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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叶丛溪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始终缄默不言。
看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墨夜珩便将她送到私家医院休养。
叶丛溪并没有闲着。见识到墨夜珩冰冷狠厉的手段,她想要以离婚脱身必然是天方夜谭。
她冷静的拨通那个尘封了五年的号码。
“你好,我要预定假死计划。”
出院那天,墨夜珩开车来接她,她远远地看见了副驾驶的江楚月。
她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拦下一辆出租。
墨夜珩的眼皮跳了跳,紧紧跟在她的车后面。
叶丛溪没有回老宅,出租车拐入一条山路,停在了一栋陈旧的小木屋前。
这是叶丛溪小时候和墨夜珩的秘密基地。
四面墙挂满了他们的从童年到大学的照片,还有一整套环球旅游的婚纱照。
即使她笑靥如花,身边的墨夜珩也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想到墨夜珩和江楚月屡次缠绵的画面,她自嘲一笑。
墨夜珩不是天生冷情,只是有欲望的对象,不是她。
她不紧不慢地把照片全部取下来,整理到几个大纸箱里,冷漠地倒上满满三桶汽油,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
小木屋燃起熊熊火光,余烬围着摇摇欲坠的身影飞舞。
“叶丛溪,你疯了!为什么连我们的婚纱照都要烧掉?!”
恍惚间她被人大力扯进怀里。
她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看向脸色担忧却含着薄怒的墨夜珩,讥讽一笑:
“烧掉了,才好给你们腾位置,不是吗?”
“好啊,你还在和楚月争风吃醋!”墨夜珩指节攥得清白,冷笑道:“今天是楚月的生日,你非要闹这一出,我看你就是欲擒故纵,非要耽搁楚月的宴会才开心?”
听到这自以为是的话,叶丛溪只觉得好笑。她对他的爱,已经连同这场大火烧得灰飞烟灭,哪里还有心思欲擒故纵呢?
可墨夜珩看到她脸上微妙的神色,更加笃定了叶丛溪在置气。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便强硬地攥住她的手腕扯上车。
生日会设置在市中心最豪华的空中花园酒店。
来宾们盛装隆重,就连身份低微的江楚月,也穿上了奢华的满钻鱼尾裙。
而叶丛溪却苍白憔悴,病号服上满是泥泞和灰烬,立刻引起了宾客们的讥笑声。
“墨总不是叶小姐的老公吗,怎么他对另一个女人这么好,还强压正宫一头?”
“你不懂,叶家早就家道中落了,墨总和叶丛溪结婚本就是迫不得已,现在终于能追求真爱了。”
“叶丛溪真可怜,没家没钱又没爱。”
可这些刺耳的话,如今已经伤害不了她分毫。
看到江楚月,墨夜珩立刻松开她,迫不及待走到江楚月身边。
墨夜珩单膝跪下,亲手给她换上上亿的水晶鞋;
他用自己的袖口,轻轻擦去她裙摆的灰尘;
他念着感人肺腑的誓词,给她戴上王妃古董皇冠。
叶丛溪看着这浪漫一幕,默默在最偏僻的后排角落坐下。
花园硕大的屏幕,轮番放映着江楚月和墨夜珩这十年的感情记录。
惹得现场的人无比羡慕,墨夜珩的眼神都柔软下来。
江楚月吹灭蜡烛的这一刻。
屏幕上却突然切换内容,播放着数十张江楚月和墨夜珩的亲密照,以及她个人的私房照!
全场一片哗然。
都认为是叶丛溪的手笔,毕竟这种曝光小三的戏码,只有正宫会这么做。
墨夜珩的眼神骤然凌厉,一声怒喝。
“叶丛溪,你什么意思?”
叶丛溪刚要开口解释,江楚月便跑到他们跟前,哭着打断:
“叶小姐,我对你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你为什么要拍这些照片污蔑我,损害我的名誉?”
“夜珩,我还是滚出去算了,别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说完,她就哭着跑出了宴会厅。
墨夜珩没拦住,满眼心急地想追上去,却被叶丛溪抓住手。
“不是我干的。”
她临走前,可不想背这个锅。
可墨夜珩不信,他一把甩开手,使得叶丛溪连退几步撞到后面的香槟塔,整个人被砸摔在地上。
玻璃杯的酒液倾泻而下,娇嫩的肌肤瞬间被割破。
“你现在连跟踪偷拍造谣都干上,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本想给你一个和好的机会,现在算我自作多情!”
说着,墨夜珩掏出一块古朴的象牙佛牌。
那是叶母的遗物,是奶奶在南山寺跪了三千台阶,给叶丛溪求的开光佛牌。
本是传给她的嫁妆,可前几年被墨夜珩的客户看中,这个项目对墨夜珩很重要,于是她咬牙给了他。
没想到被墨夜珩要了回来。
可下一秒,他却直接把它丢到对面的灌木丛里,头也不回追人去了。
一群野狗蜂拥而上,佛牌被撕咬得粉碎!
“不要!”
叶丛溪拦截不下,带着一身伤直接扑向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