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舔狗六年,我终于娶到了谢可欣。
舞蹈学院最冰清玉洁的清纯校花。
大婚当夜,她和我约法三章,房事只能在每月初六进行,且每次不能超过半小时。
否则就直接离婚。
只因她有严重的洁癖,觉得男人那玩意儿丑陋不堪还很肮脏恶心。
也正是因为洁癖,她才一直没谈男朋友。
直到遇到我。
我一度觉得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娶到谢可欣这样的高岭之花。
所有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但也正因如此,结婚五年,我们始终没有孩子。
面对长辈们的催促,我不愿让她为难,主动说是自己的问题,为此遭受了她娘家不少白眼。
丈母娘更是明里暗里撺掇她和我离婚。
但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谢可欣爱我,受点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但就在我以为会和谢可欣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下去时,事情却发生了爆炸性的转折。
这天,我照常从武馆下班回家。
妻子明明不在家,洗衣房却传来阵阵响动。
抱着疑惑,我来到洗衣房。
洗衣机正好停止运作。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谢可欣的衣物。
我顿时觉得奇怪。
结婚五年,家里的杂务都是我在做,从来不舍得让谢可欣做一点活。
也彻底将她娇养成了一个十指不染阳春水的女人,就连洗衣服这类杂活她也不会。
难道是体谅我最近上班太辛苦,所以才自己学着洗的?
我心里生出一股暖意,习惯性捡出衣物,准备拿到阳台晾晒。
可下一秒,我的心就跟着蕾.丝边上的那根毛发极速下沉——
一根粗.长卷曲的不知名毛发,陡然出现在我妻子的贴身衣物上!
我不可置信地拿到眼前,确认就是——
男人那里的毛发!
谢可欣有严重的洁癖和完美主义倾向,每个月都会去美容院定期脱毛,所以这绝不会是她的。
况且女人的毛发也不会如此粗硬。
当然更不可能是我的,这个月我和谢可欣还未同过房。
再者,因她说需要私人空间,这五年来我们一直都是分房睡。
我实在不敢相信,我冰清玉洁清心寡欲的妻子,.私.密衣物上竟然会有这种恶心的东西!
一个念头突然从我脑中冒出——
谢可欣出轨了?
客厅突然传来高跟鞋走路的声音,谢可欣拎着两个奢侈品手袋走了进来,正在玄关处换鞋。
她今天打扮得很精致,看起来心情不错。
换鞋的时候不自觉哼起歌,听调调像是最近抖音上爆火的热歌。
这就奇怪了,她从不刷短视频,每天几乎除了演出就是彩排,闲暇时间也都是在舞蹈室练舞。
况且她向来不喜欢这些烂大街的流行曲,更喜欢古典文艺范的东西。
我压下内心的怀疑,端着衣物出来。
谢可欣看见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让你动我东西了?”她冲过来。
?
以前家里的衣服不都是我洗的么?
我正要说话,谢可欣却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衣物,二话不说立马扔进洗衣机。
“说了多少遍了,我有洁癖,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启动洗衣机。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的某次,我不小心碰到她的化妆品时,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甚至还让我立刻滚出她的房间。
事后还为此冷落了我好几天,我一再低声下气地给她赔罪才重新理我。
如果是往常,我还能体谅她的洁癖忍让一下。
可今天不一样。
我直接打开手机相册。
洗衣房的灯光惨白,冰冷地照着我掌心里的手机屏幕。
“这个......”我有些难以启齿,“是在你......衣物上发现的。”
“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那根刺眼的毛发在照片里被放大,粗硬、卷曲,像一根烧焦的铜丝,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污秽感,横在屏幕中间。
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上面若有似无的、令人作呕的腥气。
谢可欣像被毒蜂蜇了一下,猛地凑近屏幕。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在那张照片上只停留了短短一瞬,随即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赵谨成!”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你是不是有病?心理变态吗?弄这么恶心的东西往我衣服上放?”
我被她吼得懵了一瞬,竟下意识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
但理智死死拽住了我——那毛发,那位置,那触感,千真万确!
“你讲点道理!”我也提高了声音,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我放上去?我有病吗?它就粘在你那条浅紫色的蕾.丝边上!你自己看位置!”
我手指用力戳着屏幕上那清晰无比的内裤边缘。
谢可欣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随即被更汹涌的怒意取代,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讽刺的弧度。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就因为这个月我忙着舞剧演出,没有跟你做那档子龌龊事,你就要拿这玩意儿来膈应我?”
“赵谨成,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她说的话像利箭一样插在我心上。
五年了,我掏心掏肺,把她捧在手心,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换来的却是“恶心”二字?
委屈和愤怒混杂着巨大的不安,在我血管里奔涌。
谢可欣却转身就走。
“行了,我累了,没事不要来烦我。”
说罢便回了房,关门时还不忘提起放在玄关处的两个奢侈品袋。
一种巨大的无力和愤怒顷刻间侵蚀了我。
我坚信自己没有看错,甚至是证据确凿。
但谢可欣敷衍的态度,和那副高贵不可侵的神情,却仿佛有问题是我——
仿佛我真是个下贱龌龊的人。
突然,我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几步上前,干脆地推开了谢可欣的卧室门。
“你进来干什么?”谢可欣还是那副厌恶的神情。
我的心瞬间被刺痛。
五年夫妻,我却连进她房间的权利都没有。
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她进门时随手放在梳妆台上的两个纸袋。
“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的声音冷下来,“你今天休假,我进门的时候,洗衣机刚停。说明你在我回来前没多久才启动的它!那你中途去哪儿了?”
我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两个奢侈品手袋。
“出去这么一小会儿,就拎回来两个香奈儿,谁送你的?”
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那个把毛发留在谢可欣内裤上的奸夫是谁,语气带上质问的凌厉。
空气骤然凝固了。
谢可欣脸上的怒意僵住,随即转化为一种更加浓重的不耐烦。
“你烦不烦?!”
她声音尖锐,眼神却避开了我的直视。
“林薇送的!她今天心情好,逛街顺手给我买的!不行吗?用得着你像审犯人一样盘问我?”
“林薇送的?”我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可信的痕迹。
林薇是她的闺蜜。
这个说法,倒也合理。
谢可欣的身体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对,是林薇特地拿过来送我的。赵谨成,你不觉得你今天特别不可理喻吗?”
“就因为我没跟你同房,就要这么作贱我?”
谢可欣双眼微红,带着几分隐忍的委屈。
我的心顿时一阵钝痛。
下意识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了。
“我......”
“算了吧赵谨成,今天就这样,我不想毁了我的假期,让我休息一会儿。”
谢可欣背过身去,不想理我。
我一时无话可说。
“砰——!”
巨大的摔门声震得整个屋子都在嗡嗡作响。
卧室门紧闭,如同堡垒。
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回客厅,颓然跌坐在冰冷的沙发上。
难道,真是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