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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药箱,我跟着龟奴赶往客人的房间,路上永乐侯拦住了我。

“哟,这青楼里,还有提着药箱卖的女人?新鲜!”

我推开他的手大喊:“我是医女!不是妓女!”

我不顾一切冲进客房,终于救回了客人。

可他却忘恩负义,把我当妓女玷污了。

事后,用我救他命的银针,在我心口戳出了一个“娼”字。

我拼死挣脱,却被按在百花坊的戏台上,当众刺成了一个血人,尸骨无存。

再睁眼,我又被永乐侯拦住。

这回我不着急了,反正在客房里口吐白沫的正是他家世子!

...

一只肥手猛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哟?”

永乐候的声音轻佻,空气中满满都是酒气。

“咱们百花坊还玩这个。”

“穿着医女的打扮出来卖,有趣有趣!”

我表面维持着谦卑,微微侧身。

“侯爷,楼上有人性命垂危,还请您行个方便。”

虽然我言辞恳切,但我并不急。

龟奴阿四也转过头,跪在地上,头猛地磕再青石板上。

“侯爷!小的不敢欺瞒!真是有...有位客人他发了羊角风!”

永乐侯踢了一脚阿四,轻蔑地看着我。

“一个贱婢,也配跟本侯谈方便?”

“你知不知道,能进这百花坊销金窟的,都是些什么人物?皇亲国戚,达官显贵!”

他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

“那也是你一个青楼庸医能碰的吗!”

我用余光看到逐渐有一些其他客人围过来看热闹,一切都按我的计划进行着。

阿四挣扎着爬过来,急切地解释道。

“侯爷!眼下三更半夜,城里的大夫哪里还叫得来!”

“苏姑娘的医术是我们百花坊最好的!真的能救命啊!”

“最好的?”

永乐侯嗤笑一声,看我的眼神愈发污秽不堪。

“哼,整日给这些妓女治病,谁知道你自个儿干不干净?”

围观的妓女们大多不敢吭声,客人们有人跟着笑了起来。

永乐侯见我沉默,愈发得意。

他挺着肚子,用下巴指着我。

“想去救人?可以啊。”

“把衣服脱了,本侯就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亲自检查检查,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脏病!”

“要是没有,本侯就大发慈悲,放你过去!”

阿四吓了一跳。

“侯爷!您不能这样!您会后悔的!那间客房里的人可是……”

“嗵——!”

又是一脚,比刚才更重,更狠!

阿四整个人都被踢得滚下楼梯,重重撞在廊柱上。

永乐侯声色俱厉地咆哮:

“本侯后悔?在这京城里,还没有什么事是能让本侯后悔的!”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

“给本侯听清楚了!管他里面躺着的是天王老子,本侯说不准,就是不准!”

我放下药箱,给侯爷跪下。

“侯爷息怒,是清婉唐突了。”

“侯爷尊贵,清婉万万不敢为您这般贵人看诊。”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假的颤抖。

“侯爷,清婉学医之时跟着高人也学过几天相术。”

“愿为侯爷看一看手相,给您消消气,不知侯爷肯不肯赏脸?”

这番操作,把永乐侯都给整懵了。

但他虚荣的本性,让他无法拒绝这种当众被人吹捧的机会。

“看吧!给本侯好好看看!要是看得好啊,本侯重重有赏!”

我跪到永乐候身边,纤细的指尖在他掌心缓缓摩挲,眉头猛地紧锁。

“侯爷……侯爷您这掌纹……”

我欲言又止,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永乐侯不耐烦地催促。

“你倒是快说啊!”

我猛地抬头,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堂。

“侯爷您位高权重,掌中财库丰盈,富贵无双,本是天大的好命格……只是……”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是您这子嗣线上,沟壑断裂,气息全无……恐怕……恐怕是有断子绝孙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