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的血会和夕瑶产生排斥？”
耳边的话一点点变得不清晰，我趴在地上痛苦万分地摇头：
“我不知道……不是我……”
我自从怀孕，每天的吃穿用度都是天峰台送来的。
怎么可能有问题？
肚子一点点紧缩，我的双腿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夜离怀里的夕瑶什么都没说，只是几声痛苦的呻吟就让他乱了阵脚。
“若是夕瑶出事，我一定让你和孩子陪葬！”
他一句话，判了我和孩子的死刑。
而我早已意识模糊，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天尊，求你救救小殿下和夫人！”
门外的若水跪在地上，拉住了夜离的大袖求他。
“这孩子生下来也是个死胎，为何要救？”
“这世上，没有人比夕瑶更重要。”
是啊。
一百年前我就该明白的。
对于夜离来说，我和孩子不过是救夕瑶的工具。
血魂珠没有离体，骨肉撕离的痛感传遍全身。
我痛到打滚也没办法让孩子顺利生下来。
那天，哭天抢地的声音传遍了宫殿每一个角落。
“夫人，我一定会救你的！”
若水是一棵百年的神树，是我刚进宫时夜离送我的礼物。
他说神树通灵，日后可以化身陪我和孩子。
后来没有夜离陪伴的百年里，是若水化作人形陪在我左右。
血魂珠入体后，也是她一直在寻找解决办法。
我亲眼看着若水割开自己的手腕，绿色的血液顺着手腕留下来。
“不要，不要，若水不要……”
我哭红了双眼，连连摇头希望她停下来。
神树的精血一旦流光，她就再也没了修行的机会。
可若水只是对着我笑，慢慢回到了最初那根小树苗的样子。
孩子在神树精血的滋养下，逐渐从我体内分离，而我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时，孩子却不见了。
“孩子呢？”
“有没有见过我的孩子？”
我一路上跌跌撞撞抓住一个问一个，却没人能回应我。
找遍了整个天宫，我甚至连夜离的身影都没看见。
直到我在裂魂谷看见了夕瑶的背影，跟上去才发现孩子竟然在夜离手上。
孩子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夜离，动手吧。”
“这孩子尚存一丝气息，成为裂魂谷祭品后便能助力我飞升。”
夕瑶的声音清冽而冷漠，抬眸示意夜离将孩子丢入裂魂谷。
夜离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孩子，我的心口随着被揪住。
“夜离！不要！”
“我求求你，放过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我紧紧攥着他的袍角，跪在地上磕头，直到额头磕出鲜血。
不管我怎么祈求，夜离还是将孩子丢入了裂魂谷。
我冲到崖边，胸腔里一股怒火冲到了头顶。
可夜离始终倨傲冷漠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如果不是你擅自用了神树精血修炼，夕瑶又怎么会因为最后一次取血而受伤？”
“如今孩子能成为裂魂谷的祭品，让夕瑶飞升，也算是功德一件。”
“孩子，我以后再给你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