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答应跟我结婚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答应跟我来东省很开心,你说要帮我对付五嫂娘家很开心,明明我们说好的啊!媳妇,你不能反悔的啊!
我从小就是孤儿,跟着阿爹阿娘长大,那虽然是我家也不是我家,
我们结婚,我才有属于自己的家了,今天踏进小院的时候,我整个人开心的就要飞起来了。
媳妇,你别不要我,你走了,我就又没有家了,又是一个人了,媳妇。”
许煜城握着她的手,泪水打湿了她的手背,他还要小心的擦掉,生怕弄脏了她的手。
“哭什么?我还没有死呢!”
江云梦喉咙沙哑干涩。
听到江云梦的声音,许煜城惊喜抬头,原本被无助恐惧占据的双眸充满了欣喜。
泪水还在脸颊上滑落,眼尾泛红,肩膀微微颤抖,还在不自主的抽泣。
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小狗模样。
不等江云梦再说话,许煜城就冲了出去,嘴里大叫着。
“周老,我媳妇醒了,周老!”
寂静的夜里,不仅叫醒了周老,也叫醒了几个病房的病人。
周老披着外衣出来,许煜城急冲冲的拉着他去病房。
“周老,我媳妇醒了,你快去看看。”
周老一大把年纪,被扯着也不在意,毕竟他媳妇刚鬼门关走了一圈,能理解。
到了病房,江云梦醒着,周老也不多废话,上前把脉。
白天明明药都喂不进去,现在脉象竟然平稳了,左右手都把了脉,除了身体虚弱,并无大碍。
“奇了,奇了,脉象平稳,没有生命危险了,小子,是你自己救活了你媳妇。”
喜极而泣的许煜城低头抵在江云梦的额头上。
“没事就好,媳妇,你吓死我了。”
周老不做电灯泡,简单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屋里只有他俩人,许煜城兑了温水,扶着江云梦缓缓喝下。
口渴的江云梦,扶着他的手喝了搪瓷缸一半的温水,喉咙才舒服些。
“媳妇,还喝不喝?”
江云梦摇头,主动的环着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
“你在病床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原来他那么不想自己死,想要跟自己在一起。
想要跟自己一起有个家,她也想有个家。
在这里许煜城已经给江云梦一个家了。
许煜城手足无措的放下搪瓷缸,紧紧抱着自己媳妇。
“媳妇,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会对你好的,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肯定会改的。”
委屈巴巴在她耳边嘀咕,“媳妇,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怎么还在撒娇,她怎么受得了?
江云梦轻笑的拍着他的后背,“不会不要你的,下次不许哭了。”
许煜城没答应,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蹭了蹭。
像极了小奶狗求抱抱。
只要媳妇没事,哭一哭又不会有事儿。
江云梦刚醒来,头虽然不疼了,神经还是疲惫,“好了,陪我睡会儿。”
许煜城立马答应,脱了鞋子就上床,把她抱在怀里。
松懈下来的许煜城,很快进入了梦乡。
东省夏季天亮的早,他们俩才睡下没一会儿,天已经慢慢泛白。
六点准时叫号铃响彻整个军区与家属院。
病房里的江云梦被突然的铃声吓了一跳,瑟缩了下身子。
许煜城抱紧怀里的江云梦,轻拍哄着她。
“这是起床号,没事儿,没事儿。”
缓过劲来的江云梦,蹭了蹭许煜城的胸膛。
没有光怪陆离的梦,没有恼人的头疼。
重生以来,从未如此舒服过。
许煜城把怀里的江云梦,轻放在床上。
“你在躺会儿,我先去跑操,买了早点回来你吃点,再请周老给你看看。”
江云梦轻嗯一声答应,许煜城迅速穿好衣服出去。
许煜城出门再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周老已经给江云梦把脉,见她气色也比昨天好些。
“脉象正常,我先给你开一个月疗程的汤药,调理身体,你身体太虚弱了,不要劳累,一个月之后再找我看看。”
没等江云梦回答,提着早点进来的许煜城就点头答应。
“好的周老,我会照顾好我家媳妇的。”
傻小子,傻愣愣的,倒是疼媳妇。
“周老,您的早饭,随便吃点。”他将另一份打包好的铁饭盒递给了周老。
周老也不推诿,嘱咐了江云梦两句,就让许煜城跟他一起出去。
两人站在门口,周老小声说道:“你媳妇体弱,这一年且养着,不能要孩子,知不知道?”
他们俩还没办酒圆房,许煜城红着耳朵,支支吾吾,“没,我……我没……”
“我知道你们还没有,这一个月还要喝着药,同房也不行,等一个月之后,我把脉了再说。”
许煜城被周老说的脸红到脖子,“知道,周老,我肯定以媳妇为主。”
毛头小子,周老挥挥手,就回了休息室。
“吃完饭,就回去养着吧。”
进了房间,许煜城将早点放在小桌上,让江云梦方便吃饭。
“我们要回家属院吗?”
许煜城将勺子递给江云梦说道:“媳妇,你先吃饭,我去把药拿了,我们再回家。”
回家,这个词真好听。
取完药回来,许煜城抱着虚弱的江云梦上了车,离开了医院。
楼上楼下都是张望的人。
“活了?不是说命不久矣?”
“周老银针起死回生。”
“你可别瞎说,周老说了,是那个团长夫人自己好的。”
“我们住的近的,都只能听见那个团长嘀嘀咕咕的声音,你们听到啥了?”
“我们可不敢靠近,也听不清说啥。”
护士站的两个护士交头接耳,其实一个还是昨天下午的赵护士。
“婶子,刚才走了的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今天来上班的小护士好奇的很。
赵护士说道:“应该是新来的团长,他媳妇漂亮的跟天仙一样,昨天差点死了,还是周老的银针救回来了。”
小护士眼珠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糖递给赵护士。
“昨天婶子辛苦了,吃颗糖甜甜嘴,那个团长媳妇咋样了啊?周老的银针肯定能活下去。”
赵护士不推诿,拿着硬糖放在口袋里,准备带回去给自家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