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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唯一的声响。

整个宴会厅,数百位宾客,此刻鸦雀无声。

直播镜头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影。

他们预设的闹剧没有开场。

我听见温知许在我身后,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压抑的抽气声。

她的胜利,在我的平静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苍白。

“站住!”

是谢云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慌乱。

我没有停。

我的游戏已经结束,谢幕就该干脆利落。

“林秋,我叫你站住!”

他的声音更大了,透着一股被忤逆的恼怒。

我终于停下脚步,却未转身,只是微微侧过头,眼角的余光瞥向他。

他正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完全不顾身旁脸色煞白的温知许。

温知许死死拽住他的手臂,婚纱的裙摆被她自己踩得一团糟。

“云辞!你干什么去!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她的声音尖利,划破了现场诡异的寂静。

宾客们交换着兴奋又疑惑的眼神,这场戏,似乎比他们想象中更加精彩。

谢云辞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温知许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站定在我面前,隔着三步的距离,复杂的目光将我牢牢锁住。

有懊悔,有不甘,有探究,甚至有一丝……被背叛的愤怒。

真有意思。

明明是他背叛了我,他却露出了这种眼神。

“你早就知道了?”他问,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我笑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谢总,温小姐,时间不早了,婚礼仪式还没开始,别让宾客们等急了。”

我的提醒像一盆冷水,浇在谢云辞的头上。

他看着我,眼中的火焰一点点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

他好像终于意识到,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从一开始,他就成了我的猎物。

他想毁掉我,我却利用他,完成了原始资本的积累。

“这场婚礼……”他忽然开口,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取消。”

两个字,像两颗深水炸弹。

整个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

温知许的脸,在一瞬间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不!谢云辞!你疯了!”

她尖叫着扑上来,像个疯子一样捶打着他的胸膛。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说好的!你说过会娶我的!”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把那个捞女赶走,你就会娶我!”

她的哭喊,将他们不堪的交易,赤裸裸地暴露在全网面前。

直播间的弹幕,想必已经疯狂。

周围的宾客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我看着这场闹剧,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谢云辞任由她捶打,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

那眼神,像是在无声地质问,又像是在乞求。

我懒得再看,转身,迈开步子。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阻拦我。

我走出宴会厅,将身后的混乱与嘈杂彻底隔绝。

酒店外的空气,从未如此清新。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早就租好的公寓地址。

“谢谢一年款待,有了人脉和资源,我会爬到你们的高度的。”

我对着空气,无声地说道。

回到公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卸妆,洗掉那一身昂贵却不属于我的气息。

换上最普通的棉质睡衣,我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果不其然,全网都爆了。

#谢云辞温知许婚礼取消#

#捞女的游戏#

#温知许承认做局捧杀#

热搜前三条,都被我们承包了。

婚礼现场的直播录屏被疯狂转发。

我平静退场的背影,与温知许撒泼发疯的丑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舆论的风向,开始出现奇妙的逆转。

“我靠,我怎么觉得这个林秋有点帅?”

“从头到尾淡定得一批,这心理素质,绝了。”

“温知许自己承认做局,所以从头到尾都是这帮富二代在耍人玩?”

“呕,有钱人真恶心,把人当猴耍。”

就在这时,一个新的帖子被顶上了热门。

标题是:【技术分析:捞女的游戏群聊录音曝光,真相远比你想的更肮脏】

我心头一跳,点了进去。

帖子里,赫然是被人扒出来的一段段录音。

从他们最开始商议如何“捧杀”我。

到我进入公司后,他们嘲讽我只是为了发朋友圈。

再到他们如何下注,赌我是去当陪酒女还是跳江。

每一句恶毒的揣测,每一声刺耳的哄笑,都清晰无比。

长达数小时的录音,铁证如山。

温知许和那群富家子弟的社交账号,瞬间被愤怒的网友们攻陷。

“我靠!这帮畜生!”

“他们怎么敢的啊?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心疼林秋,被这群人渣玩弄了一年。”

“姐姐好飒!干得漂亮!就该让这帮孙子身败名裂!”

“林秋!你要是开公司我第一个给你投资!”

我看着那些评论,从“捞女滚出克”到“心疼姐姐”,不过短短几个小时。

网络的世界,就是这么荒诞。

而我,要的就是这种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