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极速网吧”焕然一新，猩红的招牌在午后的阳光下闪耀着张扬的光泽。巨大的落地窗擦得锃亮，映照着中关村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门口立着两个崭新的花篮，红绸上写着“开业大吉”，落款是几个赵雅芝以前混脸熟的小公司名字，显得有点寒酸，但聊胜于无。
陆辰站在重新装修过的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崭新的电脑排成整齐的方阵，屏幕上闪烁着统一的“欢迎光临极速网吧”的屏保画面。空气中弥漫着新机器特有的塑料和电子元件气味，混合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味道。
童妖妖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制服（陆辰恶趣味地选了类似空姐的款式，把童妖妖那野性的身材包裹得曲线毕露），正板着脸，用能冻死人的眼神扫视着几个同样穿着制服、大气不敢出的新网管，进行最后的“岗前训话”。
“都给我机灵点！手脚麻利！眼睛放亮！客人要什么，三分钟内送到！谁敢偷懒耍滑，手脚不干净……”童妖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她没说完，只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几个小年轻一哆嗦。
“行了，妖妖，别吓唬小朋友了。”陆辰笑着走过来，拍了拍童妖妖紧绷的肩膀，入手弹性十足。他今天心情极好，穿着件休闲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更显英俊挺拔，像个事业有成的年轻才俊，而非掌控一方地下势力的猛人。
“陆哥！”童妖妖立刻收起杀气，挺直腰板，眼神里是绝对的忠诚。
“嗯，精神头不错。”陆辰的目光在她被制服勾勒出的饱满胸脯和纤细腰肢上溜了一圈，毫不掩饰地欣赏，“这衣服挺配你。” 童妖妖小麦色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眼神却亮得惊人，像被主人夸赞的猎犬。
赵雅芝从后面走过来，她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深灰色职业套裙，将成熟丰腴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既显专业又不失风情。她手里拿着开业促销的传单，看到陆辰和童妖妖之间的互动，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陆老板，都准备好了。开业酬宾，充50送20，充100送50，通宵包夜8折，前三天饮料免费续杯。”赵雅芝将传单递给陆辰过目，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干练，“另外，您昨天交代的‘现金墙’，已经按您说的，用防弹玻璃隔好了。” 她指了指吧台后面。
只见吧台后方，用厚厚的防弹玻璃隔出了一个半人高的透明区域。里面，一捆捆崭新的百元大钞，如同红色的砖块，整整齐齐地码放着，足足堆了半面墙！那刺目的红，崭新的质感，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赤裸裸的金钱诱惑力！
“漂亮！”陆辰眼睛放光，走到“现金墙”前，手指敲了敲冰冷的防弹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玩意儿，比任何广告都管用！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底气！他都能想象那些推门进来的客人，看到这堵“墙”时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了。爽！
“陆老板，这……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赵雅芝看着那堵红彤彤的墙，有些担忧地低声道，“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陆辰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睥睨，“怕麻烦就别出来赚钱！我就是要让人知道，我陆辰有钱，有实力！想动歪脑筋的，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 他说着，目光扫过童妖妖。童妖妖立刻挺胸，眼神锐利如刀，无声地宣告着守护的决心。
“吉时到了！”外面传来童妖妖临时拉来的、一个嗓门贼大的网管的吆喝声。
陆辰整理了一下西装，脸上挂起热情洋溢（且略带奸商气质）的笑容，大步走向门口。赵雅芝和童妖妖紧随其后。
卷帘门哗啦一声被完全拉开！午后的阳光和喧嚣瞬间涌入！
“噼里啪啦！” 童妖妖点燃了挂在门口的一串大地红鞭炮。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瞬间吸引了整条街的目光！硝烟弥漫中，陆辰站在门口，笑容满面地对着被吸引过来的路人拱手：
“各位街坊邻居，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极速网吧’全新开业！环境一流，机器顶配！开业大酬宾，充值就送！饮料免费续！通宵包夜更优惠！欢迎大家进来体验！”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天然的煽动力。再加上门口那震天响的鞭炮和崭新的门面，立刻就有几个好奇的年轻人和学生模样的被吸引了过来。
“咦？这网吧看着不错啊！”
“新开的？机器好像很新！”
“走，进去看看！”
“哇！里面好亮堂！”
第一批客人带着好奇走了进来。然而，当他们刚踏入大厅，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吧台方向时，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石化！
那是什么？！
吧台后面……是……是钱？！一堵墙的钱？！红彤彤的！崭新的！堆得那么高？！
“我……我靠！”
“眼花了？那是真钱？！”
“我的妈呀……这么多……”
惊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堵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现金墙”，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震撼！绝对的视觉冲击！这网吧老板……也太他妈壕了吧？！
陆辰看着众人那震惊到失语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笑眯眯地走到一个看傻了的学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学，别光看啊，办个卡？充100送50，还免费喝饮料，包你爽翻天！”
那学生被他一拍，才如梦初醒，看着陆辰那张英俊又带着点“不差钱”气质的笑脸，再看看那堵“现金墙”，一股莫名的信任感和“跟着土豪有肉吃”的冲动涌上心头，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办！老板！给我充100！”
“好嘞！”陆辰笑容更灿烂了，亲自引着他去办卡。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立刻跟上！开业酬宾加上“现金墙”的震撼效果，瞬间点燃了气氛！网吧里很快坐满了人，键盘鼠标的敲击声、游戏的音效声、兴奋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活力。
赵雅芝看着这火爆的场面，再看看吧台里熟练操作收银系统（陆辰搞来的）、脸上带着职业微笑应对客人的新收银员，以及穿梭在过道里、动作麻利送饮料零食的网管，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这位陆老板，虽然行事张扬，但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童妖妖则像个门神一样，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内侧的阴影里，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客人，尤其是那些眼神飘忽、盯着“现金墙”时间过长的家伙。她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雌豹，随时准备扑灭任何可能出现的火星。
开业第一天的火爆，一直持续到傍晚。陆辰坐在二楼新买的大床边，这间改造的办公室现在更像一个监控室，装了多个屏幕，窗前，看着楼下座无虚席、热闹非凡的景象，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心情愉悦。这感觉，比前世赚了几十亿还爽！亲手打下的江山，看着它一点点壮大！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
赵雅芝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红晕和谨慎：“陆老板，‘星辉科技’的刘经理来了，在一楼会客区等您。说想跟您谈谈SP通道合作的事。”
“哦？这么快就闻着味儿来了？”陆辰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SP这块肥肉，他早就惦记着了。移动梦网刚起步，靠着暧昧短信、笑话、天气预报这些简单的内容，就能从用户话费里疯狂吸血，简直是印钞机！而“星辉科技”，就是掌握着进入这个印钞机核心通道的“看门狗”之一。
“走，去见见这位刘经理。”陆辰整了整衣领，眼中闪烁着精明和贪婪的光芒。赚钱，尤其是赚快钱，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一楼用磨砂玻璃隔出了一个小小的会客区。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头发稀疏、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就是“星辉科技”的业务经理刘能。此刻他正端着一次性纸杯，小口喝着童妖妖给他倒的（用最便宜的茶叶沫子泡的）茶，眼神却不受控制地瞟向吧台后面那堵若隐若现的“红墙”，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这网吧老板，是真他妈有钱啊！
当看到陆辰在赵雅芝的陪同下走过来时，刘能赶紧放下茶杯，堆起满脸谄媚的笑容站起来：“哎呀！这位就是陆老板吧？久仰久仰！真是年轻有为啊！鄙人刘能，‘星辉科技’的业务经理！”
“刘经理客气了，请坐。”陆辰大马金刀地在对面沙发坐下，赵雅芝安静地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如同最得力的助手。
寒暄几句后，刘能搓着手，直奔主题：“陆老板，听说您对SP业务感兴趣？这可是现在最火的行业！躺着赚钱啊！我们‘星辉’呢，是正规的移动梦网一级内容合作商，手里握着最优质的短信通道资源！只要您这边有内容，我们就能帮您接入，分成比例绝对优厚！”他唾沫横飞地吹嘘着。
陆辰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刘经理，明人不说暗话。分成比例，怎么个优厚法？接入费多少？结算周期多久？还有……”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地盯着刘能，“你们能吃得下多大的量？我这边胃口可不小。”
刘能被陆辰这直指核心、老辣无比的问题问得一愣，心里那点轻视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年轻人，不简单！他收敛了笑容，压低声音：“陆老板是爽快人！那我也交个底！普通合作，三七开，我们七，您三。但像陆老板您这样有实力的，我们可以谈！四六！您四！接入费嘛……好说，十万块！结算月结！至于量……”他拍着胸脯，“您放心！我们跟移动关系铁得很！只要内容合规，多少量都能走！”
“合规？”陆辰嗤笑一声，身体重新靠回沙发，翘起二郎腿，眼神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刘经理，咱们都是明白人。现在最火的短信是什么？是那些带点‘颜色’的暧昧笑话，是那些模棱两可的心理测试，是那些‘午夜悄悄话’！这些东西，哪条能算‘完全合规’？大家不都是擦着边走？”
刘能的笑容僵在脸上，额头渗出细汗。他没想到陆辰这么直接，把行业里心照不宣的灰色地带直接戳破了。
陆辰不给刘能喘息的机会，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四六？刘经理，你打发叫花子呢？我提供内容，承担风险，你们就提供个通道，拿六成？至于接入费十万……”他指了指外面那堵“现金墙”，笑得意味深长，“你看我像缺那十万块的人吗？”
刘能顺着他的手指看到那堵红彤彤的墙，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压力山大。
“那……陆老板的意思是？”刘能的声音有点发虚。
“五五。”陆辰伸出五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接入费，免了。结算，周结。量，我说多少就是多少。出了问题，你们负责疏通关系，费用我出。”
“这……这不可能！”刘能差点跳起来，“五五？免接入费？周结？陆老板，这不合规矩啊！我们……”
“规矩？”陆辰打断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会客区，“规矩是给没实力的人定的。刘经理，我今天开业，心情好，才跟你在这谈。你要觉得不行……”他朝赵雅芝扬了扬下巴，“雅芝，送客。我记得‘迅通科技’的王总，好像昨天也递了名片过来？”
赵雅芝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语气却带着送客的意味：“刘经理，您看……”
刘能看着陆辰那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再看看旁边那堵散发着金钱威压的“红墙”，还有赵雅芝那看似礼貌实则威胁的态度，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知道，今天不答应，这块肥肉立刻就会被别人叼走！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说到做到！
“别！别！陆老板！万事好商量！”刘能急忙摆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五五……就五五！接入费……免了！周结……我们尽量协调！量……您说了算！出了事，我们扛！”他一口气说完，感觉心都在滴血，但更怕失去这个机会。
陆辰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重新挂上和煦的笑容，站起身，主动伸出手：“这就对了嘛！刘经理，合作愉快！以后发财，大家一起发！”
刘能赶紧双手握住陆辰的手，感觉对方的手掌温热有力，却让他心底发寒。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被彻底拿捏了。这个陆老板，不仅有钱，心更黑！手段更狠！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刘能连声应和，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
送走脚步虚浮的刘能，陆辰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奸计得逞的得意。他转身，看着赵雅芝，指了指那堵“现金墙”：“雅芝，看到没？这就是力量！以后谈生意，底气给我放足点！”
赵雅芝看着陆辰意气风发的侧脸，眼神复杂。有敬畏，有佩服，也有一丝被这强大力量吸引的悸动。她点了点头：“是，陆老板。”
就在这时，陆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陆曦。
“哥！开业顺利吗？晚上我和室友想过来给你捧场，顺便上上网，可以吗？”陆曦欢快的声音传来。
“当然可以！哥给你们留最好的位置！随便玩！”陆辰心情大好。
“太好啦！对了哥……”陆曦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点神秘兮兮，“我们高中那个秦月影，今天居然主动问我网吧地址了！”
陆辰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冰山美人也要下凡来上网了？有意思。看来今晚的网吧，注定不会平静了。赚钱，美女，生活真是越来越有滋味了！他仿佛已经看到源源不断的短信收入流入口袋，还有那冷美人坐在电脑前，被自己“无意间”撩拨得冰山融化的有趣画面。
“告诉她地址，热烈欢迎！”陆辰笑着挂了电话，对赵雅芝吩咐道，“雅芝，准备点女孩子爱喝的饮料零食。晚上，有贵客。” 他特意在“贵客”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里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般的光芒。
傍晚的余晖给中关村的高楼镀上一层金边，网吧里的喧嚣却丝毫没有减弱。
键盘敲击声、游戏音效、兴奋的叫喊混杂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新机器、泡面和淡淡烟味混合的气息。
陆辰坐在二楼办公室的大转椅上，透过单向玻璃俯瞰着楼下热闹的景象，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SP通道的合作谈妥，让他心情极佳，仿佛已经看到无数条短信化作金钱的溪流汇入自己的口袋。就在这时，门口的光线被几道青春靓丽的身影遮挡住了。
“哥！”陆曦欢快的声音像清泉般穿透嘈杂，她第一个蹦了进来，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脸上洋溢着见到亲人的喜悦。她身后跟着两个女孩：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文静，好奇地打量着这新奇的环境；另一个……
整个喧嚣的大厅，仿佛被投入了一块无形的冰，温度骤降了几度。
秦月影。
她就像从另一个世界误入此地。简单的白色棉质连衣裙，洗得有些发旧，却异常干净合身，勾勒出清瘦却比例极佳的身形。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衬得一张脸愈发白皙，精致得如同瓷娃娃。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神，平静得像深秋的湖面，没有好奇，没有兴奋，也没有任何初入陌生环境的局促，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疏离。
她背着一个小小的、看起来用了很久的帆布电脑包，安静地站在门口，目光淡淡地扫过嘈杂的人群和炫目的电脑屏幕，最后，落在了吧台后方那堵令人窒息的“现金墙”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几个正对着门口、准备起身的客人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呆呆地看着门口那道清冷绝尘的身影。连几个玩得正嗨、唾沫横飞地喊着“上啊！干他！”的男生，声音也诡异地低了下去，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童妖妖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锐利，像嗅到了某种独特气味的猎豹。她挺直身体，目光如实质般锁定在秦月影身上。这个女孩太特别了，特别到……让她本能地感到一丝警惕。那种拒人千里的冰冷气场，与这个充斥着金钱和荷尔蒙气息的地方格格不入。
赵雅芝刚送走一个办卡的客人，一抬头也愣住了。她见过很多漂亮女孩，但秦月影这种气质是独一份的。清冷，孤高，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她下意识地看向二楼的方向。
陆辰在秦月影出现的那一刻，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就凝固了。他见过美女无数，前世今生，环肥燕瘦。但眼前这个女孩，带给他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每次见到她都是一种纯粹视觉上的震撼，更是一种气质上的碾压，现在的气质比起高中穿校服的时候更冷。
她站在那里，周围的喧嚣仿佛自动退散，形成一片真空地带。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看着她平静无波地扫视全场，最后落在那堵“现金墙”上。
有意思的是，秦月影看到那堵足以让普通人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的“红墙”时，眼神竟然没有丝毫波动。没有惊叹，没有贪婪，甚至没有一丝好奇。她的目光只是在那里停留了不到一秒，就像掠过一件普通的装饰品，随即移开，仿佛那堆积如山的钞票，在她眼中与路边的砖石无异。
这份超乎寻常的淡然，让陆辰心中那点猎人般的戏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好奇和……挑战欲。
“哥！我们来了！”陆曦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她拉着她的那个舍友，雀跃地跑到吧台前，“哇塞！哥，你这网吧也太酷了吧！这么多人！”她兴奋地四处张望，然后指着赵雅芝和童妖妖，“雅芝姐！妖妖姐！这是我室友林小雨，这是高中同学秦月影！”
戴眼镜的林小雨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陆老板好，雅芝姐好，妖妖姐好。”目光却忍不住好奇地瞟向童妖妖那身过于“惹火”的制服和冷峻的表情。
秦月影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依次扫过赵雅芝和童妖妖，最后落在赵雅芝脸上，清冷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你好。”算是打了招呼。至于童妖妖那极具压迫感的审视目光，她似乎完全没感受到，或者说，毫不在意。
这时，陆辰已经从二楼下来了。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哥哥”的温和笑容，步履从容地穿过人群。
“曦曦来了。”他先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然后看向林小雨和秦月影，“欢迎欢迎，两位同学。地方简陋，别嫌弃，随便玩。”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秦月影身上，带着欣赏，却并没有过分的侵略性，“好久不见，月影同学吧？你可是咱们高中有名的冰片美人，一起考上清华，以后可要多多交流哦。”语气轻松，带着点调侃，分寸拿捏得极好。
秦月影抬眼看向陆辰。四目相对。陆辰清晰地看到，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身影，依旧平静无波，没有因为他的夸奖或调侃泛起一丝涟漪。她只是淡淡地开口：“陆同学好。”声音清冽，听不出情绪。
“叫我陆辰就行。”陆辰笑容不变，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给你们留了靠窗的好位置，安静，视野也好。曦曦知道在哪。饮料零食都准备好了，算哥请你们的。”他表现得像一个热情好客的兄长，周到体贴。
“谢谢哥！”陆曦开心地拉着室友，“走走走，我带你们去！”
林小雨道了谢，好奇地跟着陆曦往里走。秦月影再次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陆辰的招待，然后安静地跟在陆曦身后，目不斜视。她的背影挺直，步履轻盈，行走在烟雾缭绕、喧闹嘈杂的网吧里，如同遗世独立的青莲。
陆辰站在原地，看着秦月影的背影消失在靠窗的卡座区，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中闪烁着强烈的好奇和探究的光芒。这个女孩……太有意思了。那堵“现金墙”对她无效，自己刻意释放的魅力似乎也石沉大海。她就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寻常手段根本无法触及分毫。
“陆哥。”童妖妖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那女孩……不对劲。太冷了，不像装的。”她的直觉向来敏锐。
赵雅芝也走了过来，看着秦月影消失的方向，轻声道：“气质很特别，感觉……和这里的环境完全隔离开一样。而且，她好像对钱……”她犹豫了一下，没往下说，但意思很明显。
“我知道。”陆辰嘴角勾起一抹极具挑战性的弧度，眼神变得深邃，“冰山女神？呵……这才有意思。”他转头对赵雅芝吩咐，“雅芝，她们那桌，饮料零食加倍，挑最好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陆辰的目光再次投向靠窗的那个角落。虽然被隔断挡住，但他仿佛能穿透阻隔，看到那个清冷的身影。赚钱很重要，但征服一座从未有人登顶的冰山，似乎也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他端起吧台上赵雅芝刚倒的一杯冰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浇不灭心中悄然升起的、征服的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