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你回来的?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朋友松了一口气,“那个赵霖真不是东西,回头我们找人收拾他!”
“不用了。”沈宴梨的声音很冷,“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挂断电话,沈宴梨发动了车子。
跑车驶出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阳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
她戴上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也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另一边,时听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司。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穿着一身崭新的黑色西装,又恢复了那个清冷矜贵的时家掌权人模样。
只是他眼底的淡青色,和他时不时按压眉心的动作,还是泄露了一丝疲惫。
助理敲门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
“时总,您要的关于赵霖的资料。”
时听礼拿起文件,一页页翻看。资料很详细,包括赵霖公司的财务状况,以及他个人的一些不良记录。
“他给沈宴梨下的药,成分查清楚了?”时听礼头也不抬地问。
“查清楚了,是一种新型的违禁药物,副作用很大。”助理低声回答。
时听礼翻动文件的手停住了。他抬起眼,看向助理:“放出消息,就说赵氏集团偷税漏税,资金链断裂。另外,把他昨晚做的事情,匿名透露给他的竞争对手和媒体。”
“明白。”助理不敢多问,立刻转身出去办了。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时听礼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沈宴梨的样子。
她愤怒的样子,她崩溃的样子,她蜷缩在床上委屈抽噎的样子,还有……她在自己身下的样子。
那具丰腴娇媚的身体,那种极致的契合感,都深深刻在了他的感官里。
时听礼睁开眼睛,眼神恢复了惯有的平静。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陈秘书,把我接下来一周的行程排满。”
他需要用工作来填满所有的时间,忘掉那个荒唐的夜晚,和那个不该再有任何交集的女人。
后来连续几天,沈宴梨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
她每天睡到中午才起,然后就窝在沙发上看无聊的泡沫剧,或者用手机刷购物网站,买下一堆自己根本不需要的东西。
她想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件事。
可越是这样,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
时听礼的脸,他的声音,他身体的温度,都反复在脑海中出现。
她烦躁地关掉电视,把手机扔到一边。
沈家的佣人小心翼翼地端来一份燕窝:“小姐,您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喝点燕窝吧。”
沈宴梨没什么胃口,但看着佣人关切的眼神,还是接了过来。
刚喝了一口,一股奇怪的恶心感就从胃里涌了上来。
她立刻放下碗,冲进了洗手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
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水。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肠胃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佣人担忧地跟了过来。
“不用,可能就是有点着凉。”沈宴梨漱了口,脸色有些发白。
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是那几天心情郁结,影响了肠胃。
又过了几天,圈子里传出了赵霖家破产的消息。
听说赵氏集团一夜之间被爆出无数黑料,税务部门介入,银行抽贷,股价暴跌,直接宣告破产。
赵霖本人也因为涉嫌多起经济犯罪和一桩丑闻被警方带走,下半辈子估计都得在牢里过了。
朋友们打电话来告诉沈宴梨这个消息时,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宴梨,你听说了吗?赵霖完蛋了!真是大快人心!不知道是哪个大神出手,简直是为民除害!”
沈宴梨握着手机,沉默了。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除了时听礼,谁还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一个公司彻底消失。
他这是……在帮她出气?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她立刻否定了。
怎么可能。
他那种冷血的人,大概只是觉得赵霖给他的合作造成了麻烦,顺手清理掉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
她这样告诉自己,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烦乱。
时间一晃,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沈宴梨的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
她又开始参加派对,逛街购物,恢复了那个众星捧月的沈家大小姐模样。
没有人看得出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她自己也绝口不提那个夜晚,努力把它从记忆里抹去。
只是,她开始变得嗜睡,胃口也时好时坏,尤其闻到一些油腻的味道就想吐。
她以为是自己的作息不规律导致的,并没太在意。
直到这天,她在家里的更衣室里换衣服,准备去参加一个品牌发布会。
她拿出一条上个月刚买的紧身连衣裙,穿上后,却发现腰腹部的拉链怎么也拉不上。
“奇怪……”她嘀咕着,对着镜子照了照。
镜子里,她的腰肢似乎比以前粗了一点点,小腹也微微有些凸起,不明显,但对于身材管理极其严格的她来说,这一点点变化都无法忽视。
而且,她的胸部好像也变得更丰满了些。
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毫无预兆地窜进了她的脑海。
沈宴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想起自己那几天总是反胃干呕,想起自己变得嗜睡,想起自己莫名烦躁的情绪……还有,她这个月的例假,好像……推迟了很久。
她站在镜子前,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不会的。
不可能的。
她明明吃了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