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完毕,我没有回家。
车直接开到市中心最顶级的私人疗养院。 护士端来术后营养餐,我看都没看。 身体很疲惫,心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门铃响起。 进来的人让我有些意外——秦振雄,秦斯越的二叔。 他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另一只手夹着文件袋。 “知秋,身体怎么样?” 他将花放在床头柜上,语气温和得不像秦家人。 我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秦振雄笑了笑,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 正是秦斯越陪苏晚晴在珠宝店的那张。 “这张照片,是我让人拍的。” 他坐下,神情认真,“你需要知道真相。” 我接过照片。 “为什么?” “因为你是这个家族唯一清醒的人。”秦振雄顿了顿,“也是唯一有能力改变一切的人。” 记忆忽然被拉回十年前。 婚礼前夜,父亲将一份厚厚的协议放在我面前。 “知秋,我女儿的爱不廉价。这是你的底牌和保障。” 当时的我笑着推开协议。 “爸,用不上的。斯越不会让我失望。” 年轻的秦斯越握着我的手,眼神坚定。 “知秋,我永远不会让你有机会用到它。” 他的承诺还在耳边回响。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我从回忆中抽离,眼神渐渐冰冷。 秦振雄将一份股权召集文件放在我面前。 “董事会特别会议,后天上午十点。你准备好了吗?” 我拿起床头的钢笔。 在授权书上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秦振雄收起文件,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他转身,“苏晚晴昨天晚上去找斯越了。” 我的手顿住。 “她哭着说自己怀孕了,需要他负责。” “你确定?” “千真万确。”秦振雄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监控都拍下来了。” 我放下笔,闭上眼睛。 原来不只是精神出轨这么简单。 他们早就越过了所有底线。 而我,还在为了一碗汤的咸淡自责。 可笑,太可笑了。 胸口涌起一阵钝痛。 不是因为背叛,是因为自己的愚蠢。 秦振雄走到门口又停下。 “知秋,斯越不配拥有你。更不配拥有秦氏。”