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林家演武场。
清晨的阳光洒在青石地面上，映出两道交错的人影。剑光如电，掌风如雷，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圈气浪。
林雪手中冰蓝色长剑挽出三朵剑花，分刺林笑上、中、下三路——追影剑第九式，三星追月！这一招她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三剑看似同时发出，实则分先后而至，让人防不胜防。
但林笑更快！
他脚下步伐虚幻，身形一分为三，三道残影同时出掌——冰火爆雏形！虽然还不完善，但威力已不容小觑。
轰！
剑掌相撞，冰火能量炸开！林雪连退三步，手腕发麻，眼中却满是兴奋：“你又进步了！”
林笑收招，擦了擦额头的汗：“你也是。这一剑比昨天快了半息。”
这一个月，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白天在演武场对练，晚上在内院各自修炼。林雪已经稳固了玄师一星的境界，剑法更上一层楼。而林笑……
【叮！修为提升！当前境界：玄之气七段巅峰！】
还差一点，就能突破八段。
“休息一下吧，”林雪收起剑，走到场边拿起水壶，“你今天状态好像特别好。”
林笑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昨晚有点感悟。”
其实是昨晚系统突然发布了一个任务：【在一个月内突破到玄之气八段，奖励：冰火玄气融合度+10%，解锁新技能“冰火轮转”】
奖励很诱人，但时间很紧。
林雪今天穿了身淡紫色的修身练功服，上衣是窄袖设计，袖口用银线绣着简洁的云纹。下配同色长裤，裤腿侧边开叉至膝盖，行动时隐约露出白皙的小腿。她将长发高高扎成马尾，用一根紫玉簪固定，但额前和鬓边还是散落了几缕碎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此刻她仰头喝水，脖颈的线条优美如天鹅，喉结轻轻滚动。一滴汗水顺着下颌滑落，沿着锁骨消失在衣领深处。
林笑移开目光，心跳有点快。
“看什么看，”林雪察觉到他的视线，脸微微一红，“没看过美女啊？”
“看过，”林笑老实承认，“但没看过这么美的。”
林雪脸更红了，嗔道：“油嘴滑舌！”但嘴角是上扬的。
两人坐在场边石凳上休息。远处，其他林家子弟也在训练，不过都离他们远远的——自从林雪突破玄师，林笑也到七段巅峰后，这两人对练的动静越来越大，已经没人敢靠近了。
“林笑，”林雪突然轻声说，“还有一个月就要去天北城了。”
“嗯。”
“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不知道，”林雪摇摇头，“就是感觉，这次天才战不会太平。韩风、轮回殿、天机阁……还有冰心谷。”
提到冰心谷，她看了林笑一眼：“云长老后来又来找过你吗？”
“没有，”林笑摇头，“但前阵子让人送来一盒‘冰心丹’，说是助我修炼。”
那盒丹药他一直没动。韩风的警告像根刺，扎在心里。
“你怀疑冰心谷？”林雪问。
“不是怀疑，是谨慎，”林笑说，“韩风虽然不怀好意，但他那句话……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正说着，一个下人匆匆跑来：“林笑少爷，林雪小姐，家主请你们去书房！”
书房里，林震天和林震岳都在，脸色凝重。
“坐，”林震天指了指椅子，“刚接到消息，天北城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林雪问。
“三天前，天北城外三百里的‘黑风寨’被人屠了，”林震岳沉声道，“全寨一百二十七口，无一活口。杀人者手法狠辣，都是一剑毙命。而且……”
他顿了顿：“现场留下了这个。”
林震岳从桌上拿起一块令牌，推到两人面前。
令牌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一条咬着尾巴的蛇——轮回殿的标志！
“轮回殿干的？”林雪脸色一变。
“不确定，”林震天摇头，“但现场还发现了这个。”
他又推过来一块碎片——是剑的碎片，金色，上面隐约能看到“天剑”二字。
天剑门？！
“韩风的人也去了？”林笑皱眉。
“或者说，是有人想嫁祸给韩风，”林震岳分析，“黑风寨是个小型盗匪团伙，平时打劫过路商旅，实力不强，但也不弱。能一夜之间屠灭全寨，至少需要三名玄师以上的高手。”
他看向林笑：“更重要的是，黑风寨被屠的前一天，有人看到寨主和几个黑衣人接触过。那些黑衣人的描述……和上次袭击你们的很像。”
林笑心中一沉。
轮回殿在清扫痕迹？还是……在布更大的局？
“家主，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次天才战，比想象中更危险，”林震天严肃道，“所以，我决定——派林铁山教习和两位长老，护送你们去天北城。而且，到了天北城后，你们要时刻在一起，不能单独行动。”
“是。”
从书房出来，林雪担忧地说：“林笑，我总觉得……这是冲你来的。”
“可能吧，”林笑点头，“但躲是躲不掉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两人回到演武场，继续训练。
但林笑明显心不在焉。几次对练都出现失误，被林雪抓住破绽，剑尖抵住了咽喉。
“你今天怎么了？”林雪收剑，皱眉道。
“在想黑风寨的事，”林笑坦白，“轮回殿、天机阁、冰心谷……还有韩风。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抓我，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林雪想了想，突然说：“林笑，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不只是在抓你，而是在‘选’你？”
“选我？”
“嗯，”林雪认真道，“五行灵体千年一出，谁得到了，就等于得到了未来的绝世强者。所以各方势力都想争取你，而不是简单地抓走。韩风想让你加入天机阁，轮回殿可能也有类似的目的。至于冰心谷……”
她顿了顿：“云清瑶对你另眼相看，也许不只是因为救命之恩。”
林笑愣住了。
这个角度，他从来没想过。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什么韩风一次次招揽而不是强抓，为什么轮回殿只是试探没有下死手，为什么云清瑶……
“所以，”林雪看着他，眼神复杂，“你可能不是猎物，而是……奖品。”
奖品。这个词让林笑很不舒服。
“我不属于任何人，”他沉声道，“我只属于我自己。”
“我知道，”林雪握住他的手，“但别人不这么想。所以林笑，你必须变得足够强，强到没人敢打你的主意。”
她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我会帮你的。这个月，我们一起冲击玄师！”
林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
接下来的日子，训练更加疯狂。
林笑白天和林雪对练，晚上则在寒冰洞深处闭关。寒冰洞的冰火交汇处，简直是他的修炼圣地。冰火玄气在那里异常活跃，修炼速度是外界的数倍。
七段巅峰到八段的瓶颈，比想象中更难突破。林笑尝试了三次，都失败了。每次都是在最后关头，冰火玄气失衡，功亏一篑。
【警告！冰火玄气冲突加剧！经脉受损15%！建议暂停修炼！】
“不行，”林笑盘坐在寒潭边，脸色苍白，“总差一点。”
林雪一直陪着他，此刻也皱起眉头：“是不是方法不对？冰火双修讲究平衡，你太急于求成了。”
“可时间不多了，”林笑苦笑，“还有二十天就要出发去天北城。如果到不了八段，天才战上……”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面对韩风那种级别的对手，七段和八段的差距，可能就是生死之差。
林雪沉默片刻，突然说：“林笑，你听说过‘双修’吗？”
林笑一愣：“双修？你是说……那种双修？”
“想什么呢！”林雪脸一红，捶了他一拳，“我说的是‘玄气双修’！两个人同时运转玄气，相互引导，可以降低走火入魔的风险。”
她认真解释：“我的冰属性玄气很精纯，可以帮你稳定冰火平衡。而且我刚刚突破玄师，对玄气的掌控比你强。我们试试？”
这……确实是个办法。但也很危险——如果配合不好，两个人都可能受伤。
林笑看着林雪：“你不怕？”
“怕什么，”林雪在他对面坐下，“来吧。”
两人面对面盘坐，双掌相抵。林雪的玄气温和而精纯，如清泉般缓缓流入林笑体内，引导着他的冰属性玄气，与火属性玄气缓缓融合。
起初很顺利。在林雪的帮助下，冰火玄气不再狂暴，而是温顺地交织、旋转。丹田处的气旋越来越稳定，旋转速度也越来越快。
但就在突破的关键时刻——
轰！
寒潭底的地火突然暴动！一股炽热的火属性能量喷涌而出，瞬间打破了平衡！
“不好！”林雪惊呼。
林笑体内的冰火玄气再次失控！而且这次更严重，因为林雪的玄气也被卷了进来！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警告！冰火玄气彻底暴走！经脉受损30%！40%！50%！】
危险！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要废了！
就在这时，林雪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没有撤掌，反而加大了玄气输出！
但不是引导，而是……镇压！
她以玄师级别的精纯玄气，强行压制林笑体内暴走的冰火能量！同时低喝：“林笑！趁现在！突破！”
林笑咬牙，抓住这短暂的稳定期，全力运转功法！
冰火玄气在镇压下强行融合，化作一股全新的力量——不再是简单的冰火相加，而是真正的……冰火相生！
丹田处的气旋突然坍缩，然后……爆炸！
轰！！！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林笑身上爆发！玄之气八段！
而且不止！八段初期、中期、后期……一直到八段巅峰才停下！
突破了！而且是连破三级！
但林雪那边……她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为了帮林笑镇压暴走的玄气，她耗尽了所有玄气，还受了严重的内伤。
“林雪！”林笑急忙扶住她。
“我……没事，”林雪虚弱地笑了笑，“你……突破了吗？”
“突破了，”林笑眼眶发热，“你怎么这么傻……”
“说过要帮你的……”林雪话没说完，晕了过去。
林笑抱着她冲出寒冰洞，一路狂奔回林家。
“医师！快叫医师！”
林雪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林震岳和林震天都来了，脸色凝重。医师检查后，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玄气耗尽，加上内腑震荡，没有伤到根基。休养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
“但她的修为……”林震岳担忧道。
“可能会跌落回玄之气九段，不过根基还在，重新修回去不难。”
林笑守在床边，握着林雪冰凉的手，心里满是愧疚。
都是为了他……
“林笑，你先回去休息吧，”林震天拍拍他的肩，“这里有我们。”
“不，”林笑摇头，“我在这陪她。”
林震天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带人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林笑和林雪。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林雪苍白的脸上。她睡得很沉，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什么噩梦。林笑轻轻抚平她的眉头，手指拂过她柔软的脸颊。
“对不起，”他低声说，“以后……换我保护你。”
【叮！突破至玄之气八段巅峰！获得奖励：冰火玄气融合度+10%，解锁新技能“冰火轮转”！】
【特殊奖励：因林雪舍身相助，获得永久被动“冰火平衡”——冰火玄气失控概率降低50%！】
但林笑现在没心情看奖励。他只希望林雪快点醒过来。
夜深了。
林笑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摸他的头发。睁开眼，看到林雪已经醒了，正虚弱地看着他。
“你醒了！”林笑惊喜道，“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还好，”林雪声音沙哑，“就是……没力气。”
“别说话，好好休息。”
林雪看着他，突然笑了：“你突破了……真好。”
“好什么好，”林笑眼睛发酸，“你都这样了……”
“我愿意，”林雪轻声说，“只要能帮到你，我都愿意。”
林笑握紧她的手，说不出话。
“林笑，”林雪看着他，“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天才战上，一定要赢，”她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最强的。让那些打你主意的人……都不敢再动你。”
“我答应你。”
“还有……小心韩风，”林雪顿了顿，“也小心……云清瑶。”
林笑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女人的直觉，”林雪闭上眼睛，“我总觉得……她不简单。”
林笑沉默了。
他知道，林雪的直觉很准。
第二天，林雪开始恢复。有林家珍藏的丹药，加上她本身根基扎实，恢复得很快。三天后，她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而林笑，则开始熟悉新获得的力量。
八段巅峰，加上75%的冰火玄气融合度，以及新技能“冰火轮转”——这个技能可以让冰火玄气在体内高速轮转，攻击时冰火交替，防不胜防。他现在有自信，对上普通的玄师一星，也有一战之力。
这天下午，林笑正在演武场练习冰火轮转，一个下人匆匆跑来：
“林笑少爷，有客人找！”
“谁？”
“是……是韩公子。他说有重要的事，必须当面告诉你。”
韩风？他又来干什么？
林笑皱眉，但还是去了会客厅。
韩风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看到林笑，微微一笑：“恭喜突破。”
“你怎么知道？”
“八段巅峰的气息，瞒不过有心人，”韩风放下茶杯，“林笑，我今天是来道歉的。”
“道歉？”
“上次在十里亭，我说话太过分了，”韩风诚恳道，“回去后我想了很久，你说的对——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我不该强求你。”
林笑盯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以，”韩风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这是赔礼。天剑门的‘剑心丹’，能助你稳固境界，提升剑道感悟。”
林笑没接：“韩公子，有话直说吧。”
“好，”韩风也不绕弯子了，“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
“对，合作，”韩风正色道，“我查清了，黑风寨的事是轮回殿干的，目的就是嫁祸给我，挑拨天机阁和林家的关系。他们想让我们自相残杀，然后坐收渔利。”
“所以呢？”
“所以，我们应该联手对付轮回殿，”韩风说，“天才战上，轮回殿一定会动手。到时候，我们合作，互相照应。如何？”
林笑沉默片刻：“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这个，”韩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简，“这是我从天机阁调来的情报——关于轮回殿在北域的部署，以及他们这次天才战的行动计划。”
他将玉简推到林笑面前：“你可以先看看，再决定。”
林笑拿起玉简，神识探入——
确实详细。轮回殿在北域有七个据点，三百多名成员。这次天才战，他们计划在“幻境试炼”阶段动手，目标是……林笑。
而且玉简里还提到一个名字：“影杀”——轮回殿在北域的负责人，玄灵境强者！
“玄灵境……”林笑心中一凛。这种级别的对手，根本不是他现在能对付的。
“看到了吧，”韩风说，“轮回殿动真格了。单凭林家，保不住你。但如果有天机阁帮忙……”
“条件是什么？”林笑放下玉简。
“没有条件，”韩风摇头，“至少现在没有。我只是不想让轮回殿得逞——如果他们抓到你，研究出五行灵体的秘密，对整个大陆都是威胁。”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通。
林笑犹豫了。
从玉简的情报看，轮回殿的威胁确实很大。如果韩风说的是真的，那合作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但……韩风真的可信吗？
“给我点时间考虑，”林笑说。
“可以，”韩风起身，“不过要快。三天后，我们就要出发去天北城了。”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冰心谷那边……你最好也小心点。我查到，云清瑶这次去天才战，带的护卫比平时多了一倍。而且，她最近在暗中调查你。”
说完，他离开了。
林笑坐在会客厅里，心情沉重。
韩风、轮回殿、冰心谷……
这场天才战，越来越像一张巨大的网。
而他，就是网中央的鱼。
但……鱼也会挣扎。
林笑握紧拳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
不管是谁，想抓我，都得付出代价。
窗外，天色渐暗。
暴风雨，就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