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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沈砚书时,他浑身缠着绷带,厚病号服裹得严实。
病床周围,粉丝送的鲜花堆成小山,慰问贺卡铺了半张床头柜。
他费力睁开眼,向我挤出个虚弱的笑,
“哥哥终于肯见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虽然当年你犯下大错,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敬爱的哥哥。”
他顿了顿,
“哥哥,我原谅你了。”
三言两语,再次将我钉在舆论的耻辱柱上。
姜月瑶身后的粉丝瞬间炸了,嘶吼声冲破病房,
“沈砚辞你还有脸站着!砚书都原谅你了,你还摆什么臭脸!”
“白眼狼!当年是你害砚书,现在救他是赎罪!”
“赶紧滚去植皮!别耽误砚书康复!”
我本不想再提当年事。
可我替他顶罪蹲大牢,毁了半条命;如今又被强拽来扒皮植皮,一句感谢没有,反倒等来“我原谅你了”。
胸口的火气直冲头顶,我攥紧拳头,
“沈砚书,你敢不敢对天发誓,当年......”
话没说完,脸颊骤然传来剧痛。
苏阮扇得我偏过头,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淬毒,
“沈砚辞,你还是人吗?砚书都这样了,你还敢刺激他!”
话音落,两个护士上前,粗暴地架住我的胳膊往手术室拖。
我被强行绑在手术台上,手腕、脚踝都勒出红痕。
衣服被掀开的瞬间,主刀医生猛地愣住,瞳孔骤缩。
我的皮肤上,旧疤叠新伤,溃烂的创面泛着脓色,全身找不出几块完整的好肉。
那是当年被化学试剂浸泡、八年牢狱折磨留下的印记。
医生愣住了,放下手术刀,径直走向手术室门口,摘下口罩问道,
“沈砚辞家属,你们确定要取他的皮植吗?他这皮肤状况......根本不适合移植,还会危及他性命。”
手术室外,妹妹和苏阮的声音异口同声,尖利又决绝,
“要,当然要!”
“一处不行就换一处,实在不行,就把他全身的皮都扒了!我就不信,凑不出一块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