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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举办了宴席,为谢卿月接风洗尘。
她的闺中好友都来了。
谢卿月环顾了一圈,问:“宋瑶呢?我回来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不来?”
有人笑道:“她啊,当然是有更大的事喽!”
“是什么?”
“阿瑶有了心上人,好不容易和人家定了心意,这不忙着准备出嫁呢。”
谢卿月好奇:“她居然会有心上人?是哪家公子?”
好友“啊”了一声:“不是吧,你真不知道吗?”
那姑娘笑微微的眼神从我的脸上扫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卿月跟着她看了过来,有些疑惑,然而不待她细想,门外通传:“裴公子到了。”
她立时便把问题抛开了,只说了句:“算了算了,没空与你打哑谜,宋瑶成亲那日,我自会知晓。”
她急急地迎了上去。
裴璟和三年前相比,变化不大。
北地的风霜并没有侵染他。
谢卿月花了高额的费用,专门雇人来回京中,采购衣裳饰品和笔墨。
苦寒的北地,裴璟依然是那轮清雅的明月。
我也曾在成衣坊遇到过采买的小厮。
当时店中来了一件成色极佳的狐毛大氅,贵不可言。
相府的公子相中了,正准备买下。
采买的小厮却先他一步给了钱。
“县主吩咐了,裴公子怕冷,必须找一件最好的大氅,谁都不能抢。”
“小的好不容易才找到,对不住了。”
相府公子被拂了面子,气恼不过,随手指着我:“那他呢,他可是县主的青梅竹马,也不让他?”
那人看了我一眼,笑道:“县主交代过,没人能与裴公子相比。”
“无论是谁。”
谢卿月对裴璟的偏爱,世间独一份。
“阿璟,你日前受了点风寒,万不可饮酒,”她细心的叮嘱,“我让厨房单独给你熬了燕窝粥。”
裴璟耳尖微红,笑着应下。
贵女们打趣:“三年不见,大大咧咧的卿月倒成了最细心的人了。”
“可不是吗,她刚去北地时,沈公子卧病不起,丢了半条命,谢府的信一封接一封,都没能把她喊回来——”
说这话的被旁人推了一把,打断了。
谢卿月听得真切,她抬头看向我,有些茫然:“你真的生过病?”
“我以为那是......”
“你们要我回来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