来的男装,胸口敞开,露出浓密的胸毛,手里还提着一坛酒。
“裴珏!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卫绾绾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每一步都震得地板咚咚响。
“老子变成这样,不是能更好的陪你骑马射箭?你现在竟然躲着我?!”
她那张黑脸上满是狰狞,一把抓住裴珏纤细的手腕,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啊!你放开我!粗鲁!野蛮!”
裴珏吓得花容失色,双手乱挥,那尖细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粗鲁?”
卫绾绾狞笑一声,满嘴酒气喷在裴珏脸上:
“以前你不是最喜欢我这性子吗?怎么,现在叶公好龙了?”
她猛地将裴珏甩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既是兄弟,今晚咱们就抵足而眠!我就不信治不好你这娘们儿唧唧的毛病!”
裴珏拼命挣扎,绝望地向我伸出手,眼泪汪汪。
我站起身,理了理裙摆,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既然是兄弟间的情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我带着红杏走出了房间,顺手还贴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那两扇摇摇欲坠的房门。
身后,传来了裴珏凄厉的惨叫声,和衣帛撕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