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苏莲的骨架比她大,也略丰腴一些,这件裙子穿在苏晚星身上,肩线有些垮,腰身也显得空荡荡的,袖口和裙摆都长了一小截。
整体看起来松松垮垮,一点也不合身,甚至显得有些邋遢和别扭,完全掩盖了她原本姣好的身形。
陈烬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女孩,那不合身的衣物让他觉得无比刺眼。
这身打扮,简直是在玷污他的“所有物”,他霍地站起身,脸色沉了下来,迈步就朝苏晚星走去,周身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苏晚星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像昨天那样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她吓得连忙蹲下身,双手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抬起小脸用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哭腔软软地哀求道。
“别……这件真的不能……我、我自己换……求你了……”
她这副吓得像只受惊的兔子、却又误解了他意图的模样,实在是又可怜又好笑。
陈烬原本的不悦情绪竟被她这傻乎乎的反应冲淡了不少,他看着她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带着些许无奈和宠溺的轻笑。
“呵……”
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这小东西,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他只是觉得这衣服太难看了而已。
陈烬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了蹲在地上、像只可怜小动物的苏晚星一眼,然后干脆地转身大步离开了小院。
苏晚星听到外面传来清晰的落锁声,院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心里五味杂陈。
恐惧、羞耻、还有一丝莫名的……安心?至少暂时安全了。
苏晚星在焕然一新的房间里看了看,书桌上竟然还放了几本这个年代常见的书籍。
她拿起一本,靠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翻看着,看累了就走到小小的院子里,看着角落里新移栽的几株不知名的花草,晒晒太阳。
昨晚因为二姐的疑问她几乎一夜没睡好,心惊胆战,早晨又起得早,此刻放松下来,浓浓的倦意席卷而来,快到中午时她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卧房里那张崭新的大床,厚厚的褥子和软乎乎的被褥看起来那么诱人。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
先是小心翼翼地趴在上面,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柔软舒适,然后,像是被温暖的巢穴诱惑,她终究是脱掉鞋子悄悄地钻进了被窝里。
被褥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和崭新的布料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
苏晚星蜷缩成一团,像只找到安全窝的小猫,没过多久就在一片静谧中沉沉睡去,连梦里都带着一丝疲惫的安宁。
陈烬处理完公务下午早早地就赶了回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铝制饭盒,是从单位食堂带回来的午饭。
但是当他打开院门走进静悄悄的屋子时,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心脏猛地一沉!
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小东西敢跑?!
他眼神瞬间阴鸷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
陈烬猛地转身用锐利的目光扫过小院的围墙,已经在脑海里盘算着抓她回来要如何“惩罚”。
然而,就在他怒火升腾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卧房里那张大床,被窝里明显鼓起了一个小小的、柔软的弧度。
陈烬顿住脚步,定睛看去,只见苏晚星侧躺着,半张小脸露在外面,枕着自己的手臂呼吸均匀绵长,脸颊睡得红扑扑的,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睡得正香甜。
那股滔天的怒火,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软满溢的情绪,心软得一塌糊涂。
看着她在自己提供的“巢穴”里如此安心沉睡的模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占有欲交织着涌上心头,他的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极其自然地微微弯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
但他陈烬从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主。
上午已经因为公务忍耐了许久,此刻温香软玉就在眼前他哪里还按捺得住,至于带来的午饭?看样子这小东西并不饿,那就晚点再吃。
他大步走到床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俯下身精准地吻住了她那因为睡眠而显得格外红润柔软的唇瓣。
“唔……”苏晚星是在一阵缺氧感和熟悉的、强势的亲吻中惊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就被卷入了一场更深的旋涡。
陈烬的吻缠绵而深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很快就将她残存的睡意席卷一空。
新换的大床果然结实无比,仿佛在证明自己真材实料的品质,再也没有了散架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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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星到后来又饿又累,声音变成了带着怒意的、小猫般的抗议……
“陈烬!……我饿了……”
直到傍晚时分,窗外的天色开始暗淡,一切才渐渐平息。
陈烬这才想起自己带来的午饭,他打开那个铝饭盒,里面的红烧肉和米饭早已凉透,油凝固成了黄白色,看起来毫无食欲。
苏晚星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了,瞥了一眼那油汪汪、冷冰冰的饭菜,立刻嫌弃地扭过头,声音沙哑软糯:“……不想吃,凉的。”
陈烬皱了下眉头,他难得“体贴”一回,怎么能容许她拒绝?
而且她一天没吃东西,下午又……不吃饭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