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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我眼前一片漆黑。

身体被紧紧捆住,嘴巴也被胶带封住,我整个人都被罩进一个粗糙的麻袋里。

念念!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麻袋困住,完全无法站直身体。

这时,一个稚嫩的男童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哭腔和委屈。

“妈妈,就是那个女孩。”

“她跟我说,要带我去找超人玩。”

“我跟她回到她家,她爸爸就把我绑起来了,我好害怕。”

我正觉得这声音耳熟,就听到了蒋知桁虚伪的带着关切的声音。

“原来是我错怪江先生了,不是他掳走了我儿子。”

“现在江先生也失踪了,肯定也是这帮绑匪干的!”

“他还带着女儿,这帮绑匪可是完全不讲人性的,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

话音刚落,我感觉腹部被重重地踹了一脚。

蒋知桁压低了声音,对旁边的姜以歌说:

“手下们说抓到他的时候,看见他跟女儿一起吃饭,就顺手把那小丫头也一起抓过来了。”

“自己犯罪就算了,还教唆自己的孩子去伤害别的孩子!”

姜以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说,你的同伙在哪儿?”

我无法出声,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砰!”

她一脚踹在我旁边的另一个麻袋上。

“不说出我老公和我女儿的下落,我就把你女儿淹死!”

我浑身一震。

旁边的那个麻袋里,是念念!

我拼命地想挣脱,但手脚都被绑着,根本使不上力。

“还敢挑衅我?”

她以为我的挣扎是在挑衅。

她走上前,拉过我身旁的麻袋,毫不犹豫地丢进了水坑里。

“哗啦——”

我听见了水花溅射的声音。

念念——

我疯了一样在地上翻滚,滚到姜以歌的脚边,用头去撞她的腿。

她却抬起脚,用尖锐的高跟鞋跟死死地踩住了我的头部。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水里不断挣扎下沉的麻袋,声音残忍到极点。

“说不说?”

我嘴巴被封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绝望悲鸣。

那是你亲生女儿啊,她昨天才刚过完四岁生日!

我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滚进了那个冰冷的水坑。

脏水源源不断灌进鼻腔,刺痛、窒息。

我一个成年人尚且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撑过多长时间,更何况是四岁的小女孩。

我极力把自己往女儿那边挪,但很快,我被从水里捞了起来。

我被丢在地上,浑身湿透,冷得刺骨。

但我感觉不到旁边女儿的任何动静了。

姜以歌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我,冷笑一声。

“你的女儿,已经被淹死了。”

“我已经叫人把她丢到附近的垃圾场去了。”

她蹲下身,声音里慢慢带上些耐心告罄的狠毒。

“现在,告诉我,江景深在哪儿?我女儿在哪儿?”

淹死了?丢到垃圾场?

念念被她杀死了,她竟然在问我,女儿在哪儿。

“江景深就是我的命。”

“当年要不是他拉着我,不让我继续和那些黑道的人联系,我现在可能早就沦为别人的玩物了。”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癫狂的回忆里。

她希望我说出下落,却不知道我被封住嘴巴,根本无法开口。

蒋知桁在一旁煽风点火:“以歌,别跟他废话了,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姜以歌的耐心终于耗尽。

她随手捡起一根带钉的木棍,就朝我身上狠狠地打了过来。

一下,又一下。

“江景深在哪……”

“说话,告诉我江景深在哪儿……”

“你们要是敢伤他,动我女儿一根头发,我弄死你们,要你们陪葬!”

她一边打,一边疯魔般地念叨着我的名字。

我被打得浑身是血,骨头像是寸寸断裂。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桶冰冷的水就从头顶浇了下来。

等我反应过来是盐水的时候,皮肉绽开的剧痛再次席卷了每一根神经。

我痛得蜷缩成团,身上的麻袋早已在殴打中破开了一个缺口。

嘴上的胶带也失去了最初的粘力,松开一角。

可我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姜以歌丢掉棍棒,对着旁边的人吩咐:“处理掉。”

她转身准备离开,余光却瞥见了从麻袋缺口处掉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块早已碎裂的怀表。

她脚步一顿,颤抖着手,捡起了那块怀表。

在看清表盘上刻着的名字时,她猛地回过头,脸色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