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余波渐平,关系在微妙的平衡中重塑,开始渗入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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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6:30 )
沈星遥在陌生的柔软床榻上醒来。
这不是她的临时休息室,而是位于主宅顶层、紧邻陆沉舟主卧的一间奢华客房。
昨夜,在仁和医院那场惊心动魄的宣告后,她被陆沉舟不容分说地带回云顶,并被“安排”在了这里。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冷冽的雪松与硝烟混合的气息,以及唇上那清晰而微肿的触感——那是名为“归属”的烙印。
她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镜中的女人,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底带着疲惫。
但那份深入骨髓的脆弱和无助已被一种沉静的、近乎认命的坚韧取代。
脖颈上被毒烟熏染的红痕已经淡去,唯有唇瓣微微的肿胀,无声地诉说着昨日的疯狂与占有。
她换上素净的居家服(质地顶级,款式却保守),推开门。
走廊里,林铮如同幽灵般准时出现,微微躬身:“沈小姐,先生请您共用早餐。”
称呼依旧是“沈小姐”,但语气中的恭敬,已带上了对“主人所有物”的谨慎。
餐厅里,陆沉舟已经坐在主位。
他穿着深灰色的丝质晨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
晨光勾勒着他完美的侧颜,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却依旧带着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他面前摊着一份财经早报,头条赫然是陆振宏海外资产被大规模冻结、核心产业遭受重创的新闻,标题用词冰冷而残酷。
听到脚步声,他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吩咐:“坐。”
沈星遥在他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这个距离,近到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意,却又保持着微妙的尊卑界限。
早餐精致而安静,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
佣人们屏息凝神,动作轻得像猫。
陆沉舟放下咖啡杯,目光终于落在沈星遥脸上,在她微肿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深邃难辨。
“你弟弟情况稳定,72小时危险期由‘影’亲自盯着。”
他陈述着,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但沈星遥知道,这是他的“告知”,意味着他掌控着一切。
“今天下午,林铮会送你去医院探视半小时。”他顿了顿,补充道,“穿昨天送过去的那套衣服。”
不是商量,是命令。
他甚至安排好了她探视弟弟的着装。沈星遥握着牛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低声应道:“是,陆先生。”
“陆先生?”陆沉舟的声音微微上挑,带着一丝玩味和冰冷的提醒。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锁住她,“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天在玻璃窗前,你最后叫我什么?”
沈星遥的心猛地一跳!空气瞬间凝固。佣人的动作僵住,连林铮都微微垂下了眼。
“主人……”两个字,如同滚烫的炭火,艰难地从她喉咙里挤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
这是臣服的枷锁,在晨光下被再次勒紧。
陆沉舟满意地靠回椅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绝对掌控欲的弧度。
他没有再为难她,转而拿起报纸,仿佛刚才只是确认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顿早餐,吃得沈星遥如同身处冰火两重天。烙印在唇,枷锁在喉。
陆沉舟进入书房处理公务。
沈星遥被要求留在书房内——不再是角落的医疗站,而是在他宽大的书桌旁,增设了一张稍小的、却同样考究的办公桌。
桌上摆放着最新的医疗设备、加密通讯器,以及几份关于陆沉舟最新身体监测数据和全球顶尖神经系统疾病研究进展的报告。
“把这些数据整理成趋势分析图。重点标注异常波动点和药物反应关联性。”陆沉舟头也不抬地丢给她一份文件。
“下午探视前,把这份术后72小时关键护理要点摘要看完,写一份针对你弟弟情况的个性化监护建议书。”又一份文件落在她桌上。
“另外,我的私人医生团队半小时后在线会议,你旁听记录,会后给我一份执行摘要。”
他的指令清晰、冰冷、不容置疑,将她的专业能力完全纳入他的事务体系。
这不再是单纯的健康管理,而是深度参与他核心事务的开端。
沈星遥没有任何异议,立刻投入工作。她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情绪压下,专注于眼前的数据和文字。
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眼神专注而沉静。
在这个象征着绝对权力的空间里,她努力将自己变成一件高效、精准、没有杂念的“工具”。
陆沉舟偶尔从文件中抬头,目光掠过旁边那个专注工作的身影。
深海蓝的家居服衬得她脖颈纤细白皙,微肿的唇瓣在专注时微微抿着,侧脸线条沉静而优美。
她身上那种在高压下淬炼出的专业素养和此刻绝对的服从,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吸引力。
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她在视线范围内工作,甚至……有些习惯了她安静的存在。
书房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纸张翻动声和陆沉舟偶尔低沉的指令声。
一种无声的默契在冰冷的命令与绝对的服从间悄然滋生。
沈星遥的专业领域,成为了陆沉舟庞大帝国中一个被正式纳入版图的小小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