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动了动手,手背上传来轻微的刺痛和异物感,原来插着留置针。
“她醒了没?”
病房外的声音传来,我刚想起床,却立刻停住,侧耳倾听。
“要怪就怪她命不好,谁让你大哥偏偏喜欢她。”
这是叶青禾的声音。
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逐渐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贺景楠的大哥曾暗恋我,本不打算结婚的他,在压力下娶了死缠烂打的叶青禾。
不幸的是,贺景楠大哥去世时,贺景楠在收拾遗物时意外得知了这件事,于是决定报复我。
“你本来就比不上你大哥,要不是你当时结婚了,我可能就追求你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我们的孩子可以继承这一切。”
我意识清醒,心中充满失去孩子的悲伤,只能紧紧抓着床单,独自承受这份痛苦。
门外的声音逐渐减小,许久之后,贺景楠叹了口气。
“我们说好了的,我不会和宁瑶离婚,我的妻子只有她一个。”
“你不会和她离婚,但她可以和你离婚啊。
你做了这种事,还指望她不会离开你吗?”“不会的,她一定不会离开我。”
贺景楠说得如此确定,但我却已下定决心要离开他。
不仅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病房门被推开,我仍保持着入睡的姿势。
贺景楠站在床头,伸手擦拭着我额头的汗水。
“宁瑶,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那低沉磁性的声音,曾是我最爱的,此刻却让我感到恶心。
我强忍着恶心,继续装睡。
贺景楠并未待太久,他离开后,我不顾医生和护士的反对,毅然离开了医院。
身上满是扭伤和淤青,加上流产后的虚弱,我从病房走到医院门口都显得异常艰难。
每一步都耗费了巨大的力气,走到门口时,我已大汗淋漓。
打车回家的路上,我给自己买了一张船票。
曾一直梦想坐游轮旅行,却因婆家的压力,只能在家做家庭主妇。
他们说男主外女主内,如今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竟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回到家,我感到一丝不对劲。
以往,宠物狗听到我的脚步声,总会在门口兴奋地跳动。
但此刻,我迟迟未见那毛茸茸的身影。
“馒头?馒头?”
我在门厅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只有叶青禾从卧室走了出来。
“诶,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惊讶地看着我,捂着嘴,做出夸张的表情。
“我的狗呢?”
“在卧室里呢。”
她朝卧室方向撇撇嘴,一脸不屑。
我顾不得其他,忍着疼痛跑向卧室,仔细寻找,却未见馒头的踪影。
一阵冷风吹过,我扭头看到打开的窗户。
心跳加速,我不停地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没事。
但透过窗户往下看去,楼下的花坛中,那毛茸茸的身体赫然映入眼帘。
“忘了告诉你了,我对宠物毛发过敏,而且我现在怀孕了,也不能接触动物,所以只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