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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经理被我的举动惊到，一时忘了控场。
周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非晚，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压着怒意，「临阵脱逃？就因为个人情绪，影响项目进度，用退出来威胁我？」
我离开座位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周总误会了，我只是按照流程申请退出，后续工作我会交接清楚，不影响陈小姐开展工作。」
周肖几步跨下主台，挡在我面前。
我不想抬头看他，只能盯着他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口。
他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熟悉的压迫感。
周肖还没说话，陈嫣嫣也笑着跟了上来，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孟总监这是怎么了？」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轻蔑：「你不会以为，靠着几分姿色和旧情，就能让肖哥对你另眼相待，把什么都给你吧？你们这种，靠努力爬上来的女人，都这样吗？」
「努力」两个字被她说得格外刺耳。
我突然想起无数个挑灯夜战的晚上，想起一次次被否定后，擦干眼泪继续修改方案的徒劳。
陈嫣嫣顶着那张无辜的脸说出如此刻薄的话，实在让我恶心。
「陈嫣嫣，这个项目到底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
「既然抢了别人的东西，就请有点基本的职业素养，别顶着家族的光环，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
陈嫣嫣脸色一变，扬起手就想打我。
周肖却抬手拦住了她，目光冷冷地钉在我身上：「非晚，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像个泼妇一样撒野了？」
他伸手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迫使我抬头与他对视，语气嘲讽：
「说来说去不就是个总监职位？」
「上次你这么有骨气说要辞职，结果呢？还不是半夜给我打电话哭着想回来。」
「非晚，你这套以退为进，对我没用。」
我突然感到一股灭顶的心痛。
不是因为陈嫣嫣抢走了我耗费心血的机会，而是周肖这理所当然的轻蔑态度。
我所有的努力和坚持。
在他眼里，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他松开我的手腕，轻轻掸了掸袖口：
「非晚，别作。」
「看看你现在身上穿的，手里拿的，站的位置，没有我，你连学业都完不成。」
又是这样。
每一次我情绪到达峰值的时候。
他总是以恩情为名困住我。
我眨了眨眼，逼回眼底的湿意，然后侧身，毫不犹豫地从他身边走过。
他不知道，我已经决定接受猎头的邀请。
再也不会回头了。
有些南墙，撞一次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