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公婆把我们从地上拽起来,骂骂咧咧地审了一通。
我和嫂子咬死了不知情,这才被放回屋。
一进屋,嫂子就把门反锁了,身子顺着门板往下滑。
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妹子,这可咋整?”
“明明就是条讨债的毒蛇,咋就成了文曲星呢?”
我心里乱作一团。
一周前也是这光景,大哥非要吃后山的野味。
逼着我和嫂子大半夜去后山下套子。
那时确实看见路边有个破碗,里头装着黑乎乎的东西。
我俩吓得半死,绕着道跑回来的,谁敢去供奉?
我回忆着那晚的情形,越想越不对劲。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嫂子的胳膊。
“嫂子!你他娘的想想,那天晚上黑是黑!”
“但咱俩又不是瞎子!”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供奉那碗血的另有其人?”
“那蛇闻到的味儿,虽然在咱家,但不一定是咱俩。”
嫂子猛地瞪大眼。
“可大仙说认得那味儿,咱家除了咱俩,哪还有怀上的?”
“不是你,不是我,难道是......”
她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噎住了。
这个家里,除了我们,就只有婆婆是个女的。
我压低声音说。
“我去婆婆屋里翻翻,你帮我盯着点。”
“三天后那长虫再来,咱得让它闻闻别人的味儿。”
“妈的,蛇不是认味儿最准吗?”
“只要不是咱俩,管他是谁,都得给咱顶上!”
嫂子抓着我的手都在抖。
“你小心点。”
当天晚上,嫂子特意炒了两个硬菜,把藏的酒拿出来。
公公和大哥是见酒不要命的主,喝得五迷三道。
没一会儿,这爷俩就躺在炕上打起了呼噜。
婆婆被嫂子拉着去灶房刷锅,说是要请教咋腌咸菜。
我趁机溜进了婆婆那屋。
那屋里总有一股怪味,平时婆婆把门锁得死死的。
我拿着铁丝捅开了挂锁,钻了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窗户透进来一点月光。
我翻箱倒柜,在床底下拖出来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
那箱子沉甸甸的,上面还贴着几张发黄的符纸。
我心跳如鼓。
我找了把剪刀,硬是把那锁鼻给撬开了。
箱盖一掀开,一股子腥臭味差点没把我熏个跟头。
里头竟然是一件满是血污的旧衣裳,还有个泥塑的蛇像。
我伸手一摸那蛇像,冰得刺骨。
上头盘绕的阴冷妖气跟院里那条长虫一模一样!
那蛇像跟今天来的巨蟒长得一模一样!
婆婆屋里咋供着这玩意?还藏得这么深?
我正想伸手去拿那件血衣。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吱呀”一声。
一个阴冷的声音贴着我的后脑勺响起来。
“招娣,大晚上的不睡觉,翻妈的箱子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