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也配？
此时的通天楼内，空气安静得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出是针头着地还是针尾着地。
那道恐怖的雷霆身影消散后，原本狂拽酷炫的紫袍皇子，此刻正扶着墙，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带来的两个圣人境老仆，膝盖骨碎成了渣，正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嘴角挂着的血沫子比他们这辈子的积蓄都多。
凌辰啪的一声合上折扇，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殿下，愿赌服输，这可是咱江湖人的规矩。”
紫袍皇子名叫姬无道，长这么大除了被他那个皇帝老爹揍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但他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刚才那个“石羿”的投影，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种仿佛要把这方天地都给嚼碎了咽下去的压迫感，让他体内的皇道龙气都差点吓得离家出走。
这凌辰背后，绝对站着一尊不可言说的大恐怖。
姬无道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到了嘴边的狠话咽了回去，脸憋成了猪肝色。
“好......算你狠。”
他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几个字，感觉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人给你留下，本宫记住了！”
说完这话，姬无道连看都不敢看地上的两个老仆一眼，转身就往楼下跑，那速度快得像是背后有狗在撵。
“殿下！殿下别丢下老奴啊！”
地上的两个老仆绝望地哀嚎，声音凄厉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猫。
他们可是圣人境啊，在中州走到哪不是被供着？
现在居然真的要留在这个破酒楼看大门？
凌辰没理会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皇子，慢悠悠地走到两个老仆面前。
他蹲下身子，用折扇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老脸。
“别嚎了，吵得我脑仁疼。”
那老仆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运功反抗。
可就在这时，一把破破烂烂的红伞突兀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红伞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她歪着脑袋，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在阴影里泛着寒光。
“哥哥说吵，那就是吵。”
少女的声音甜糯糯的，像是在撒娇，可听在两个老仆耳朵里，比地狱里的催命符还要瘆人。
那老仆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死气顺着肩膀瞬间侵入五脏六腑，连灵魂都要被冻僵了。
“老奴......老奴知错！”
两个平时高高在上的圣人，此刻磕头如捣蒜，地板都被磕出了裂纹。
凌辰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行了，苏清瑶，给这二位安排个工位，以后左边门神叫哼哈，右边门神叫二将，正好凑一对。”
苏清瑶掩嘴轻笑，那双美目里满是崇拜，快步走上前去处理这两个“新员工”。
大厅里的听众们直到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后背全是冷汗。
“我的天爷，连皇族的人都敢扣下当看门的，这凌先生是要逆天啊！”
“什么叫逆天？没看见刚才那尊大神吗？那才是真正的天！”
“看来这天骄榜第一的石羿，确有其人啊！”
经过这么一闹，原本还有些质疑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开玩笑，谁敢质疑？
没看见圣人境的强者现在正蹲在门口擦地板吗？
凌辰没再管楼下的喧嚣，转身上了顶楼。
回到房间，他整个人瞬间垮了下来，毫无形象地瘫在太师椅上。
“哎哟我去，装逼真累。”
他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颊，刚才那一波虽然帅，但那一分钟的投影卡可是烧了他足足十万声望值。
简直是在烧钱！
“系统，结算今天的收益。”
【叮！今日震撼全场，打脸皇族，声望值暴涨20万。】
【获得额外奖励：宗门级护山大阵“九曲黄河阵”阵图（残缺版）。】
【获得特殊道具：傀儡丹两枚（可控制圣人境强者，令其唯命是从）。】
凌辰看着系统面板，刚才那一丢丢肉疼瞬间烟消云散。
这波血赚！
有了这傀儡丹，门口那两个老家伙就算彻底稳了，不用担心他们反水或者偷懒。
至于这九曲黄河阵，虽然是残缺版，但放在这下界，估计也够那些老怪物喝一壶的。
凌辰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把玩着手里的核桃。
此时天色渐晚，落霞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通天楼外，两个穿着破烂衣衫的老头正一脸死灰地站在大门口，手里还不得不拿着两根迎宾用的红绸带。
过往的路人指指点点，但这两人连头都不敢抬。
只要他们稍微动点歪心思，那个红裙子的小恶魔就会不知道从哪钻出来，拿着剪刀问他们想不想修个指甲。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卷着落叶吹过长街。
街道尽头，一个身穿黑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缓缓走来。
这人走得很慢，但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留在一个焦黑的脚印。
门口的一个老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这是......尸气？”
那黑袍人停在通天楼门前，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顶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他的兜帽下，传出一声沙哑的低笑。
“石羿......重瞳......有点意思。”
这声音就像是用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听得人牙酸。
老仆刚想喝问，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黑袍人缓缓抬起手，枯瘦如柴的手指间夹着一张黑色的请柬。
“把这个，交给你们的主子。”
说完，他手腕一抖，那请柬化作一道黑光，竟直接穿透了通天楼那号称坚不可摧的防御阵法，“咄”的一声钉在了二楼的柱子上。
做完这一切，黑袍人转身就走，身形渐渐融入夜色之中，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两个老仆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能视通天楼阵法如无物，此人的修为，怕是比他们全盛时期还要高出不知多少。
顶楼房间里，凌辰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墨尘火急火燎地跑上来，手里拿着那张还在冒着黑气的请柬。
“公子！出事了！”
凌辰皱了皱眉，接过请柬。
那请柬通体漆黑，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上面用鲜血写着几个大字：
【三日后，乱葬岗，恭迎大驾。】
落款是一个惨白色的骷髅头标记。
“这是......阴山尸傀宗？”
墨尘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声音都在颤抖，“他们不是在三百年前就被正道联手剿灭了吗？”
凌辰看着那个骷髅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剿灭？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他不但没怕，反而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这玄沧界的水，真是越来越混了。
不过水越混，他摸到的鱼才越大。
“公子，这阴山尸傀宗极其邪门，据说他们最擅长把活人练成尸傀，甚至能操控圣人王级别的尸体。”
墨尘一脸担忧，“咱们要不......避一避？”
凌辰嗤笑一声，随手把那请柬扔进旁边的炭盆里。
黑色的火焰腾的一下窜起，瞬间将请柬烧成灰烬。
“避？往哪避？”
他站起身，推开窗户，任由夜风吹乱他的长发。
“既然他们想玩，那本公子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正好，我的后院还缺几个种菜的劳力。”
墨尘看着自家公子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心里那块大石头莫名其妙地就落了地。
跟着这么个主子，心脏不好还真不行。
“对了，老墨。”
凌辰忽然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极其鸡贼的笑容。
“把消息放出去，就说三天后，凌先生要在乱葬岗开分会场，讲那《天帝传》的番外篇。”
墨尘愣住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
“番......番外篇？”
“没错，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我看那个包工头也是风韵犹存！”
墨尘嘴角抽搐了两下，虽然没听懂后半句是什么虎狼之词，但他知道，这落霞城又要炸锅了。
......
第二天一早，通天楼门前依旧是人山人海。
只是今天的气氛有些诡异。
所有人都时不时地往门口那两个穿着红马甲、一脸生无可恋的老头身上瞟。
“这就是昨天那两个不可一世的圣人？”
“啧啧，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两个老仆听着这些议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他们不敢死，因为昨天半夜，那个叫凌辰的魔鬼给他们喂了一颗黑漆漆的药丸。
现在只要稍微有点寻死的念头，丹田就像是被火烧一样疼。
就在这时，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裙，气质清冷如寒梅的女子缓步走来。
她身后并没有跟着成群的仆从，只有一把背在身后的古朴长剑。
但这女子的气场，却比昨天那个紫袍皇子还要强上几分。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傲，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是掩月宗圣女，柳如烟！”
有人低声惊呼。
这就是那个天骄榜第九，被评价为“媚骨天成”的女人？
柳如烟走到门口，看都没看那两个看门圣人一眼，径直就要往里走。
“站住！”
左边的“哼”字号门神虽然心里苦，但职责所在，还是硬着头皮伸出了手。
“门票十块中品灵石，概不赊账。”
柳如烟脚步一顿，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微微眯起。
“我也要给钱？”
“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钱，这是凌先生的规矩。”
右边的“哈”字号门神也跟着附和，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种天骄吃瘪，他们心里竟然有一种变态的快感。
柳如烟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好一个凌先生。”
她从袖中甩出一个储物袋，扔在老仆怀里。
“多的算是赏你们的。”
说完，她迈步走进大厅，留给众人一个高冷的背影。
二楼栏杆处，凌辰正趴在那儿看热闹，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
“啧，这小娘皮，挺傲啊。”
苏清瑶站在他身后，有些吃味地撇了撇嘴。
“公子，她就是那个柳如烟？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凌辰吐掉瓜子皮，嘿嘿一笑。
“苏大美女，你这是恰醋了？”
苏清瑶脸一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谁恰醋了！我是怕公子被这狐狸精迷了眼！”
“放心放心，本公子的定力那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凌辰摆了摆手，目光却始终盯着柳如烟的背影。
这女人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味道。
不是香水味，而是一种......很古老的阵法波动。
“系统，扫描这个柳如烟。”
【叮！正在扫描......】
【姓名：柳如烟】
【境界：尊者境中期】
【特殊体质：九阴玄姹体（未完全觉醒）】
【隐藏身份：身上携带着一枚上古传送阵的核心阵盘。】
凌辰眉毛一挑。
传送阵？
这玩意儿在玄沧界可是稀罕货，特别是那种能跨域传送的上古阵法，基本都失传了。
这小娘皮跑到这儿来，难道也是为了找什么东西？
正琢磨着，柳如烟已经在大厅中央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也不跟周围人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高台，那眼神里带着审视和好奇。
凌辰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整理了一下衣领。
“走着，该下去会会这位榜上天骄了。”
“不知道她扛不扛得住本公子的这三寸不烂之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