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妤被吵醒时,已经是衣衫半褪,唇瓣发肿。
“唔……”她感觉呼吸都快被人夺去了,用力推了推眼前之人。
萧灼松开,给她留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一双深邃似幽潭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颇有几分意犹未尽之感。
沈长妤酣梦被破坏了,神色十分不悦:“驸马这是要做什么?”
萧灼大手摩挲着她的脸颊:“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都这么晚了,我很累,没有那个心思。驸马不如也早早歇了吧。”沈长妤复又躺了,翻了个身,背对他。
“公主都已经睡过一觉了,既然都已经醒了,便让臣侍奉公主吧。”萧灼贴着她躺下,灼热的大掌沿着她玲珑的曲线游走。
“驸马!”沈长妤恼火,“我并未召你来侍奉,你收敛些,别太放肆了!”
她的那点小脾气,萧灼比谁都了解。
每每生气之时,便拿公主的身份来压他。
偏他,就喜欢挑战她的底限。
他喜欢看她生气蹙眉和跳脚时的样子,那时候的她才更像是一个天真娇憨的少女,而不是端着架子带着面具的一国长公主。
“公主在说什么?”萧灼轻笑一声,低头噙住她的耳珠,呵气道,“两个时辰前,公主不是才说了愿意与我琴瑟和鸣白,相亲无间的。还说与我夫妻一体,共白首。既是夫妻一体,那夫妻敦伦是人之常情,又何来放肆一说?”
一股酥麻之意从耳后窜来,引得沈长妤阵阵颤。
“驸马!!我的意思……”
“嘘。”萧灼阻断了她要说出口的话,声音低醇暗哑,“别叫驸马,显得生分。”
“生分?”沈长妤竖起眉毛,“那喊你什么萧灼?才成婚第二日,你便不想守着那些君臣之礼了?”
“你我夫妻,在床榻之间谈君臣之礼,难免有些败兴。”萧灼蹙眉看着她,“我想与公主更亲近些,难道公主不愿意?”
“不乐意!”沈长妤狠狠瞪了他一眼。
昨日新婚夜,他折腾半宿,到现在依然是余痛未消。
今日她忙碌整日,现在是又倦又乏,困意正浓。
他竟然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巧舌如簧还要哄骗她就范。
“公主不乐意与我亲近,我乐意与公主亲近。”萧灼便又去扯她的衣衫。
“萧灼,你是疯了吧?”沈长妤恼火不已,“你是要抗命不成?”
“别叫萧灼,叫灼郎。”萧灼勾唇,抬眸看一眼透进窗内的银白月光,温声道,“公主可有小字?若是没有的话,不若我给公主起个小字吧,皎皎如何?”
皎皎。
这便是沈长妤的小字。
她是夜里出生的,那一个晚上,月似银盘,清辉皎皎,于是,她的父皇和母后便为她取名“皎皎”。
她五岁生辰时,父皇又赐封号“昭阳”。
一日,一月,取日月同辉之意。
再次听到“皎皎”这两个字的时候,沈长妤有一瞬间的恍惚。
“看样子,公主喜欢这个小字,日后我便唤公主皎皎。”萧灼盯着她的表情笑道。
“驸马真是自作多情了,我原本的小字就叫做皎皎。”沈长妤哼了一声,挣扎着要推开他。
萧灼单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推至头顶,另一只手便撕开了那碍事的纱衣,低头便欲行夫妻之事。
沈长妤又是惊怒,又是羞臊,高声叫道:“萧灼,你这是疯了吗?你是要强迫于我!你竟敢这么做!”
“敢不敢的,我也这么做了!”萧灼低头吻在她的耳旁,温声道,“别怕,我会轻轻的,会让公主感到快乐的!”
沈长妤:“!!!!”
萧灼这个狗东西!
狗东西!
沈长妤在心里把萧灼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个遍,却依旧架不住最后还是没志气的求饶了。
她昨日才初为人妇,今日哪里受得住他?
何况,二人实在是不匹配,于她而言,没有什么快乐,全是煎熬。
这狗东西,昨日还知道收敛,今日便放肆了许多。
一晚上要了三回水!
等她终于闭上眼睛可以休息时,已经不知道几时了。
凝翠与阿蛮守在屋檐下,也是一宿未睡。
阿蛮心疼不已:“公主以前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凝翠笑道:“我听说初始时痛,日后便会觉得快乐似神仙的。”
“真的吗?凝翠阿姊,你不是骗我吧?”阿蛮声音都拖了哭腔。
“不骗你。”
沈长妤睡着的时候,眼角还凝着两滴泪珠。
萧灼翻出他白日里命府里的医师制作的清凉消肿的药膏来,用指尖抠下一大块来,帮她上药。
沈长妤太累了,醒不过来,梦里皱起了眉头。
不过,很快她便觉得肿痛似乎缓解了许多,眉目舒展,又沉沉睡去了。
见她的呼吸都平稳了下来,萧灼这熄灭了烛火,躺在她的身侧。
他抬手将她小心圈进怀里,发出了一声喟叹。
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日上三竿时,沈长妤是被窗外的蝉鸣声和说话声吵醒的。
“谁在外面聒噪?”她烦躁地问了一声。
以前在她的公主府,她不睁眼,周围人谁都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阿蛮忙上前小声道:“殿下,刚才是容夫人来过了。”
沈长妤坐起身,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不过,似乎那处却并未感到任何的不适和疼痛。
回忆起昨夜梦里的感受,她的脸颊微微泛了红。
或许,那不是梦,是真的。
不过,她很快又恼了起来,前世的萧灼待她冷淡,并未在房事上苛求她,折腾她。
这一世,他像是变了个人。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若说他也重生了,那他该欢欢喜喜娶了他的表妹容杳才是。
前世他恨她恨的牙根子痒痒,就连她死都不让她死的痛快,还让贺岩山拦住她,想慢慢折磨她。
回忆一下往昔,她实在是找不到他太多爱她的证据。
“殿下,殿下……”阿蛮见她走了神,便唤了她两声。
“你刚才说了什么?”沈长妤收敛了纷杂的思绪。
“奴婢说,刚才容夫人来过了,她要见您。我们把她拦下来了!”阿蛮又重复了一遍。
“找我做什么?”
“容夫人说,昨夜驸马跑去拒绝了纳妾,是不是您说了。当面答应她,背后却另一套行事作风。”
“什么?”沈长妤大早晨起来心情便不爽,听闻这句话,更是又好气又好笑,“她人现在何处?让她来见我!”
这容夫人两世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仗着自己出身高门世家,儿子又手握重兵盘踞一方,做事率性而为,从不考虑后果。
只可惜,世家培养出了她高傲的性子,却没有给了她聪明的脑子和知进退的度量。
“殿下,容夫人她急匆匆走了。”周安一路小跑进来回禀消息,“听说叫容杳的那小娘子在府里哭哭啼啼的要跳河寻短见。”
沈长妤不耐烦到了极点,住在这萧府里麻烦一大堆,哪里比得上她的公主府清净?
“让她寻便是。”她才懒得管萧家的这些家事。
“只是……”周安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措辞,“那容夫人临走时说,那杳娘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用不了多久整个凉州便会知晓,公主殿下没有容人的雅量,连个小小的妾室都不放过。”
沈长妤眉头一拧,眸光凌厉:“真当我是个好性子的,谁都能拿捏我一把!走,让咱们去瞧瞧这位杳娘子都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