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跑道上。
伴随着战机的轰鸣声,几架歼-5稳稳落在跑道尽头。
远处地战士挥手示意驾驶室里的人看过来,飞机停稳后,男人对战士敬礼。
不一会儿舱门打开,几名高大健硕的军人从里走出,大步流星接过记录人员手中的报告。
纪今越刷刷把大名签上。
等候已久的小王敬礼说话:
“报告团长!”
纪今越挑眉看他,如果没记错,这不是政委身边的警卫员吗?
怎么不在政委身边待着,而是从办公区绕了老远跑来训练场找他。
隐隐的,他心中升起不可言喻、微妙的感觉。
“报告,范主任让我过来喊你,说是你媳妇和孩子过来,让你去一趟!”
“轰”地一声,震惊、喜悦如同烟花在他脑海炸开,炸得他晕乎乎,他像是确认又像是反问:“你确定是我……媳妇和孩子?”
那几个字在他舌尖转了圈,才敢说出来。
他怕是南梁一梦。
他有多久没听过他们的名字了?
久到连做梦都不敢梦到他们,害怕看到他们厌恶、憎恨、鄙夷眼神。
“报告团长!范主任是这样跟我说,她叫你赶快过去一趟。”
纪今越快步上前,焦急、不安、踌躇等多种情绪缠绕在他心头,一如这些年里陪他度过无尽黑夜的眷念。
“诶!老纪你等等我!”
副团聂经亘傻了眼,怎么一个签名功夫,人就没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追上纪今越的步伐,手搭在他肩上:“老纪我说,今天怎么这么急,忙着去跟新兵蛋子抢饭吗?”
他跟纪今越是多年好友,分配到同一个新兵连,下连后也放到了一起,又有航校四年情谊,兜兜转转,毕业后,又分配到了琼州岛。
说话也不会有顾忌。
纪今越没回他的话,自顾往前走。
还是小王看不过去,解释说纪团长是去接他媳妇和孩子。
“弟妹过来了?你怎么不提前说,这样我也好备礼。”
聂经亘戯了他一眼,说起来,好友这桩婚事跟他有很大关系,当年那个任务本来是他接的,结果临出发前,他吃坏肚子,便换成了纪今越。
一个很普通,很轻易就能完成的任务,结果导致空军最年轻最有前程的飞行员下落不明。
部里简直要找疯了,各种函件跟不要钱似的发放到各地,让当地公安配合搜寻。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国家培养一个出色优秀的飞行员花了很多钱,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失踪。
正当大家都以为纪今越出事时,部里收到他发来的结婚申请。
五个月后,纪今越平安归队。
对于结婚一事,闭口不谈。
所以大家都以为纪团的妻子肯定是仗着纪团受伤,逼迫他结婚,纪团才会这般讨厌她。
不然说不清,为什么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纪团都是孤零零一个人,从来没接到妻子打来的电话,也没申请分房。
纪今越眉眼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淡,“我过去看看,这些麻烦帮我带回去。”
……
另一边的范春美家。
江禾歪了歪头,好奇的反问:“这位同志,我叫江禾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还有我没跟你做过自我介绍吧?你怎么知道我叫江禾?”
林芳芳简直要疯了!
江禾是没做过自我介绍,但她知道部队里只有一位姓纪的团长!
而且这个点,江禾不应该是下放,然后按着她的剧情走,被混混凌虐致死吗?怎么会出现在琼州岛?
“你哪个江哪个禾?”林芳芳还是不死心,万一是同音不同字呢.
这题糖糖会,他抢着回答:“江河的江,禾苗的禾!”
林芳芳视线这才落在糖糖身上,所以这个小不点就是男主和原女主的孩子,将来是她的继子?
“这位同志,你母亲应该有教过你,询问别人名字时也要自报家门吧?”江禾很确信她不认识这个人,也不明白她的恶意从哪来。
林芳芳眼睛闪了闪,扬起笑:“我叫林芳芳,来投靠我哥,希望以后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起了试探的心思,万一江禾是重生回来的呢?
只见,江禾表情没有波澜,平静无波:“很抱歉,我们当不了好朋友。”
林芳芳。
她在心里默默念几句。
原来这位就是日后会嫁给纪今越的姑娘,会继承她的男人、孩子。
还有财产。
想到这,江禾脸色瞬间不好了,瞪了软萌可爱的糖糖。
林芳芳没从她脸上读到任何值得她怀疑的情绪,心下大定。
看来,幸运之神只眷顾她一个人。
江禾会过来随军,可能是受不了下放的苦。
娇滴滴干不了重活的女人,不足为惧。
没事,只要那件事按时发生,那么就说明事态按她的剧情来走。
江禾一定会死,她也会如愿嫁给纪今越。
范春美住在家属院,大伙一眼看到院里站了位俏生生的姑娘,牵着位缩小版的男孩。
纷纷好奇出来问是哪位军人的家属。
范春美介绍:“她叫江禾,是纪团长的妻子,今天带孩子过来随军。”
“原来你就是纪团长的媳妇,长得这么好看!”
“纪团长还真是幸福,事业好,媳妇孩子也好看。”
“你说突然过来随军,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众人话里带上祝贺,也有酸溜溜带了恶意。
说话的是另一位婶子陈兰英,她看上纪团长很久了,长得好看,人又努力,职位又高,配她妹妹正正好。
结果她妹妹还没成功拿下,纪团的媳妇就来了。
长得比她妹妹还要好看。
女人一张精致小巧的鹅蛋脸,杏眼弯弯,小嘴红润,周身皮肤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白,穿了条黄色布拉吉,把周围人都比了下去。
孩子长得粉雕玉琢,比年画里的仙童还要好看。
这样好看的人儿,纪团长真的会看上她的妹妹吗?
江禾离得远,没听清陈兰英的嘀咕,满心思都放在纪今越身上。
等会他来了,她该说什么呢?
才能让他忘了她这些年做的事,乖乖任她利用呢?
纪今越在快到家属院时,特意放慢脚步,重新挂上冷脸,走进去。
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高傲不可一世的白天鹅。
修长的颈仿佛是易碎的瓷器,轻轻一捏,就会捏着嗓子求他放过。
急了还会咬他。
可惜天鹅不知道,她叫得越大声,猎人越兴奋。
恨不得……
五年前一幕幕划过他大脑,勾起了男人隐藏在深处的欲望。
几秒后,肮脏的念头被他压下去,冷着声音问:“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