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宁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心里疯狂刷屏:我去!原主这吃的也太好了吧!谢庭舟这身材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宽肩窄腰,这肌肉线条,分明有力却不显得过分油腻,充满了力量的美感,比她前世在杂志和屏幕上看到的那些刻意健身的男模特还要优越、还要诱人。
谢庭舟余光注意到小女人嘴巴微微张开,一副看呆了的样子,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冷不丁开口:“好看吗?”
“好看。”林栀宁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她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耳朵尖都红了。
她手忙脚乱地试图解释,舌头却像打了结:“不是!我不是在看你身子,我说好看是......”
越解释越乱,越描越黑。
林栀宁对上男人那双带着一丝促狭的眼眸,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再也扛不住,“嗷”地一声,直接把滚烫的脸蛋深深埋进了被子里,当起了鸵鸟,恨不得当场撞死在被窝里。
谢庭舟看着她这一连串羞窘至极的反应,唇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随即也伸手,“啪嗒”一声拉灭了灯绳,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他摸黑钻进自己的被窝,躺了下来。房间里一片安静,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谢庭舟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房顶的檩梁,毫无睡意。
很快,身旁便传来了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看来林栀宁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天,身心俱疲,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谢庭舟有些难以置信,她邀请他上炕,看了他的身材,闹了个大红脸,然后就这么心安理得地睡着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反倒是他,头一回和林栀宁睡在同一张炕上,尽管中间隔着楚河汉界,但他身体仍然僵硬,心绪翻涌,有些难以入眠。
直到后半夜,谢庭舟才在辗转反侧中迷迷糊糊睡着。
然而,睡下没多久,他突然感受到身侧有一团温热、柔软的存在正紧贴着自己。
谢庭舟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适应了片刻,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光线,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刚才还离自己至少有两只手臂远的林栀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蛄蛹到了他这边。
原本用来分界的枕头早已被她在睡梦中挤开,可怜巴巴地歪在一边。
此刻,她侧身蜷缩着,面朝着他,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铺在枕上,几缕发丝甚至蹭到了他的脸侧。
她的一条手臂无意识地搭在了他的被子上,脸颊离他的肩膀只有寸许距离,呼吸清浅而均匀地拂在他的颈侧,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睡梦中的她,褪去了所有的伪装,显得格外安静无害,甚至带着一种不设防的依赖感。
谢庭舟身体瞬间绷紧,原本因困倦而有些混沌的头脑彻底清醒。
他能隐隐感受到隔着被褥传来的、属于她的体温和柔软的曲线,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黑暗中,原本竭力维持平静的心跳骤然失了序,在寂静的夜里咚咚作响,血液也似乎加快了流动,带来一阵燥热感。
而此时,睡梦中的林栀宁正梦到自己抱着一个又大又暖和的定制等身抱枕,舒服得不得了,还在梦里蹭了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越界的行为,以及给身边男人带来的巨大困扰。
谢庭舟尝试着想轻轻将她的手臂挪开,或者自己往后退开一些距离。
但他刚有细微的动作,睡梦中的林栀宁就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发出一点不满的呓语,反而贴得更紧了些。
谢庭舟动作一僵,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最终只能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挪动的念头。
他僵硬地躺在原地,睁着眼睛,直到天际泛起了微弱的鱼肚白。
林栀宁此时终于换了一下姿势,大概是觉得热了,毫不客气地一脚蹬在了谢庭舟的腰侧,然后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裹着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之前的林栀宁,很自律,一般天色刚蒙蒙亮就会起床,雷打不动地坐在书桌前看书,仿佛多睡一刻都是浪费生命。
谢庭舟看着身边再次陷入沉睡的身影,猜测,应该是怀孕的原因,让她变得嗜睡了。
此时的谢庭舟终于重获自由,身体和心理同时一松。
他在被窝里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麻木的四肢,总算能眯一会儿了,又躺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该起床了。
这个家属院并不隔音。
林栀宁是被旁边厨房传来的轻微响动、走廊里军属们的交谈、早起孩子们的嬉闹声,以及远处训练场隐隐传来的口号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往旁边一看,顿时愣住了,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滚到了炕中央,离谢庭舟睡过的那半边枕头极近,中间那道分界线早已形同虚设。
谢庭舟刚打好洗脸水进来,就看到她坐在炕上,盯着自己睡过的地方发呆,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
林栀宁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眼神飘忽,小声嘟囔:“那个……我昨晚睡觉好像不太老实,没挤到你吧?”
谢庭舟看着她那副明显心虚又强装镇定的样子,想到昨晚的煎熬,眼神复杂,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将脸盆放在架子上,声音是一贯的平淡:“没事。热水打好了,你先洗漱。”
林栀宁道了声谢,揪起一旁在炕边烘烤得暖洋洋的棉袄穿上,衣服上带着炕火的余温,穿上身一点也不冰,让她实现了无痛起床。
她趿拉着棉鞋走到脸盆架前,盆里的热水冒着氤氲的白气。
林栀宁拿起搪瓷缸子漱了口,然后弯腰,捧起温热的水扑在脸上,温热的水流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
她用香皂仔细地清洗着脸颊和脖颈,泡沫细腻。
洗完,她用毛巾擦干脸上和手上的水珠,全程动作都是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