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更新时间:2025-12-26 22:39:23

宋烛荧提着裙摆跑到裴青砚身边。

裴青砚不握她的手,那她就去握裴青砚的手,宋烛荧瞅准时机,飞快朝裴青砚伸手,奈何裴青砚动作比她快多了,先一步躲开了。

“我们都睡觉了,牵手怎么了?”宋烛荧语气一半抱怨一半不解。

“你是在提醒孤还没和你算账?”裴青砚停下,转身睨着宋烛荧,“你想让孤爱上你,然后违抗圣旨?”

“别将这等低劣的手段用在孤身上。”

宋烛荧眨了眨眼睛,眼神流露出困惑:“你为何反应这么大啊,我不过就是拉你一下,以前身边婢女都会拉着我走路的,不然容易摔跤。”

裴青砚脸更黑了。

是他自作多情了?

宋烛荧似乎觉得他不信,拉起他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我还在发烧,晕乎乎的。”

裴青砚感受到从她额头传递而来的温度,确实在发烧。

“松手!”裴青砚声音发冷。

“好吧。”宋烛荧不情不愿的松开。

裴青砚转身就走,他的步子迈的又大又快,宋烛荧小跑着才能勉强追上他。

在裴青砚的带领下,宋烛荧没有再走错了,一会儿就看到了莲池。

寺庙建在山下,莲花池引山上的山泉水浇灌,每日都会有寺中的沙弥过来打理,这里的莲花长得比宫里御花园的莲花还要好。

“哇!”看着眼前成片的粉白和翠绿,宋烛荧高兴地叫了一声,她迫不及待地冲过去。

在宋烛荧出手前,裴青砚提醒道:“这里的莲花是不允许采摘的,小心被路过的沙弥看见,将你赶出去。”

对于裴青砚的话,宋烛荧恍若未觉,手臂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折断一根花茎。

她将一朵盛开的莲花放在鼻子下面,并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宋烛荧不高兴地拧眉。

她喜欢一切刺激的东西,甜得齁人的糖,香得刺鼻的香料,颜色艳丽的衣服,想到这宋烛荧看了眼身上的白衣,然后阴沉着视线不高兴地扯了两下。

宋烛荧早上其实想穿柜子里的那条红裙子,叶秋瓷说不好看,拿了这条白裙子让她换上。

裴青砚出声道:“莲花本就没有什么味道,世人之所以喜欢它就是因为它高洁的品行。”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讽刺。

只见宋烛荧狠狠地把手里的莲花扔在地上,然后抬脚狠狠地踩在上面,使劲地碾着。

“我最不喜欢这种虚伪的东西了!”宋烛荧大喊。

裴青砚眉目舒展,语焉不详的说了句:“是啊,虚伪的东西。”

宋烛荧脸上都是汗。

宋烛荧指了指裴青砚手里的帕子,闭上眼睛朝裴青砚仰起脸颊,意思明显。

裴青砚更清楚地看见她苍白又干涩的唇瓣,通红又病态的肌肤,脸上细小的绒毛都那么清晰地映在眼底。

他可不是怜香惜玉的,嗤道:“我是你的婢女?”

帕子落在宋烛荧头上:“自己来。”

宋烛荧即便笑的再开心,不舒服的身子是真实的:“难受,我去哪里坐着休息一下。”

裴青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块石头。

裴青砚跟在她身后一起走过去。

她安安静静坐在那,看起来是那么美好无害,裴青砚很清楚,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你想为难宋晚卿,有的是人选,为何挑上了孤?”

宋烛荧看着他,表情认真:“因为你是姐姐的未婚夫啊,姐姐喜欢你。”

宋烛荧的笑逐渐变得恶劣:“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东西莫过于太子妃的位置了,抢走她最在乎的东西,她才会痛彻心扉。”

宋烛荧表情又变得纯稚:“殿下你说是不是啊?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一会儿恶意满满,一会儿纯净无害,两种态度割裂,落在她身上却又恰到好好处。

不等裴青砚回答,宋烛荧自言自语道:“姐姐是汴京有名的才女,姐姐长得又好看,没有人会不喜欢姐姐,可是殿下为什么不喜欢姐姐呢?真是令人费解。”

宋烛荧伸直两条腿,两只脚调皮地相互碰撞,看着它们撞在一起,然后又因为撞击分开,一下又一下,玩得不亦乐乎。

宋烛荧仰头看着他:“你说姐姐如果看到我们睡在一起会是什么表情?”

“姐姐最会忍耐了,什么事她都能端起笑,这种事她可能也能忍住吧。”

她不喜欢速战速决,她喜欢一点点地看着关在笼子里的猎物死掉。

宋烛荧站起来,来到裴青砚身边,然后伸手抱住他:“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再睡一觉啊?。”

裴青砚推开她。

宋烛荧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连连后退几步,然后摔在了地上。

裴青砚眉眼冷淡:“我说过别把这些招数用在我身上,我刚刚那一下不足以将你推倒。”

宋烛荧看着自己被擦红的手心,瞪了眼裴青砚,委屈巴巴的吹着伤口。

“今日的游戏时间结束了,孤没时间和你在这演戏。”说完,裴青砚转身离开。

宋烛荧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也走了。

只是不认识路,走着走着她发现周围的莲花不见了,沙弥也不见了。

她有些害怕,害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仰头看过去是密密麻麻的冲天大树,宋烛荧转身沿着原路往回走,她走了很久也没找到回去的路,她很累,脑袋也很重。

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猛地往前趔趄,好在这次她没有摔倒,宋烛荧看过去,大树后面似乎靠着一个人。

绊她的是从后面伸出来的一条腿,宋烛荧拧眉,绕过去果然看见一个人。

男人脸色惨白,可是身上的服饰看起来不似寻常人。

听到动静男人睁眼,映入眼帘是一张很小很小的脸,一看就知道是病秧子。

可她的胆子似乎又很大,看到一个人浑身是血地倒在这,她没有尖叫,只是好奇地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