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奉天殿。
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洪武大帝朱元璋,正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地批阅着奏折。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常年的征战和操劳,让他的脸上刻满了皱纹,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
殿内气氛压抑,侍立在旁的太监和宫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都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让这位以铁血著称的皇帝,动了真怒。
太子当街遇刺!
这是何等猖狂!何等无法无天!
这简直是在打他朱元璋的脸!
“砰!”
朱元璋将手中的奏折重重地摔在龙案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周围的宫人浑身一颤。
“一群废物!饭桶!”
朱元璋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咱的京城,咱的脚下,竟然有人敢刺杀太子!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五城兵马司是干什么吃的!”
“咱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看着咱的儿子被人杀吗?!”
龙案下的太监总管,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磕得砰砰响。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朱元璋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他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家人。
标儿是他最疼爱、最寄予厚望的儿子,是大明未来的继承人,竟然差点就死在了刺客的手里!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杀意就无法抑制地翻涌。
“查!给咱狠狠地查!”朱元璋咬着牙说道,“把那些刺客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咱刨出来!凡是跟他们有一点牵连的,全部给咱杀了!诛九族!”
“是,是!”太监总管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连滚爬爬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陛……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朱元璋眉头一皱,厉声喝道,“说!什么事!”
“诏……诏狱……诏狱出事了!”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说道。
“诏狱能出什么事?”朱元璋不耐烦地问道,“是那个叫陈玄的小子招了,还是被打死了?”
下午的时候,毛骧已经派人来汇报过,说已经将那个在刺杀现场实力诡异的年轻人陈玄抓进了诏狱。
在朱元璋看来,不管那小子是不是刺客同党,他当街打伤锦衣卫,藐视朝廷法度,就已经是死罪。
更何况,此人实力深不可测,来历不明,是一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
这种人,必须牢牢掌控在手里,或者……直接除掉!
所以,他才下了金牌,让毛骧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带回诏狱。
“不……不是……”小太监快要哭出来了,“那个……那个陈玄,他……他把诏狱给……给拆了!”
“你说什么?!”
朱元璋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再说一遍!他把诏狱怎么了?”
“他……他挣脱了玄铁镣铐,杀了好多狱卒和锦衣卫,然后……然后把牢房的大门给拔了下来,当……当武器,从牢底……一路杀穿了出来!”
小太监的声音都在发抖,“现在……现在他已经冲到大街上了!毛……毛骧大人根本拦不住他!”
“轰!”
小太监的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在朱元璋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整个人都懵了。
把……把诏狱给拆了?
杀穿了出来?
他是不是听错了?
那可是诏狱啊!是他亲手打造的,大明最坚固、最森严的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高手如云,守卫更是锦衣卫中的精锐!
现在,竟然被人给拆了?
还是被一个人,扛着一扇门给拆了?
这他妈是在跟咱讲神话故事吗?!
短暂的震惊过后,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怒,如同火山爆发般,从朱元璋的心底喷涌而出!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殿外,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此子无法无天!目无君上!罪无可赦!”
“传咱的旨意!调动京营!调动神机营!给咱把整个京城都封锁了!”
“告诉将士们,给咱把那个叫陈玄的杂碎,给咱剁成肉酱!”
“不!剁成肉酱太便宜他了!”
朱元璋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面目狰狞地吼道:
“给咱抓活的!咱要亲自看着,把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咱要让他知道,在大明,在这金陵城,天到底是谁!”
狂暴的怒吼声,在奉天殿内回荡不休。
所有的宫人全都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他们从未见过皇帝发这么大的火。
上一次,还是在“胡惟庸案”的时候。
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风暴,即将在金陵城掀起!
那个叫陈玄的年轻人,死定了!
而且,会死得无比凄惨!
就在朱元璋下达命令,整个京城的国家机器都开始高速运转起来的时候,一个焦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父皇!父皇手下留情啊!”
太子朱标不顾宫人的阻拦,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奉天殿。
他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朱元璋的面前。
“父皇!万万不可啊!”
朱元璋看到他,眼中的怒火更盛:“标儿!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救命恩人’!他把咱的诏狱都给拆了!这种乱臣贼子,不杀,何以立国威!”
“父皇!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朱标急得满头大汗,语速极快地解释道,“是毛骧!是毛骧非要把人往死里逼!儿臣已经说了,陈玄是儿臣的恩人,可毛骧根本不听,还说要把人用酷刑折磨死!陈玄他……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反抗的啊!”
“被逼无奈?”朱元璋气得笑了,“被逼无奈就能拆了诏狱?被逼无奈就能杀穿锦衣卫?”
“他有这个本事,他就是天大的威胁!今天他能拆诏狱,明天他是不是就要来拆咱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