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现代江洲

此刻的沈家已然是焦头乱额,鸡飞狗跳,要钱的材料商聚集在沈家一波又一波,沈轻瑶的母亲周琴,本来保养得极好的面容此刻写满了疲惫,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除了打电话给女儿,再三叮嘱她暂时不要回家,再没有别的消息。倒是江洲新闻,会时不时的出现,“沈氏集团负债累累,即将破产,或重组……”等等消息。

没有想到解决办法,沈轻瑶不敢回家,但又心急如焚……

收到司马遹送来的“错金铜弩”和“佩剑”的当晚,沈轻瑶在想,这可是确是货真价实的西晋文物啊!如果,把它卖出去,说不定就可以挽救爸爸的公司了。

她这么一想,马上行动。她给这两件古物,各个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上传到苏富比拍卖网站,进行了鉴定。

网站那头的鉴定师看到照片后,立刻激动不已:

“错金铜弩”:工艺精湛,铭文清晰,极可能是皇室御用兵器,估价500万以上!

“王室佩剑”:剑身刻有“遹”字,与史料记载的司马遹佩剑吻合,若真品,价值也是千万级别!

但问题来了——

1. 对方要求提供这些文物合法来源证明,否则,正规拍卖行不会接受。

2. 沈轻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网上“苏富比”平台像是个骗子,对方言语并不急切,但她却有一种对方其实很急的感觉,联想到最近在头条上先后报道的几起这种类似的案例。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恐怕是遇到了骗子。

果然,当她联系所谓的“王经纪人”时,对方竟要求她先支付2.2万元保证金,才能安排拍卖。

“这不对劲……” 沈轻瑶立刻警觉起来,想起新闻里报道的“云鉴宝”骗局。她立刻中断了和王经纪人的联系,把他从微信上果断拉黑。

她得找一个真正的专家来鉴定,再考虑如何变现的问题。想来想去,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好友肖婷的的爸爸—肖叔叔,因为和肖婷的关系,她知道肖叔叔是一个喜欢收藏古董的人,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肖家的私人收藏室里,灯光柔和,檀木展台上铺着深红色丝绒布。沈轻瑶小心翼翼地从防震箱中取出那架**错金铜弩**和**太子佩剑**,放在台面上。

肖父——肖远山,业界知名的古董鉴定师,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微微发颤。他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铜弩上的错金纹路,每一道线条都流畅如行云流水,鎏金工艺精湛到令人窒息。

“这……这是西晋皇室御用的‘金错弩’!”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史书记载,司马炎曾赐此物予近臣,但存世的几乎都被熔毁重铸,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真品!”

他又捧起那柄佩剑,剑身寒光凛冽,剑格处阴刻的“遹”字清晰可见。当他用紫外线灯照射剑脊时,隐藏的暗纹如水波般浮现——这是古代铸剑师的独门标记,现代根本无法仿制。

“轻瑶,这两件东西,你从哪得来的?”肖父目光锐利,但语气却温和。

沈轻瑶早已准备好说辞:“祖上传下来的,一直藏在老宅地窖里,最近家里出事,才翻出来。”

肖父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他转向女儿肖婷,沉吟道:“婷婷,你朋友这两件东西,若是走正规拍卖,至少要半年才能变现,而且来源证明是个麻烦。”

肖婷一听立马急了:“爸!瑶瑶家现在的状况,等不了那么久的!”

肖父抬手示意女儿安静,随后对沈轻瑶说道:“我在香港有几个老朋友,专门做‘特殊渠道’的拍卖,买家不问来路,只认货。如果你信得过我,三天后我带你去港城,一周内就能出手。”

沈轻瑶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肖叔叔,我信您。”

三天后的上午,肖父带着沈轻瑶和肖婷出现在机场,他们启程去往香港。

三小时后,香港中环某栋低调的摩天大楼顶层。

电梯需要指纹和虹膜双重认证才能抵达。沈轻瑶跟着肖父走进一间装潢极简的会议室,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而室内却只亮着几盏射灯,照在中央的玻璃展柜上。

“老肖,这就是你说的‘大货’?”一位穿着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步伐稳稳的走过来,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沈轻瑶和肖婷的面,然后直接看向铜弩和佩剑。

肖父微笑:“李生,上手看看?”

被称为“李生”的男人戴上手套,拿起铜弩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他沉默地检查了十分钟,最终放下,只说了一句:“今晚的私拍,压轴。”

——这意味着,这两件古董将被作为最后的重磅拍品推出。

拍卖会在半岛酒店的私人宴会厅举行。到场的买家不超过二十人,但每一个都是业内顶尖的收藏家或资本巨鳄。沈轻瑶以“肖远山助手”的身份坐在后排,手心全是汗。 她第一次参加这种顶级权贵的拍卖会,心脏“突突”在胸腔跳个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她的胸口处蹦出来。肖父察觉到她的紧张,朝她微微一笑,轻拍了拍她的肩,似在安慰她,放轻松,没事的。

前几件拍品都是明清官窑瓷器,竞价不温不火。直到拍卖师掀开红绸,露出那架错金铜弩——

“Lot 19,西晋皇室错金铜弩,起拍价200万港币。”

举牌瞬间如潮水般涌起。

200万、300万、450万……

一位欧洲收藏家直接喊到550万。

最后排的亚洲面孔举牌:“680万。”

拍卖槌落下时,沈轻瑶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才没叫出声。

紧接着,太子佩剑登场。当投影屏放大展示剑身的“遹”字时,现场响起一片低呼。

“Lot 20,西晋太子司马遹佩剑,起拍价500万。”

竞价堪称疯狂,600万、800万、1000万……

两位电话委托的买家僵持到1200万。

最终,一位从未举过牌的白发老人一锤定音。

交割完成后,肖父将扣除佣金和税费的款项转入沈轻瑶的海外账户。回程的飞机上,他递给她一杯热茶:“轻瑶,以后若还有这样的‘家传宝贝’,随时找我。”

舷窗外云海翻腾,沈轻瑶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轻声应道:“叔叔,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