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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现场的事,傅昭野自觉亏欠了我。
带着我出去透透风。
一路上,他似讨好般不断向我汇报我爸的近况。
“伯父虽然下身瘫痪,但精神状态还不错,我这次出行特地把他带上一起。”
“淮月,这些地方我们小时候来过,你还记得吗?”
我麻木的看着车窗外风景变化,面无表情道,“傅昭野,说吧,什么事?”
傅昭野捏紧了方向盘,黑眸微闪。
“我没有让人去澄清我们的那些舆论,若是我开口了,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苏念在造谣,她已经够可怜了,不是吗?”
我转过头来,难得用正眼看着傅昭野。
“所以,这次的选择是系统作祟,还是你的本意?”
傅昭野抿紧了薄唇,没再说话。
到地方后,我看着佣人推来的几乎瘦成一把骨头的父亲,还是忍不住眼眶酸涩。
父亲满脸灰败,却在看见我的时候,还不忘强挤出一个笑容。
像是在安抚我,让我不要担心。
傅昭野为了哄我,骑来一匹马,对着我伸出手。
我看着马上那个耀眼俊美被自己深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
第一次选择后退一步,冷漠躲开。
傅昭野正准备说什么,马却开始不安的挥舞马蹄。
佣人这个时候着急跑来。
“不好了傅总,苏念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来,把关着狼的笼子打开。”
“她说,她要跟你同归于尽!”
我闻言脸顿时煞白。
这是傅家承包的生态区,里面的狼都是野性未驯的。
尤其现在不好捕猎,起码饿了半个月以上。
我连忙回头叫傅昭野先带着我父亲回车上。
却见傅昭野一边用力夹着马肚子一边大喊,“人都死了吗,赶紧去看念念的情况,她要是出事了,我把你们都送去喂狼。”
转眼间,傅昭野带着所有佣人和保镖离开。
徒留我和半身瘫痪的父亲留在原地。
我顾不上那么多,推着父亲往车队的方向赶。
偏偏轮椅卡进泥土里。
听着身后由远而近的阵阵狼嚎,我急得快哭出来。
只是这段时间频繁被人取卵,我用力到额头青筋鼓起也没见轮椅挪动分毫。
偏偏这个地方还被信号屏蔽仪器覆盖,我连报警电话都打不出去。
“孩子,孩子别哭。”父亲温热大掌抚走我脸上的泪,苍老浑浊的眼里,带着几分心酸和释然,“你走吧,我也不想活了。”
“若是能让你活下来,我死得其所。”
我不断摇头,却还是被父亲推出去。
他太用力以至于从轮椅上摔下来,顾不上疼痛又连忙找到拐杖挥舞起来,吸引走所有狼群的注意力。
身后被狼群围攻的父亲很快就没了声响。
我踉跄着不知道跑了多久,至始至终不敢回头看一眼。
我哭到几乎干呕,手上死死攥着衣角。
好不容易跑出生态区,手机有了信号之后。
那个海外加密号码给我发来不少消息。
“我调查到一些有趣的事,那个外界传言被你父亲害死的孩子,状态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
接着邮箱里就多了一个视频。
是那天苏念跪在父亲药房外求药的监控录像。
在无人的时候,苏念喂给孩子不知名的药。
孩子吃下药后,明显呼吸都变得虚弱不少。
不仅如此,期间父亲试图拨打120,苏念情绪激动去抢夺手机,甚至以命相逼。
咸涩液体还在不断渗入嘴角,我却平静下来,用力擦去模糊眼前视界的泪,磕磕绊绊打字发消息。
“那就拜托你,在我明天离开的时候,把真相交给傅昭野。”
傅昭野不是说了吗,不会放过害死他孩子的人。
我自然也要让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