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活埋章

更新时间:2025-12-27 03:22:23

第10章 活埋

上辈子沈岁安母亲早逝跟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

后来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自己做饭不方便搬去了小叔家。

人家不要她这个拖油瓶。

她那个一年见不了几面的渣爹被迫把她接回了城里。

后妈那脸拉的比长白山都长,从此后小岁安就开始享受辛者库人生。

好在法治社会那俩不至于真打死她,眼泪咽进肚子里总算能活。

可惜这么过了不到三年末世爆发。

生存危机爆发了人性的恶,秩序崩塌群魔乱舞整个世界都成了炼狱。

好人有好报就是一句笑话。

温柔和善的隔壁阿姨和经常给她塞包子的李奶奶都成了丧尸。

反倒是渣爹后妈和熊孩子弟弟都活的好好的。

那俩畜生一口食物都不给逼着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出去搜寻物资。

后来看她年小体弱找不来什么东西竟是为了一箱方便面把她卖给了两个恋童癖的保安。

幸好她命不该绝,刚被保安拖进休息室的时候其中一个忽然变成了丧尸。

另一个保安被咬了她也没能幸免。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享年十周岁的时候老白从天而降救了她。

为了带着她这个拖油瓶老白没少被小队里的人挤兑。

直到她熬过了三天高热没变成丧尸反而觉醒异能才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让老白扬眉吐气。

想到老白沈岁安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忍着脚疼跳下了牛车。

圣母就圣母吧,对于身处黑暗的人来说谁又不希望从天而降一个圣母救自己于水火呢!

反正她也没队友要坑也是坑自己,就当是日行一善。

妈蛋的,她以前的原则一向是路见不平绕道而行,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这回可是下血本了,但愿穿越大神给她记一功能把老白送过来。

沈岁安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开始在挖坑了。

躺在地上的四个人面色惨白满头冷汗。

有人昏迷不醒,紧咬牙关浑身无意识哆嗦。

有的没昏迷在哭求,说是让他歇歇就能缓过来别活埋。

一个30多岁的妇人抱着个十几岁的少年哭得撕心裂肺求官差不要埋她的儿子。

还有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转圈给官差磕头。

说她愿意自卖自身伺候官差只求留下她哥哥。

剩下两个生病的是一个老头一个中年妇女。

老头不远处站着几个掩面哭泣的像是他的家人,只是担心传染不敢靠太近。

那中年妇人睁着眼默默流泪,看着儿子和丈夫离她远远的满脸冷漠心中悲凉。

丈夫薄情寡性也就罢了,那两个儿子可是她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

如今她就要被活埋了她的金宝银宝怎么不求求情?

她是娘啊,她要是被活埋了以后你俩可咋办。

那两个命好有亲人不离不弃的根本不想连累自己的亲人。

可无论怎么说,那妇人和小姑娘也不肯走。

此时一个高颧骨脸庞清瘦三角眼的老婆子正指着那妇人怒骂。

还撺掇着他儿子赶紧写休书跟这女人断个干净。

免得她身上沾了瘟疫跟他们走在一起把他们传染了。

小姑娘身边一个老头子也嚷嚷着要写断亲书。

说他们赵家的姑娘就算是饿死累死也不许失节。

敢说出卖身这么不要脸的话就该跟那短命鬼一起埋了。

官差被他们吵得心烦啪啪响了几下鞭子。

警告那妇人和小姑娘不许再抱病人要不然感染上下一个被埋的就是她们。

只可惜这俩都不为所动。

一个光知道哭一个光知道求,仿佛就算把她们埋了也动摇不了半分。

其实这也好理解。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一个妇人若是没了唯一的儿子又是流放路上跟死也差不多了。

活着也不过是给一家子做奴才不如早死早脱生。

赵家那个姑娘母亲早逝爹爹在牢里也没了。

这一路上要不是有哥哥护着她早被恶毒二叔一家卖了换钱。

如今哥哥染了病眼见着活不成了,与其被别人卖不如给哥哥换一线生机。

真换不来等他们把哥哥放进坑里自己就一头撞死跟哥哥埋一起。

也免得活受罪还玷污了父母的名声。

沈岁安看着这一幕幕闹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是所有披着人皮的就一定有人性,更不是血脉相连就是亲人。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也最没有统一标准的,从古到今都是一个德行。

王虎正吆五喝六的让人快点挖坑偶尔呵斥几声让看热闹的离远点。

眼见着沈岁安过来皱了下眉头,

“沈姑娘不好好车上待着你凑什么热闹。

赶紧躲远着点儿!

别说爷没提醒你,瘟疫可不认人,真染上可就要对不起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别管你是有大将军的舅舅还是能给我们金银珠宝。

一旦染上瘟疫有再多钱我们也得把你扔下。

毕竟钱再好也得有命花才行。

沈岁安叹了口气,“大人说的在理,要不是为着这个我还不想管这趟闲事呢。

您也说了,瘴病不认钱也不认人谁都有可能染上。

再加上潜伏期。

现在只是这四个发病,没准儿其他人也有已经染上的。

这会儿埋四个,回头再发病您还接着埋吗?

万一各位差大哥有人染上了怎么办?”

“呸呸呸,说的什么丧气话,再敢危言耸听别怪爷不客气。”

王虎被沈岁安说的可能性吓出了一身冷汗,尽管呵斥心里却忍不住发虚。

这四个人肯定不是刚染病,那昨日跟他们待在一起的人也有可能已经感染了只是还没爆发出来。

他们这些官差跟犯人都有接触,万一染上了也不新鲜。

王虎也不蠢,看沈岁安特意过来说这些就知道她话里有话。

呵斥完之后皱眉看着她若有所思,

“你什么意思?

有话直说!”

沈岁安讨好的笑了笑,“我虽不通医术但以前看书颇杂也曾看过医书。

记得有一个方子是用青蒿煎水可治瘴病。”

“你有几成把握?

本来就耽误时间了,万一白忙一场......”

沈虽安想救人却也没大包大揽,见王虎迟疑一摊手,

“我是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咱拿这四个人做实验试试药。

万一能救活了咱也多个保障。

不过这队伍您说了算,您要说试我现在就带人找草药。

您要说不试就当我多嘴。”

真正治疗疟疾的特效药是金鸡纳霜。

可这地方根本不可能有金鸡纳树,青蒿是有六成把握的平替品。

好人难做,别说有一个半个救不活的。

就算是全救活了也没准儿有人把后遗症赖在她身上。

沈岁安又不是冤大头,只把瘟疫爆发的厉害关系阐明让王虎这个当头的做选择。

想要好处又不想担责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决定权在你我只是帮忙,不把责任分清楚我才不会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