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那声清脆又瘆人的骨裂，像一根冰锥，狠狠扎进办公室里每一个混混的耳朵里！时间仿佛凝固了零点五秒。
雷刚那张原本凶神恶煞、写满“老子要拆了你”的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唰”一下就从额头、鬓角冒了出来，顺着他刚毅的脸颊往下淌。他死死咬住后槽牙，腮帮子肌肉剧烈抽搐，硬是把冲到喉咙口的痛哼给憋了回去，但那瞬间收缩的瞳孔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承受的巨大痛苦。
反观鸿羽，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连衣角都没飘一下。他慢悠悠地收回拳头，还放在嘴边吹了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表情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嘶——！！！”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比开了最大功率的吸尘器还响。黄毛和其他几个混混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下巴掉了一地。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战无不胜、一拳能打死牛的兵王老大…跟人对拳…手骨裂了？！这剧本不对啊！导演！这他妈是科幻片吧？！
“主银牛逼！一拳干碎兵王铁拳！这波操作我给满分！不怕你骄傲！”昆昆在脑海里疯狂刷屏，激动得电子音都带颤了。
雷刚强忍着右拳钻心的剧痛，左手下意识地护在身前，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茫然？他纵横战场多年，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一身筋骨早就锤炼得堪比钢铁！别说普通人了，就是特种兵王对轰，他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眼前这个穿着破烂T恤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那看似随意的一拳，蕴含的力量简直非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雷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颤抖，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凝重和警惕。
“我？”鸿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晃眼，“一个平平无奇的讨债人罢了。顺便说一句，你欠我的钱，加上利息，还有你手下刚才对我精神恐吓的赔偿费，以及这张桌子的维修费…嗯，凑个整，算你十万块吧。现金还是扫码？”
“十万？！”黄毛失声尖叫，差点破音，“你他妈抢劫啊！”
鸿羽瞥了他一眼，眼神平淡无波：“哦？你有意见？那行，你那份精神损失费单独算，再加五万。”
黄毛：“……” 他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雷刚脸色铁青，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鸿羽那完全无视他、仿佛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语气。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剧痛，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只是这次锐利中带着深深的忌惮：“钱，可以谈。但想就这么拿走，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他左腿如同钢鞭般猛地抽出，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扫鸿羽腰肋！这一腿又快又狠，角度刁钻，显然是想攻其不备！
“啧，还来？”鸿羽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你怎么就不长记性”的无奈。他甚至都没看那扫来的鞭腿，只是随意地抬起右脚，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踩在了雷刚支撑身体的右脚脚背上！
“噗！”
那感觉，就像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突然被钉在了原地！
雷刚那势大力沉的左腿鞭扫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道，整个人因为重心失衡，一个趔趄，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平地摔！他感觉自己的右脚像是被万吨液压机给压住了，骨头都在呻吟，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鸿羽踩着他的脚，身体微微前倾，凑到雷刚那张因为剧痛和憋屈而扭曲的脸前，笑眯眯地问：“现在呢？容易点了吗？还是说，你想试试左脚也骨折的滋味？”
雷刚：“……” 他额头青筋暴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身体却僵硬得不敢再动分毫。右脚被死死钉住，剧痛钻心；右手骨裂，使不上力；左腿刚才发力被强行打断，现在还有点发麻…他堂堂兵王，竟然被一个照面就逼到了如此绝境！这感觉，比在战场上被包围了还憋屈！
“主银威武！踩脚趾战术，专治各种不服！兵王也得跪！”昆昆适时送上助攻。
旁边的小弟们彻底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心目中无敌的老大，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简直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被随意拿捏！这冲击力太大了！
雷刚死死盯着鸿羽近在咫尺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戏谑，没有嘲讽，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和…一丝让他心悸的玩味。他知道，自己栽了，栽得彻彻底底。对方的力量、速度、反应，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我…认栽。”雷刚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他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放弃了所有抵抗的念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鸿羽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脚。雷刚踉跄着后退一步，右脚传来一阵麻木的刺痛感，他强撑着才没摔倒。
“这才对嘛，和气生财。”鸿羽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十万块，现金。另外，我看你这地方风水不错，以后这‘雷霆金融’，我鸿羽罩着了。你没意见吧？”
雷刚嘴角抽搐了一下，风水不错？这破地方？但他哪敢有意见，只能闷声道：“没…没意见。” 形势比人强，不服不行。
“很好。”鸿羽走到那张唯一还算完好的老板椅前，大马金刀地坐下，翘起二郎腿，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混混们，“都愣着干嘛？没听见你们新老板的话？凑钱啊！十万块，少一个钢镚儿，我就拆你们一根骨头抵债！”
混混们一个激灵，瞬间化身勤劳的小蜜蜂，翻箱倒柜，掏兜摸裤衩，连沙发缝里的硬币都不放过，手忙脚乱地开始凑钱。黄毛更是连滚带爬地冲进里间，抱出来一个塞满零钱和少量红票子的饼干盒。
鸿羽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群平时凶神恶煞的家伙此刻跟鹌鹑似的忙活，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他意念一动，那个鞋盒大小的空间泡泡悄无声息地在掌心浮现。
“昆昆，扫描一下这办公室，看看有啥值钱的玩意儿能‘零元购’的？蚊子腿也是肉嘛！”
“好嘞主银！正在扫描…滴！发现目标！墙角那个保险柜！里面有好东西！还有现金！”
鸿羽眼睛一亮，看向墙角那个不起眼的灰色小保险柜。他站起身，在雷刚和混混们惊愕的目光中，径直走了过去。
“你…你想干嘛？”雷刚心里咯噔一下，那里面可是有他最后的家底和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鸿羽没理他，伸出手指，在保险柜的密码锁上随意地“咔哒咔哒”按了几下——那动作，跟瞎按似的。
“滴滴滴…咔哒！” 一声轻响，保险柜门…开了！
雷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保险柜是他花大价钱买的军用级！三重密码加指纹！这小子…他连碰都没碰指纹锁！就瞎按了几下密码就开了？！这他妈是开锁？这是魔法吧？！
鸿羽拉开柜门，里面果然有几沓红票子，还有几块看着像矿石的黑色石头，还有几块小金条。
“嗯，不错，这些归我了，就当利息。”鸿羽毫不客气地把那几块黑色石头捞出来，顺手塞进掌心那个扭曲的“空气泡泡”里。泡泡微微一闪，所有东西消失不见。这手隔空取物，看得混混们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鸿羽拿起那几沓现金，掂量了一下，随手扔给还在发懵的黄毛：“喏，加上这些，凑够十万，放桌上。”
黄毛手忙脚乱地接住钱，赶紧和其他人凑的零碎一起，整整齐齐码在鸿羽面前的桌子上。
鸿羽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他目光重新落在脸色灰败、强忍疼痛的雷刚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昆昆，你之前说这大块头体内有灵性？是块修炼的料子？”鸿羽在脑海里问。
“没错主银！虽然稀薄，但属性很纯粹，是罕见的雷属性！搁在灵气复苏时代，绝对是个天才！可惜现在嘛…明珠蒙尘，只能当个打手头子。”昆昆语气带着点惋惜。
“雷属性？”鸿羽摸了摸下巴，眼神玩味起来。他忽然想起，昆仑镜碎片里附带的那点可怜巴巴的传承信息里，好像就有那么一本入门级的雷系功法？叫什么来着…《九天引雷真解》？名字挺唬人，其实就是教你怎么搓个小电火花。
鸿羽看着雷刚那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憋屈样，又看了看他那一身腱子肉和眼神深处的不甘，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收个小弟？还是个潜力股兵王小弟？这波零元购，好像血赚啊！
他意念沉入识海，在昆仑镜碎片附带的那堆“新手大礼包”垃圾信息里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那本《九天引雷真解》的入门篇。内容不多，就几页纸，图文并茂，通俗易懂，主打一个“有手就行”。
鸿羽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他站起身，走到雷刚面前。雷刚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眼神警惕。
“别紧张，”鸿羽摆摆手，随手从旁边散架的办公桌残骸里抽出一张还算干净的A4纸，又捡起半截铅笔头，“看你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哦不，是修仙奇才。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以后就靠你了。”
雷刚：“？？？” 他一脸懵逼，完全跟不上这跳跃的思维。
鸿羽也不解释，拿着铅笔头，在那张A4纸上“唰唰唰”地画了起来。他画得飞快，笔走龙蛇，时而勾勒出几个扭曲的符文，时而画几个火柴人摆出奇怪的姿势，旁边还配上几行歪歪扭扭的注解。
不到两分钟，一张鬼画符般的“秘籍”就诞生了。
鸿羽把这张热乎的“秘籍”拍在雷刚完好的左手里，语气带着一种“便宜你了”的施舍感：“喏，拿着。看你顺眼，送你个机缘。照着上面练，别问为什么，练就完了。练好了，以后给我当个合格的小弟，练不好…嗯，你这‘雷霆金融’的公司，我看可以改个行，换个正经营生了”
雷刚低头，看着手里这张皱巴巴、画着抽象派图案和潦草字迹的A4纸，嘴角疯狂抽搐。这…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街头算命骗子画的符都比这工整！还修仙？还机缘？这小子怕不是脑子也有问题吧？打赢了就来羞辱我？
他刚想把这破纸揉成一团扔了，鸿羽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友情提示。你体内那股微弱的力量，是不是偶尔会不受控制，特别是在情绪激动或者受伤的时候，感觉像有微弱电流乱窜？练这个，能帮你控制它，甚至…变得更强。”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雷刚脑海中炸响！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鸿羽，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这个秘密，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那是他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后，身体产生的某种奇异变化，微弱，难以捉摸，却真实存在！这小子…他怎么知道？！
难道…这张鬼画符…是真的？！
雷刚握着A4纸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看着纸上那些扭曲的线条和姿势，再联想到鸿羽那非人的力量和神乎其技的手段…一个荒谬却又让他心脏狂跳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也许…这真的是改变命运的契机！
鸿羽看着雷刚脸上那变幻莫测、最终定格在震撼和一丝狂热的表情，知道这鱼饵算是下对了。他拍了拍雷刚的肩膀（差点把受伤的雷刚拍个趔趄），语重心长：“好好练，我看好你哦。钱我拿走了，场子你继续看着，有事…嗯，我会找你的。”
说完，鸿羽拿起桌上那十万块现金，随手塞进他那件破T恤的口袋里，口袋瞬间鼓囊囊，哼着“我赚钱啦赚钱啦”的小调，在一屋子人敬畏、恐惧、懵逼、以及雷刚那复杂到极点的目光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雷霆金融”的大门。
阳光照在他那件破T恤上，背影显得格外…欠揍，又深不可测。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剩下雷刚，低头死死盯着手里那张价值“十万块”外加一个场子的A4纸秘籍，眼神灼热得仿佛要把它烧穿。
“昆昆，你说他能练出个啥？搓个电火花点烟？”鸿羽走在街上，心情愉悦。
“主银英明！以他的资质和这稀薄的灵气，能搓出个雷拳就算成功！不过嘛…种子已经种下，就等灵气复苏那天开花结果了！这波零元购，主银血赚！”昆昆的马屁永远在线。
鸿羽嘿嘿一笑，摸了摸口袋里厚实的钞票，又感受了一下空间泡泡里那几块蕴含微弱能量的石头，再想想收了个潜力无限的兵王小弟…
嗯，这趟“零元购”，确实血赚不亏！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