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时听礼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痛苦蜷缩的女人。
她身上的火红长裙皱成一团,那张总是明艳张扬的脸此刻写满了脆弱。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帮我查一下赵霖给沈宴梨喝的酒里有什么。”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挂断电话后,他走进浴室,用冷水浸湿了毛巾,走出来,轻轻敷在沈宴梨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地叹息了一声,但身体深处的热潮却丝毫没有缓解。
她无意识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裙子的肩带被她扯了下来,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时听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转身又走进了浴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宴梨感觉那股清冽的气息再次靠近。
一只手开始笨拙地帮她解开身上那件繁复的裙子。
布料摩擦皮肤的感觉很磨人。
她难耐地哼唧着,主动凑了上去,用自己滚烫的脸颊去蹭那人的手臂。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
这一夜,荒唐又漫长。
沈宴梨像是经历了一场汹涌的海啸,在巨浪中反复沉浮。
她记不清对方的脸,只记得那清冽好闻的气息,那强壮有力的臂膀,坚实滚烫的胸膛,还有那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强悍。
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性感,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隐忍。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
沈宴梨的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宿醉和纵情的后果是剧烈的头痛和全身散架般的酸痛。
她呻吟了一声,撑起身体想坐起来。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
她的记忆慢慢回笼,昨晚在宴会上身体不适,被赵霖扶走……然后呢?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只盖着一床薄被。
而被子底下,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痕迹,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沈宴梨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被人下药了,然后……失身了?
是谁?是赵霖那个混蛋吗?
一股巨大的愤怒与恶心涌上心头。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在转身的瞬间,动作完全凝固了。
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男人侧身熟睡着,只盖了半截被子,露出线条流畅的背部,宽肩窄腰,肌肉匀称紧实,充满了力量感。
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身体轮廓。
沈宴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的脸。
当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整个人都傻掉了。
那是一张她无比熟悉,又无比憎恶的脸。
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挺拔的鼻梁,紧闭着的薄唇。
即使在睡梦中,那张脸依旧带着一股清冷矜贵的气质。
是时听礼。
怎么会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沈宴梨的大脑彻底宕机。
她呆呆地看着那张熟睡的俊脸,昨晚那些破碎的、羞耻的片段开始疯狂涌入脑海。
那清冽好闻的气息,那沙哑的嗓音,那强悍的力度……原来全都是来自她最讨厌的死对头!
震惊过后,是无边无际的崩溃和愤怒。
她和时听礼?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两个人,竟然睡在了一张床上!
枕头带着沈宴梨全部的怒火,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时听礼的脸上。
柔软的枕头并没有多少攻击力,但那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是让时听礼瞬间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抬手挡开脸上的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沈宴梨那张写满愤怒与崩溃的脸。
她头发凌乱,眼眶通红,美丽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死死地瞪着他。
她什么都没穿,只用被子堪堪裹住自己的身体,裸露的肩膀和锁骨上,暧昧的痕迹清晰可见,与她此刻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时听礼!”沈宴梨的声音又尖又利,微微发颤,“你对我做了什么!”
时听礼坐起身,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他线条分明的胸膛和腹肌。
那些肌肉上,同样遍布着抓痕,一道道红痕,是昨夜疯狂的见证。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深,也很平静,先是扫了一眼房间,然后目光落回到沈宴梨身上。
他越是冷静,沈宴梨就越是愤怒。
“你看什么看!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你趁人之危!”沈宴梨抓起另一个枕头,再次朝他砸了过去。
时听礼这次没有躲,任由枕头砸在自己胸口,然后无力地掉落。
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平稳:“你先冷静一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沈宴梨几乎要疯了,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荒唐的事实。
和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时听礼!是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人!
“你被下药了。”时听礼陈述事实。
“我当然知道我被下药了!但这能成为你对我做这种事的理由吗?”
沈宴梨红着眼睛质问,“赵霖那个混蛋呢?是不是你跟他串通好的?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的逻辑已经完全混乱,只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时听礼的眉头皱了一下。
他掀开被子,站起身。
他身上同样未着寸缕,修长挺拔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每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
沈宴梨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立刻扭过头,抓紧了身上的被子,骂道:“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时听礼没有理会她的羞恼,径直走向散落在地上的西装裤。
他弯腰捡起裤子,从容不迫地穿上。
他的动作很优雅,即使是在这样狼狈的清晨,依旧保持着他固有的从容。
穿好裤子后,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沈宴梨。
“昨晚,是你主动的。”他再次陈述了一个事实。
这句话瞬间兜头浇在了沈宴梨的怒火上。
她愣住了,随即更加激烈地反驳:“我没有!我当时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
“你确实神志不清。”时听礼表示认同,“但你的身体很清醒。”
他的话直白又露骨,让沈宴梨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昨晚那些羞耻的片段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她确实记得是自己主动纠缠,主动索取……
“你闭嘴!”她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我不管!就是你的错!你明明可以送我去医院,或者把我送回家!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酒店?你就是故意的!”
“我带你离开的时候,你抓着我不放。”时听礼看着她,语气平淡地解释,“药性很烈,送你去医院,只会让你成为所有人的笑柄。送你回家,沈叔叔和阿姨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