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付费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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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计划很快就奏效了。
这不，一大早电话响了好几声，我才漫不经心地接起来。
“喂。”
龙琛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老婆，我的信用卡怎么停了？”
“信用卡？”我疑惑的重复了一遍，等了半分钟，才好像是刚刚想起来一样：“哦，是这样的，你的信用卡一直是我的副卡，账单不是一直寄到家里给爸爸还款的嘛，然后爸爸说我现在工作了，要锻炼我的独立能力，信用卡就不能用了，就给停了。”
“这样吗？”龙琛干笑两声。
“怎么了老公？你现在很需要钱吗？要多少？我转给你！”
我跟很关心他一样的问，实际上我对他现在缺钱的原因一清二楚。
今天他带着叶心一起出差跑业务，按理说公司给订了房，不过带小情人出去嘛，男人的自尊心总想让他换个好点的酒店。
好点的酒店也意味着更高的消费，信用卡用不了，工资卡又在我的手上，估计他现在是该捉襟见肘了，才会想到给我打电话。
龙琛啊龙琛，认识了你这么多年，对于你自尊心强，爱虚荣的毛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为他自尊心强，当我说要给他转钱的时候，他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呵，死要面子的软饭男。
“没事。”
果然如我所料，他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很快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龙琛的男助理也给我发了消息。
“大小姐，叶心出来了，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去了对面商场。龙琛在酒店里站了一会儿，还是定了套房。”
这个小叶一直是为我们家服务的，在成为龙琛的助理之前，他先是我哥的私人助理。
“好的，我知道了。”
我迅速将手上工作处理完成，驱车回家。
大平房外，已经有人在等着我了。
“大小姐。”
是哥哥找来的装修队。
“把这几个房间打通，之后我一个人住，不需要这么多房间，儿童房去掉，衣帽间扩大一倍，这面墙——”
我指着客厅那副巨大的结婚海报，内心平静：“给我砸成碎片。”
曾经我也渴望和龙琛有个自己的孩子，也怀过孕。
那孩子很是聪明，知道他爹不是什么靠得住的人，选择了自己离开。
我的身体也因此一直都不是很好，一直在调理。
龙琛的所有东西我都打包好送到了外头的酒店，我的东西也专门请人送回爸爸家里。
这个房子是我的陪嫁，渣男一点也别想沾手！
“晓晓。”
出乎意料的，我正站在家里监工，突然有人闯进来了。
是龙琛他妈。
“诶诶诶，你们这是干什么！晓晓没事做你突然砸家干什么！”
她一进来就大呼小叫，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中年女人，烫着不成功的卷发，身材发福臃肿，满脸的算计和精明。
“妈。”
我换了笑脸，流畅的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这不是龙琛出差，我想给他个惊喜嘛。”
“今年弟弟要高三了，这边儿教育更好，龙琛不也是一直想着把你们接过来享福吗？我就趁着他出差，找了人来装修房子，装修好了之后把这个房子给你们住啊。”
“给我们住？”
龙琛他妈脸上的每一条褶子都散发出喜悦：“你说真的？晓晓？那你和龙琛住哪里？”
我一摆手：“我们还能没有房子住？到时候在隔壁再买一套就是。您年纪大了，是该好好享福了。”
她笑得合不拢嘴，招手叫来后面的中年女人，炫耀道：“看吧，我就说我儿媳妇人好吧，我都没主动提出要来，她都准备好了。”
“是好，是好。”那女人附和，搓着手在房子里绕了两圈，感叹：“真大啊这里。”
我盯着她的脸，从她的五官中看出叶心的影子。
好啊，感情龙琛出轨这件事，也是有家里人默许的！
寒暄两句，我离开这里，去了一趟银行。
在结婚初期，我和龙琛在银行开了一个家庭账户。
这些年我勤勤恳恳理财，龙琛的绝大多数工资和奖金都在这个账户里，里头的数目虽然不算巨额，但也不少。
当然这么多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是不想把这些年的辛苦全部浪费给一个混蛋。
不能直接转给我爸，到时候离婚不好掰扯。
我给龙琛打了个电话，听对面的喘息声，就知道他们在套房里玩得多开心。
龙琛问我怎么了，我说刚刚爸爸给我打电话，说新开了个盘，觉得更适合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可以给你妈妈，转到你们家名下。
果然，龙琛一听就愣住了：“真的？”
“我还骗你不成？”我笑道。
“爸......爸他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吗？”龙琛难以置信。
“咱俩结婚都多少年了，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爸哪有你看上去那么严肃？这房子你要不要，刚刚我还看见妈了，要我就去跟妈说，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龙琛还在犹豫，可大概是对面的叶心戳了他，他“嘶”了一声，同意了。
我又给龙琛他妈打了电话，约了一起吃饭。再给婷婷打电话，让她帮我拟一份购房合同。
听完我说的计划，婷婷在电话那头笑得打滚：
“哎呦！晓晓！兰大小姐！兰晓晓！你当年但凡有你这两周的一点心眼，你都不带看上龙琛那个死渣男的！”
“你等着，我现在就找人给你做合同！”
“少废话，快点的。”
“知道了知道了，大小姐诶，你有没有想过你婆婆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万一仔细看合同的话怎么办？她看到你给她的钱只够定金的，根本不够支付之后的尾款，她不签了怎么办？”
婷婷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应该是在找人写合同了。
“所以你还得帮我一个忙。”我说：“帮我伪造一个检查单，说我怀孕了的。”
7从我们结婚开始，他妈就一直想要个孙子，一直没能实现。
有了这个检查单，发现自己有孙子了，她绝对乐得找不着边了。
此时丢下一个大馅饼，不愁她不吃。
要是再问，就是我爸看到我怀孕的消息，成功放下了对他们的戒备，想对亲家好一点，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计划非常顺利，如我所愿，他妈签下了高达千万的购房合同，并且将我们这几年小家庭的所有财产当作定金，全部转给了我爸爸。
“定金只是个形式妈妈。”我乖巧的给她夹菜：“都是一家人，我爸爸还会找你们要钱吗？”
“再说了，龙琛现在大小是个副总，就算真要钱，他给不起呀，给到我爸爸那，最后不都是我们的吗？”
“那是那是。”
龙琛他妈低头吃菜：“不过晓晓啊，为什么这个房子的钱要转给你爸爸？”
“房子在我爸爸名下呀，本身也没有写我的名字，这样转了之后，我们才可以去房产局改名字不是吗？”
我一笑，将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败家女儿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龙琛他妈彻底没有戒心，开始大吃特吃。
晚上是哥哥来接我的，大概是我脱离苦海的日子快到了，他对龙琛的家人也难得有了笑脸。
只是常年不笑的人突然笑了，怎么看都有些怪瘆人的。
“大鱼上钩了。”哥哥跟我说。
“分公司的账目被动了？”
“不止。”
哥哥说：“我调查了龙琛那张副卡的消费记录，叶心是个极度虚荣，热爱奢侈品的人，龙琛那张副卡的消费金额很高，现在他手上没有存款，信用卡也被停了，公司账目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我就让总部的财务，把上个季度分公司的奖金提前发给了他，让他发给大家。”
我听着还有些惊诧：“好大的胆子，连奖金也敢动。”
“放心，等他东窗事发，这些账会一笔一笔收回来的。还是我家小妹聪明，知道专门让他们去消费高，奢侈品店多的大城市出差，勾起叶心的消费欲望，这才给了哥哥我可乘之机啊。”
听哥哥几十年如一日的宠溺语气，我鼻子一酸，想起这些年来我为龙琛和家里吵的架，更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对不起。”
哥哥扶着方向盘，看了我一眼：“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小姑娘家家的，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喜欢和坏男孩一起，有什么的？现在醒悟也不晚。”
“那不是因为这些年哥哥都把持着我的经济嘛，不然说不定，家都被我败完了，全拱手送人了。”
“放心。”哥哥漫不经心：“咱爹妈努力了一辈子，家底没这么薄。”
我被他逗笑了，回到家里，哪怕结婚好多年了，妈妈还是把我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催促我赶紧去睡觉，第二天还要上班。
我抱着她磨叽了一会儿，才回到房间。
龙琛已经乐不思蜀了，这么长时间，连条微信都没发。
挺好的，让他现在多沉浸沉浸在温柔乡里吧！
等之后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第二天，婷婷问我什么时候收网，她已经迫不及待了，买好了所有看热闹必备的香烟瓜子小零食，就等着去分公司坐着看热闹了。
我说，一周后，龙琛回来，上班的第一天。
婷婷兴奋的像是要返祖，嗷嗷叫了好久。
8龙琛照常带了礼物回来，发现自己的东西都在酒店，我已经搬回了家。
去了我们的婚房，装修师傅跟他说的和当时我跟他说的也完全不一样，心下疑窦横生。
此时我也懒得再装下去。
决裂之日，哪有那么多力气维持表面和气？
婷婷一早陪我来了公司，坐在办公室里，打开百叶窗，真的翘起二郎腿嗑瓜子，看透明玻璃外的盛况。
哥哥用了一点小手段，让总部的人以“小道消息‘的途径，将奖金下发到龙琛卡中的消息告诉了众人，也有嘴快的已经问了龙琛，可龙琛的钱拿去挥霍了，只能矢口否认。
这引起了众怒。
叶心趾高气昂地走进来，浑身名牌要闪瞎人眼。
龙琛过了几分钟才出现，按耐不住的员工站起来，脾气躁的已经第一个开口：“龙总！我们上个季度的奖金呢？”
“什么奖金？”意识到房子不对劲的龙琛脸色很不好，语气同样恶劣：“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没有！”
“你还装傻！”
员工们彻底怒了。
“总部都说下放你的卡里了！”
“钱呢！龙总，咱们辛辛苦苦这么久，钱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龙琛，你别以为你是老板女婿我们就不敢弄你，该给的钱给老子吐出来！”
“快点！钱！”
婷婷扒着窗户，看得起劲的很。
“你不出去掺合一脚？”我扬扬下巴。
“怎么能不去呢！”她兴奋地没了边际，瓜子一扔，还装模做样的往手掌呸呸两下，一副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她很勇猛，在一片混乱里抓住了企图往角落躲的叶心，大力摁着肩膀，一下推到火药中心。
众人有片刻的沉默。
“哟！”
婷婷夸张的很：“这款包我记得才上市没多久吧？咱们这都没得卖的，得去别的城市买吧？叶心，这包挺贵的啊，十几万呢，你一个小职员怎么买得起的？”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沸腾。
我站起来，是时候给这对狗男女添一把火了！
“这不是很容易就知道了吗？”我推开门走出去，挑衅似的看了一眼龙琛。
后者面色惨白，难逃衰样。
“叶心可是我们龙总的初恋情人兼前任未婚妻，我们龙总多念旧一人啊，给人买两个包，安慰安慰失恋的前女友，那不都是正常的暖男操作吗？婷婷，这就是你不懂了吧？”
婷婷不愧是我多年的好姐妹，迅速get到我的意思：“那确实。认识龙总这么多年了，也知道龙总念旧，买个包确实不算个什么。但记得给前女友买包，不记得给大家发奖金......”
“唉，我记得这个包抵好几人的奖金了吧？”
“龙总，你别是咱晓晓停了你的信用卡，你就只能用大家伙的奖金，给老情人买包吧？”
龙琛面色复杂的盯着我，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是啊，今天我换了吊带裙，化了浓妆，做了头发，不再是以前跟他在一起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从头到尾气质都有了一个大的改变。
他于我而言的确不是陌生人，是我从来没有读懂的豺狼虎豹！
我拿出工作证，走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帮他整理领带：
“龙琛，我是分公司的总经理兰晓晓，特意向你传达来自总部的指令。因你涉嫌挪用公款以及收受贿赂，总部让你接受调查。”
“晓晓......”他呢喃着。
我却不太在意，转身离开后，又像想到什么一样，回头说：“离婚协议书在我哥那，记得去签字。”
他站在原地，形如枯木。
我让大家散了，说有关于奖金的事情，相信总部会调查清楚，等调查完毕之后，会一分不少的发到每个人的账户里。
闹剧就此消散。
我回到办公室，拉下百叶窗。
心中畅快不已，但是我想到这么多年的感情最后以此结尾，也是不算漂亮。
“没事。”婷婷跟进来安慰我：“咱们晓晓漂亮又多金，追求者那是遍布大街小巷！”
“现在单身多潇洒，一个人住大平层，城市夜景尽收眼底，不香啊？”
“我能有什么事，离开渣男，我多高兴啊。”
我同她说，忍不住闷声笑了。
9我不知道哥哥用了什么手段说服他跟我离婚的，大概率是威逼吧。
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民政局，他妈也在。
至于那房子，交了定金，他们交不起尾款，房子只能继续给我住，定金签了合同也不退。
加上他挪用的公款和奖金，不仅不剩多少钱，反而还背上了公司的巨额债务。
他妈看我的眼神不再亲切热络，反而散发着一股怨毒的气味，恨不得扒我的皮，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我毫不在意。
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是，叶心和她妈居然也出现在这里。
她低声安慰龙琛他妈，说没事，少了一个毒蛇媳妇，还有一个孝顺媳妇在。
龙琛和他妈的脸色才算舒缓了一些。
我冷笑两声。
也不知道他们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清楚。
叶心当年的离开，真的是因为龙琛和我在一起了吗？
当年的孩子，真的是叶心一不小心，自己摔跤滑落了吗？
消息网四通八达的婷婷早就找到了叶心当年的前夫——
一个还算有点资产的乡镇企业家。
“叶心堕过胎，不止一次，现在已经没办法怀孕了。”
我坐在位置上，摆弄新买的美甲，闲聊似的开口：“当时她跟前夫在一起的时候，前夫还有家室，是她以肚子里的孩子相逼，要挟对方原配，才得以登堂入室，之后继续跟你保持联系，伪装恋爱关系，直到你跟我谈恋爱之后，等你提出的分手。”
我抬起眼，笑意盈盈：“龙琛，你真当叶心爱你？”
龙琛不信，冷哼一声：“兰晓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的心机恶毒？”
瞧瞧......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一起的时候老婆甜心真可爱，不在一起，我的人设怎么突然就翻天覆地的变了？
我不答他的话，只笑着望向叶心。
叶心不敢与我对视，往后畏缩一下。
我偏了偏头，笑道：“隔壁就是医院，你们去查一查就知道叶心有没有生育功能了。”
龙琛沉了脸色，当着我的面牵起叶心的手：“我们现在就去。”
叶心不动，可神色已经慌了。
龙琛他妈已经按捺不住了，伸手拽过叶心，拖着人就要走出民政局。
“还有叶心，我也劝你们好好考虑考虑。”
“龙琛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我们家工作，看在曾经是老板姑爷的份上，给他开了不少后门，实际上龙琛的能力一塌糊涂，完全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家，现在还有高额负债，婚后负债就是双方的事情了，怕是......”
我眼神下飘，落在她的名牌包上：“这些东西就要没有了吧。”
叶心脸色惨白，露出犹豫的神色。
“这婚我们不结了！”叶心的妈妈迫不及待的宣布，扒开龙琛他妈的手。
“不结？”
龙琛他妈当场尖叫起来：“我儿子还不想娶你女儿这个破鞋呢！龙琛给了你们那么多钱，你们赶紧给我还回来！”
“那是龙琛给我们心心的青春补偿费，凭什么还给你们！”叶心妈妈扭着身子，想要挣脱。
“你个小贱人，连孩子都不是我们家的，还说什么补偿？”
龙琛他妈也不管是公众场合，即刻大闹起来，扯着叶心的头发就将她摔倒在地。
“贱人！都是你个贱人，害得我们龙琛变成这个样子！都怪你！”我那前婆婆怒骂不止，巴掌也不停的往叶心脸上扇去。
叶心被打得惨叫连连，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五官扭曲，伸手去拽龙琛的裤脚。
龙琛避之不及，反倒看向我：“晓晓。”
“对不起晓晓，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做错了事，一切都是我的错，晓晓，你原谅我这一回吧。”
曾经令我沦陷，而如今只叫人反胃的甜蜜重新盛满他的眼睛。
我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觉得恶心。
还没等下令让保镖把龙琛扔走，女人凄厉的尖叫已经在大厅回荡：
“龙琛！”
叶心匍匐在地上，精心卷过的头发缠成一团，像乱糟糟的海草：“你不可以这样！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就这么对我？龙琛！你还是人吗！”
龙琛再无爱恋，恶狠狠地瞪着她：“闭嘴！贱人！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和晓晓一定是最幸福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走来。
我嫌恶地往后退了两步，身旁两个彪形大汉站了出来，一左一右架起龙琛。
“你们放开我！”龙琛吼：“我可是你们的姑爷，你们要搞搞清楚！”
保镖当然不理他，架着他到柜台，办理了离婚手续。
一路上，有看热闹的群众举着手机拍照，我也不管。
手续结束，我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补了个口红，戴上墨镜，离开这里。
渣男被保镖甩在了大厅，三个女人还在扭打，保安已经赶到。
剩下的事情和我无关。
我自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