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电梯里,我靠着墙慢慢滑落在地,哭到浑身发麻。
为自己不堪的过去,为不甘的十年。
十年里,我为祁淮景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原本我也喜欢长头发,喜欢穿裙子,喜欢每天把自己捯饬得漂漂亮亮的。
我从来不是他们口中的男人婆。
可这一切,换来了什么?
电梯快速下落的过程中,纷繁的思绪逐渐清醒。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祁淮景流泪。
电梯门打开,镜子里的人眼眶微红,眼神却无比坚定。
男人靠在迈巴赫上,眼神戏谑地看着我。
“连诗薇,你不要告诉我,你刚才哭过了?”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
沈赫是祁氏在北城最大的竞争对手。
当年在叙利亚撤侨时,是他沟通了大使馆,带我上了最后一架回国的飞机,如果不是他,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年祁氏在外的项目大多是我经手的,我和沈赫表面上争得你死我活,暗地里却惺惺相惜。
他素来毒舌,但只有我清楚,那不过是他的表象罢了。
我扯了扯嘴角,
“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刚要上车,身后的电梯门再次打开。
祁淮景冲了出来,
“连诗薇,你要去哪?”
我头也没回。
“祁淮景,我们已经离婚了。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回去看看离婚协议,放心,你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男人还想说什么,车门早已关上。
隔着车窗,我瞥见他眼里的错愕。
可这一次,我没有再心软,也没有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