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若风身上肆意索取的男人,是他的主子祁王凌岄。
他今夜不仅饮了酒,且像是受了什么气,对待若风,有些蛮横。
与她亲昵之时,唇间呢喃,喊着“姝桐”。
若风身子一颤,她知道,凌岄把她当成了别的女人。
她不情愿地推开他,却被凌岄狠狠地禁锢在身下,热烈的唇夹杂着怒火,吻上她娇软的红唇。
若风一急,咬破了凌岄的唇,问道:“王爷,你看清楚,我是若风,不是秦姝桐!”
凌岄一把抹掉唇上的血,双眼微怒,低声道:“姝桐,你只能是我的王妃。”说罢,便不顾她的反抗,粗鲁地扯开她的衣衫,强行将她占有。
若风拗不过他,即便知道他将自己当成了旁人,也只能默默承受,心里的委屈让她格外无力。
谁叫她只是他的丫鬟呢?一个下人,怎能逆主子的意?
若风自知身份卑微,三年前,第一次与凌岄有肌肤之亲,便顺着他,没有反抗。
在没有结识秦姝桐之前,凌岄待若风还过得去,每每与她交欢,都会顾及她的感受。
如今,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秦姝桐,一心想得到她。
哪怕是与若风鸳鸯交颈,他也在幻想着身下的人是秦姝桐,这硬是将若风作为女子的尊严踩进泥土里。
她难受极了。
待到后半夜,凌岄发泄完了,直至沉沉睡去,若风才从床上爬起来,她看着睡熟的凌岄,那冷峻的面容让她觉得格外陌生。
她裹了裹衣衫,悄悄地回了偏房。
夜深人静,若风躺在自己房中,双目无神地盯着帐顶。
她知道,她无法与秦姝桐比较。
秦姝桐是秦相长女,秦相在朝中最得皇帝信赖,诸位皇子无不想求娶她的。
特别是凌岄这般,没有母家势力支持的弱势皇子。
得到秦姝桐,与秦家结亲,便能倚靠秦家的势力,这是凌岄极其需要的。
若风劝自己: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侍俾,一个主子的玩物,实在不必有什么情绪。
她长长叹了口气,擦了擦泪水,闭上清眸。
次日一大早,若风去伺候凌岄穿衣洗漱,一如往日。
凌岄瞧着一脸疲惫的她,想起昨夜的种种来,他摸了摸唇上的伤痕,低声说道:“昨夜……是我鲁莽了。”
若风正给他整理腰带,她的手一颤,稍作停顿,轻声回了句:“没事”。又继续手中的活计,脸上无甚波澜。
她能清醒地认识自己的身份,不仅有分寸,更是懂事地叫人怜惜。
这也是凌岄偏爱她的原因之一,丫鬟嘛,忠心和听话才是生存之道。
早膳前,若风端了碗醒酒汤来,冲凌岄柔声提醒:“王爷昨夜饮了酒,喝些醒酒汤,总能舒服些。”
凌岄坐在桌前,用瓷勺拨弄碗中汤水,抬眼打量着若风。面有歉意地解释:“昨晚在太子府上赴宴,多饮了些酒,所以……”
他也知道昨晚把若风折腾得够呛,这会子倒有些难为情了。
若风只当无事,轻描淡写道:“王爷心中苦闷,我明白。只是……我不是秦小姐,叫王爷失望了。”
凌岄有些惊愕地看着她,忆起了昨夜的经过,难免羞愧,忙去喝那碗中的汤水,以做掩饰。
早膳过后,凌岄去了书房,若风在后院的浣洗房洗床单,一夜缠绵,绸布上总有污物。
若风总是自己浣洗,她一直将自己与凌岄的事藏着掖着,深怕被人知道。
凌岄身旁服侍的小厮泰安,便不知她与主子爷的这份隐秘的关系。
泰安将昨晚凌岄在太子府的境遇一股脑说了出来。
原是太子在酒席上放言,要娶秦姝桐。
太子知道凌岄一直在讨好秦姝桐,且秦姝桐对凌岄也有意。他那么说,完全是为了膈应凌岄。
凌岄自然气恼。他哄了秦姝桐一年,为了迎合她的喜好,总在她面前装得温柔缱绻、烂漫多情,与平日的他判若两人。
如今,眼看着就要钓到这条大鱼了,太子凭空插一脚,他怎能不气?
“难怪回来耍酒疯,原是在外抢不过人家,回家里威武了!”若风鄙夷地暗骂凌岄。
此时正好有小厮穿堂来后院传信,说秦小姐着人送了信,要交给主子。
泰安接过信,笑道:“秦小姐定是知道王爷昨日受委屈了,这才来安慰他呢!她对王爷可真好!”
若风冷冷撇嘴一笑:“那你还不赶紧去报信?咱们主子爷想秦小姐,想得快走火入魔了!”
泰安忙跑开了去,若风叹了口气,将拧好的床单扔进水盆里,泄气地蹲下身。
秦姝桐的信像是一剂良药,迅速扫去了凌岄的阴郁,他这几日心情格外的好。
这日午后,凌岄穿戴整齐,精心梳整了一番。
若风知道,他要去约秦姝桐了。他每每这样,如开屏的雄孔雀般,肯定是去勾引雌孔雀。
加之今日是三月三,南街有热闹的庙会,公子小姐们相约去逛庙会、赏花灯,主子爷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讨好秦小姐机会。
傍晚时分,凌岄出府,泰安驾马车,主仆二人低调出行。
若风也想去看看花灯、凑凑热闹,便与泰安一同坐在前头,蹭个车。
凌岄并不想带若风同去,他们毕竟是有亲密关系的,当着她的面与秦姝桐约会亲昵,难免促狭。
但见若风脸上高兴,凌岄没开口拒绝,三人慢悠悠去往南街。
若风当然知道凌岄心中膈应,一到南街,她便很自觉地独自离开了。
主子爷的心思,她懂。
凌岄与秦姝桐在宝庆楼约见,宝庆楼的露台是俯瞰整个南街最好的位置,他二人对坐于露台之上,楼下车水马龙,楼上静谧雅致。
若风站在热闹的街心,抬眼望去,心中轻叹,皇子与千金,君子与淑女,他二人真是般配。
她的脑海里闪过凌岄与秦姝桐交欢的画面,那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对秦姝桐总那样柔情似水,那温柔体贴的样子,若风从未拥有过。
她暗自苦笑,转身隐入热闹的街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