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顾淮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恐惧和绝望取代。
他猛地扑过去推开众人，瘫倒在棺材边。
见顾淮这个样子，那些人面面相觑，都赶忙停下了动作。
我也挣脱了一直拉着我的人，快步将婆婆从地下扶起，
“顾淮，现在你满意了吗？”
“不，这不可能......”
顾淮终于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爸，怎么会是您......”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泪水不受控滴落在棺材上。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哀。
婆婆拍了拍我的手，缓步上前，走到顾淮身后，
“你那辆跑车是你爸年前就定好了的，而他自己，早在你跟那女人在外面逍遥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顾淮猛的转身抓住婆婆的手，急切道，
“那他生病，生病需要骨髓移植的事情也是真的了？如果手术做得及时的话，爸爸是不是就......”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顾淮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捂着脑袋跌倒在地下打滚，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爸爸......”
婆婆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满是心疼，但更多的是失望。
她缓缓蹲下身子，声音颤抖地说，
“顾淮，你醒醒吧！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这些日子，你被这个女人迷的晕头转向，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顾，甚至连你爸最后的一面都没见到。”
婆婆说着，手指向宋婉，眼中的愤怒毫不掩饰。
顾淮听到婆婆的话，缓缓抬起头，看向宋婉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宋婉面前，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怒吼道，
“是你，都是你，如果你没有回国的话，我也不会出去旅游，我不出去旅游就不会耽误了爸的事情。”
宋婉被掐得满脸通红，拼命地挣扎着，
“误会......这都是误会......”
顾淮见状，手上的力气更大了，
“误会？这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在中间挑拨离间，我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我站在一旁，看着顾淮痛苦的样子。
我以为我会解气的，但此刻，只觉得悲哀。
眼看着宋婉就要背过气去，我连忙上前将顾淮拉住。
他手臂下意识地用力想要甩开，却在回头看到我时，突然被抽去了所有力量，缓缓停下了手，显得有些无助，
“佳佳，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苦笑着，声音沙哑，
“我早就说过了，是你根本不相信我。”
“从一开始，我就试图告诉你真相，可你却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只相信宋婉的话。”
顾淮的身子一震，低下了头，
“是的，是我的错......对不起。”
说罢，顾淮突然脱力，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顿时乱作一团，婆婆焦急地呼喊着顾淮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慌乱与担忧。
终于，在众人的手忙脚乱中，顾淮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冷淡看着远去的救护车，我慢慢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宋婉。
然后几步上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这第一巴掌，是替我死去的孩子打的，我的胎盘血，好用吗？”
宋婉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脑袋，尖叫起来，她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王佳佳，你敢打我！”
说罢，她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
6
我冷冷看着她。
在她的爪子快要落到我身上时，又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这第二巴掌，是替我婆婆打的，为满足一己私欲，你害她老年丧夫，失去了伴侣，这人血馒头，好吃吗？”
宋婉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她的身子晃了晃，差点直接摔倒在地。
她勉强稳住身形，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但仍强装镇定，扯着嗓子尖叫，
“胡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血口喷人！”
她的声音颤抖，透着色厉内荏。
我一步一步逼近，每一步都踏得重重的，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都通过脚步声宣泄出来，
“血口喷人？你赶在我孩子三月时回国，用尽手段挑拨我和顾淮，让他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顾，导致公公错过最佳治疗时机，你敢说这不是你的错？”
宋婉的眼神开始闪躲，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嘴巴还在不停地嘟囔，
“我......我没有......我们只是太久没见，叙叙旧而已。”
我嗤笑一声，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拽到我面前，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来了，自我怀孕建档开始，像你这样的人出现过无数次，你以为自己是那个特例吗？”
“......叙旧？”
我松开了她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她，
“到底是叙旧，还是千里免费送鸡，你自己清楚。不过，顾淮除了愿意睡你之外，还肯给你什么别的承诺吗？”
宋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和顾淮是真心的！”
那声音，与其说是辩解，倒更像是心虚的挣扎。
我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真心？你一个知三当三的垃圾，在这里跟我谈真心，说你是鸡都侮辱鸡了。”
宋婉被气疯了，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顺势拉住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然后，又重重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宋婉也被扇得跌倒在地上。
我居高临下看着她，
“这第三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我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宽容，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说罢，我转身离去。
走出去老远，宋婉才在远处大声开口，
“王佳佳，你别太过分！你以为自己就有多高尚？顾淮爱的是我，他早就厌倦你了！”
7
厌倦？
我冷笑一声，回头看着她。
宋婉见我回头，撒腿就跑，好像生怕再慢一步，我就吃了他一样。
看着她踉跄跌倒，又不断爬起的样子。
我只觉得可笑。
要不是为了报答婆婆当年对我的资助。
我早就打掉那个孩子，离开顾淮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但在此之前，我会让顾淮为我孩子的死，负他应有的责任。
我深知，报仇二字不能仅仅依靠法律，那实在太轻了。
只有对他最在乎的东西下手，让他身败名裂，才能偿还我心中的万分之一的痛楚。
就在我欣喜于找到了顾淮生意上的违规操作时。
另一边的宋婉也因为顾淮清醒之后的差别对待，觉得是我在从中作梗。
他多次在顾淮面前贬低我，想要将他父亲死亡的过错全推到我身上，引导顾淮厌倦我。
但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后，顾淮对她厌恶之极。
反而一个劲地上门，想求我再给他一个机会，
“佳佳，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可我真的想弥补，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的伤害历历在目，又岂是一句原谅就能抹去的？
我迫不及待想跟他划清界限，
“顾淮，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如果你真的心有愧疚，那就离婚，放过我吧。”
顾淮愣在了原地，很久很久之后，他沙哑出声，
“好。”
我点头，跟顾淮预约了领证的时间后，就默默回了自己家，整理那些，能一举把他送进去的证据。
谁知，领证那天，顾淮却气势汹汹找上门，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王佳佳，你到底对婉婉做了什么，现在她人不见了，到底是你跟她说了什么，还是你绑架了她？”
我皱着眉头，用力甩开他的手，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顾淮，我没有兴趣陪你们玩那些过家家的小游戏，她要是真不见了，你该找人找人，该报警报警，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一个大活人我还能把她怎么样吗？”
但顾淮却不肯相信，坚决认为是我导致了宋婉失踪，
“王佳佳，你发誓，自己没有找过她的麻烦。”
我怒极反笑，
“我找她麻烦？顾淮，你动动自己的脑子，我有什么必要找她的麻烦吗？从始至终，难道不是你们一直阴魂不散，在纠缠我吗？”
顾淮的眼神开始躲闪，他避开我的目光，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我嗤笑一声，
“她怎么样我不管，但是顾淮，你别忘了，今天是我们去领离婚证的日子，你别东拉西扯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等把证领了，我立刻马上就消失在你们面前，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你的白月光了。”
顾淮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
“婉婉现在下落不明，随时都可能有危险，我现在没工夫跟你闹这些，要领证你自己去吧，反正我不去。”
说罢，顾淮快步转身离开，像是身后有狼在撵着他一样。
哐当关上了大门。
我眯起双眼，看着禁闭的房门，正盘算着，不离婚把他送进去对我的危害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宋婉得意的声音，
“王佳佳，你看到了吧，顾淮爱的是我，你说，要是他知道，是你把我逼得跳海的话，会怎么样呢？”
我听着宋婉这番荒谬至极的言论，忍不住嗤笑出声，
“你尽管去试试，看看顾淮他能为你做到哪一步？又能把我怎么样？”
8
再次见到顾淮，是他找人把我带去了海边。
宋婉正站在另一边的礁石上，哭得梨花带雨，说要跳下去给我道歉，
“王佳佳，我是用了你孩子的胎盘血不假，但我并不是有意要害死你孩子的，如果你还是放不下的话，这条命还给你，我们俩清了。”
说着，宋婉就作势要跳下去。
一旁的顾淮连忙上前将人拦下，冲着我大喊，
“王佳佳，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婉婉道歉，难道你真的要为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就要她的命吗？”
我失笑一声，摊了摊手，
“那不然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我的脸色冷了下来，看着顾淮一字一顿，
“你搞清楚，是她自己要跳的，想赎罪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有空在这劝我，不如好好劝劝你的小情人，少找事。”
话音刚落，宋婉幽幽的哽咽声，就飘了出来，
“佳佳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顾淮的眼神里满是愤怒与指责，他紧紧拉着宋婉，
“王佳佳，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已经知道错了，难道真的要一命换一命你才能原谅她吗？”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的孩子间接因她而死，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原谅她？”
“那这样呢？”
阴冷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抬头看去。
却见顾淮突然松开了手，宋婉没设防直接从礁石上脱落，摔倒了海里。
我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
顾淮又一次开了口，
“那这样，孩子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可以翻页了。”
顾淮说着，一步步向我走来，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变化一样。
我下意识后退，顾淮还要上前。
一阵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不一会儿，几名警察迅速赶到了现场，将我跟顾淮一块控制了起来。
又立马开始下海搜救。
不幸的是，宋婉在下落过程中，撞到了礁石，等被打捞上来时人已经死了。
幸运的是，有渔民看到了事情的全貌，也愿意出庭作证。
我被无罪释放，但顾淮的案件很快进入了司法程序。
最终，顾淮因为性质格外恶劣，被判了三十七年有期徒刑。
我当即痛打落水狗，将他在公司违规操作，恶性竞争，偷税漏税的事情，也给抖了出去。
这一消息如同重磅炸弹，瞬间在商业圈掀起了轩然大波。
顾淮所在的公司股价暴跌，无数投资者血本无归，股民们纷纷上街游行抗议，要求公司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公司高层乱作一团，一边忙着安抚股民的情绪，一边紧急召开董事会，商讨应对之策。
而顾淮，在监狱里得知这个消息后，原本绝望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愤怒和不甘。
他还以为我会心软，却不想，我才是那个送上致命一击的人。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关于顾淮的黑料被曝光。
他不仅在公司内部独断专行，排挤异己，还勾结一些不法分子，进行非法交易。
那些曾经被他欺压过的员工，纷纷站出来指证他的罪行。
顾淮的商业帝国彻底崩塌，曾经和他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们，也都纷纷与他划清界限，生怕受到牵连。
与此同时，我也因为举报顾淮有功，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奖金。
我用这笔钱投资了一家小公司，日子也逐渐走上了正轨。
而顾淮，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