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着那一圈肉眼不可见的“初级功德光环”，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刚一进门，就撞上了我那风华绝代的毒师娘亲。
“瑶瑶，你去哪了？怎么弄得一身泥？”
柳如烟心疼地拿起手帕，帮我擦拭脸上的污渍。
我看着她温柔的眉眼，想到她上一世化为一滩血水的结局，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行，不能哭。
我们是反派，反派流血不流泪！
我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个自认为很邪恶的笑容：“娘，我刚才在外面，狠狠地欺负了一个小乞丐！”
我期待着娘亲的夸奖，比如“不愧是我的好女儿”、“深得我真传”之类的。
柳如烟听完，果然柳眉一挑，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她拉着我坐下，饶有兴致地问：“哦？怎么个欺负法？说来给娘听听。”
我立刻添油加醋地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系统和救了萧逸尘那一段，只强调我如何用铜板砸人，如何用恶毒的语言羞辱林清雪。
“……我让她像狗一样在泥水里捡钱！她吓得脸都白了！”
我得意地说。
柳如烟听完，沉默了。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绪。
我心里有点打鼓：“娘，怎么了？难道我做得不够坏吗？”
柳如烟放下茶杯，叹了口气，用一种“我的女儿长大了”的欣慰眼神看着我。
“瑶瑶，你做得很好，甚至……超出了娘的预期。”
我眼睛一亮！
“你此举，看似羞辱，实则蕴含三层深意。”
我：“？？？”
又来？
“其一，你用铜板砸她，看似侮辱，实则是在试探。那小乞丐若真是个有骨气的，宁死不屈，你便可断定她日后必成大器，需早早除去。若她卑躬屈膝捡了钱，便说明她心性软弱，不足为惧。”
“其二，你当众辱骂她，是为‘捧杀’。让她在极度的羞辱中，要么心志崩溃，一蹶不振；要么卧薪尝胆，奋起反抗。无论是哪一种，都等于在她心中种下了一颗心魔的种子，对她未来的修行之路，百害而无一利。”
“其三，也是最高明的一点，”柳如烟看着我，目光灼灼，“你让她在泥水里捡钱，是为了让她记住，钱，就是力量。这会扭曲她的价值观，让她未来为了力量不择手段，届时，无需我们动手，她自己就会堕入魔道。”
我目瞪口呆地听着我娘的分析，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了。
不是，我真的只是单纯想羞辱她啊！
你们这些搞心计的，脑回路都这么曲折的吗？
“瑶瑶，你长大了，懂得用脑子做坏事了。”
柳如烟满意地拍了拍我的手，“不愧是我和你爹的女儿。”
【叮！来自家人的认可，巩固了宿主“伪善”的表象。功德值+10。】
我：“……”
我谢谢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