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只能让司机跟着范北城的车到了他的秘密基地的。
下车扫码付钱,全程我脑袋都是空白的,只是机械地动作着,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
范北城有钓鱼的爱好,他说这可以让他放松身心。
他从不带我去,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我尊重理解。
可他不愿意对我展示的,如今却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带沈月来。
原来不是他需要私人空间,而是可以和他分享的人不对罢了。
两人亲密地交谈着,像是一对真正的恋人。
我再也控制不住上前质问。
在见到我出现的那一刻,范北城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要上来拉我,要解释,却被我甩开。
相比较范北城的慌张,沈月就从容淡定得多。
她从泡沫箱里掏出一根草莓味的哈根达斯,笑着递给我。
“妹妹火气别那么大,吃根冰棍降降火”
沈月面上说话温温柔柔,可从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我读懂她就是故意的。
范北城应该是同她说过的,我草莓过敏。
可她还是将草莓口味的,硬往我手心里塞。
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孩,那样的居高临下。
“我不吃这个”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沈月却瞬间红了眼眶。
范北城看着沈月委屈的模样,脸色是掩不住地心疼。
他蹙眉看着我,欲言又止。
虽然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可他的眼底的不赞同说明了一切。
他也觉得我很过分。
可那年我草莓过敏差点休克,范北城红着眼抱我上医院。
回来后,他疯了般将家里所有含草莓的食物全部扔掉。
此后在我身边再也没有出现含着草莓成分的任何食物。
如今在面对沈月委屈的控诉后,他可以将曾经在乎的统统视而不见。
好像只要沈月在,所有的一切都要退让。
似乎因为那场他兄弟替他而死的意外后,只要碰上沈月他就没有原则和底线地纵容赎罪。
他对陈轩有亏欠,凭什么拉上我,私自剥夺妈妈留给我的遗产,用我和妈妈的血来替他自己赎罪。
我和我妈妈又不欠沈月的,为什么要拉上我的人生?
我好恨,即恨妈妈这么多年来资助了一个白眼狼,也恨自己识人不清。
眼泪滑过唇角,咸的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