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拎着购物袋回来时,许安安已经进了洗手间。

我靠在门边的墙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突然,一团湿漉漉的东西砸在我脸上。

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哎呀,不好意思呢。”

许安安甜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清秋姐姐,麻烦帮我洗一下内裤吧。”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得意,“沈总特意交代的,说我这双手要留着伺候他,不能沾水呢。”

我沉默地洗完那件污秽的内裤。

沈砚之坐在沙发上,指间缠绕着一条蛇,另一只手端着红酒。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和他养的冷血动物一样,没有温度。

“签个字吧。”

我把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我看着他冷漠的侧脸,突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听说他童年遭遇时的心疼。

那年绑匪撕票了他哥哥,只留下他一个人。

我曾天真地以为,我能温暖这个伤痕累累的灵魂。

他抬眼,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满是嘲讽,“这么着急?行啊,医疗团队可以回去。”

他指了指缩在沙发角落的许安安,“不过,你得先给安安道歉。”

我没有犹豫,直接跪在了许安安面前,“许小姐,对不起,我妹妹说错了话。”

沈砚之突然皱了皱眉。

向来逆来顺受的人,此刻跪得太过干脆,眼里竟看不出一丝屈辱或不甘。

这反常的平静,让他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异样。

许安安的眼圈立刻红了,声音带着哭腔,“你妹妹说我是第三者。

明明是你自己年纪大,留不住沈总的心。”

她委屈地看向沈砚之,“是不是因为我出身不好,是厂妹,就活该被你们看不起?”

沈砚之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他伸手擦掉许安安的眼泪,“别胡说。

那次泥石流,是你救了我。

你和别人,不一样。”

“小傻瓜,说吧,要怎样才肯原谅她们?”

许安安扬起下巴,眼里闪着恶意的光,“我要她爬过去,今晚睡Nimo的狗窝。”

Nimo是沈砚之养的一条德牧,平时就住在客厅的狗屋里。

我麻木地站在那里,心脏疼得发颤。

过去那些女人羞辱我时,我都能忍。

可这次不一样,我下意识看向沈砚之,希望他能有一丝犹豫。

“就按安安说的办。”

他冷漠地抿了口红酒,“安安满意了,明天给你医疗团队的电话。”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是不是我睡一晚,你就签字?”

“当然。”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只要安安开心。”

我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

在佣人们震惊的目光中,我一步步爬向狗屋。

Nimo警惕地冲我龇牙,我蜷缩在角落,听着楼上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我咬着唇,告诉自己,再忍一晚,就彻底自由了。

晚上的冷风刺骨,我蜷缩在狗屋里昏昏沉沉,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第二天清晨,佣人打开笼门时,我已经烧得眼前发黑。

“沈总呢?”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一早就带许小姐去庆生了。”

佣人小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