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永康元年三月二十九日

贾南风在昭阳殿大摆筵席,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她以为派中领军赵粲率5千精兵前去围剿司马遹,她已胜利在握。此时赵粲兵败的消息,并没有传回来,司马遹直接封锁了消息。她还在高枕无忧。

贾南风斜倚凤座,金钗步摇轻晃,唇角噙着冷笑。司马遹逃亡已有一个月,但洛阳城已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各路诸侯要么臣服,要么观望,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报——!”一名禁军统领踉跄闯入,脸色惨白。

贾南风眉头一皱,酒杯重重搁下:“何事惊慌?”

“太子……太子率军攻入宣阳门!司马伦早已调动私兵,控制了洛阳城,守军……守军也全都倒戈了!”

殿内瞬间死寂。

贾南风猛地站起,凤袍翻飞:“胡说!他哪来的军队?!”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一声巨响——

“轰!!!” 整座洛阳城仿佛都在震颤。

宣阳门外,司马遹立于战车之上,身披轻甲,手持改良后的青铜弩。在他身后,三千精锐列阵,而最令人胆寒的,是那几架被架在城外的“霹雳车”——实则是按沈轻瑶传送来的图纸做的简易投石机,配以黑火药包。

“放!”

火把点燃引线,下一秒,裹着火药的陶罐被抛向城门,轰然炸裂!

守军从未见过如此威力的武器,惊恐高呼:“天罚!这是天罚!”

城门崩塌,司马遹长剑一挥:“诛贾后,清君侧!”

贾南风仓皇退入太极殿,厉声喝令禁军死守。然而,她很快发现,自己的亲信将领一个接一个消失,而宫门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

“娘娘,快走!”心腹宦官拽着她的袖子,“赵王、成都王的兵马都反了!”

贾南风凤目圆睁,一把推开他:“本宫乃大晋皇后,岂会败给一个黄口小儿?!”

她猛地抽出袖中匕首,狠狠刺入宦官心口,鲜血溅上她的华服:“传令!凡取司马遹首级者,封万户侯!”

然而,无人应命。

子时,太极殿正门被破。

司马遹一马当先,身后将士如潮水般涌入。贾南风站在高阶之上,发髻散乱,却仍昂着头,冷笑道:“司马遹,你以为赢了?没有本宫,这朝堂立刻就会大乱!”

司马遹冷冷注视她,缓缓举起手中密信——那是贾南风与匈奴左贤王的往来书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割让并州的承诺。

“贾南风,通敌卖国,罪不容诛!”

满朝文武哗然,原本中立的大臣纷纷跪倒:“请太子肃清朝纲!”

贾南风脸色煞白,踉跄后退,却撞上一人——正是她曾经的心腹,如今却冷漠地看着她:“娘娘,请吧。”

她被押往金墉城,那座她曾经囚禁司马遹的冰冷囚牢。

金墉城内,贾南风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忽然狂笑起来。

“司马遹……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她猛地砸碎铜镜,从袖中掏出一只瓷瓶,“本宫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然而,她刚举起毒药,手腕却突然被一枚弩箭射穿!

“啊——!”

司马遹站在牢门外,手中弩机还冒着青烟。他身后,太医正捧着沈轻瑶传送来的解毒药剂。

“想死?没那么容易。”司马遹冷声道,“你的罪,要天下人审判。”

三日后,贾南风被废为庶人,囚于永巷。司马遹监国摄政,着手整顿朝纲。

而沈轻瑶在现世翻开史书,发现上面的文字正在一点点改变

“永康元年三月二十九日,太子遹平贾后之乱,晋室中兴。”

玉镯微微发烫,金丝流转如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